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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像场人间喜剧(9)

我叫了姜绚丽来,让她给毛睿先安排课程表。

姜绚丽今天穿了黑色的套裙,两条又细又长的腿裹在黑色丝袜里。她的腿太直,缺乏曲线,不带感情……

可我才这么“小人”地想着,哪想毛睿就肆无忌惮地吹了一声口哨:“亲爱的,你早说啊,早说你们这儿的老师比苍老师还有味道,我不早就来了?”

我嫁祸似的对姜绚丽挥了挥手:“快,快把他给我带走。”

姜绚丽还一知半解:“苍老师是哪位啊?”

这时,秦媛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与毛睿和姜绚丽打了个照面。这倒是我求之不得的,我看紧了秦媛。她对毛睿看都没看,这反倒太做作了些。毛睿这样一个热热闹闹又俊俏的孩子,走到哪里都像有聚光灯打着,哪有看都不看的道理。

毛睿背对着我,是个未知数。

秦媛经过我,我及时表明立场:“喂,我这可不是打他的主意。这不,带他来培训培训,没准儿一开窍,他就是下一条外汇界的大鳄。”

我不是旁若无人的人,还没活到那么开阔的份儿上。幸好,我的这番“诡辩”奏了效,所以至少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秦媛将我和史迪文的小秘密,高高挂起了。

于小界传了张照片给我。

他将我的那张“回眸”做了幅一米多高的海报,挂在了嘿摄汇的黄金位置,然后,他拍了张照片传给我,问我:不介意吧?

我直接电话拨过去:“于小界,你理应不会自己砸自己的招牌吧?”

“当然。”

“所以说,我还挺拿得出手喽?”我沾沾自喜。

炸弹中的核炸弹

更新时间:2013-4-27 1:20:16 本章字数:2073

“这有目共睹。铫鴀殩午”电话那头的于小界,有着一把浑厚的音色,远远比他白嫩的面孔来得浓墨重彩。

他又说,“坦白说,你告我侵犯你的肖像权也无妨的。出于私心,我也并不乐于你这么‘抛头露面’,被无数人欣赏。”

还是孕期指南说的,孕妇高不高兴会直接作用于胎儿,可偏偏我怀不逢时似的,史迪文脱了轨地黏黏糊糊,变幻莫测,秦媛又像颗定时炸弹。再加上于小界,这个和我尚半生不熟的少年郎,上一秒才让我有了高兴的苗头,下一秒又暴露出了得寸进尺的狐狸尾巴。

他显然是想说:何荷,我多想“独占”你。

如此说来,他才是炸弹中的核炸弹。我的“怀孕”,我二十九岁的高龄,我的搪塞,我的满不在乎和吊儿郎当,至今也没能顺利将他拆除。

郑香宜邀我去她家吃饭,说是她妈,也就是我的表姨,做了一桌子的好菜,计划是要填周综维的肚子的,可周综维突然生意缠身,临时飞去了云南。

周综维是个商人,无商不奸这个词,他是个例外。他做的是家具生意,从东南亚进口上好的木材,在国内加工成成品家具,再销往五湖四海。

郑香宜致电我:“表姐,这回便宜你了。”

我对一桌子荤腥不感兴趣:“算了,我这人不好占人便宜。”

不过末了,我还是去了,因为郑香宜又说:“你就当尽尽孝心好了。想想看你有多久没登过我家家门了?亏我爸妈疼你胜过疼我。”

郑香宜这话不假。我的这对表姨表姨夫,爱女胜似爱千金。自小,我一去串门子,他们对着我和郑香宜的小辫儿纷飞,软声细语,就会露出此生足矣的笑容来。那种笑容,对我而言是陌生的,所以也是弥足珍贵的。

不过长大后,我渐渐疏远了他们。旁人说我不识好歹我也认了,因为他们那股子掏心窝子的疼爱,就是会从我的细胞核儿里勾出我对我亲生爸妈的不满。

可问题是,我一个当子女的,有什么权力去不满赐予我肉身的亲生爸妈?

表姨拉住我的手:“瘦了,又瘦了。”

瞧,光这三言两语,又挖到了我隐隐的痂了。我大可以和姐妹勾肩搭背,大办伪蕾丝派对,可以和并不熟识,单单只是流窜了火花的男人比如史迪文滚一滚床单,但这等半至亲的嘘寒问暖,就是会让我浑身不自在,像是被捆在那里,搔着脚心。

表姨夫也围上来:“小荷,今天别走了,住两天。你表姨把被子都给你晒好了。”

瞧,还在搔。

我对着一桌子的虾兵蟹将下不去筷子,反倒包圆儿了一碟子醋溜白菜。

表姨心碎了一片片,问我是她的厨艺大不如前了吗?不等我辩驳,郑香宜又在一旁帮腔,说表姐,你可别学综维那没良心的,辜负了我妈这一桌子的爱心。

一提到周综维,表姨夫矮墩墩的身躯扭去扭回,拿回来一张照片:“小荷,还没有对象呢?喏,我这儿有个老同学,也正给他儿子物色呢,你看看,合不合眼?在地质研究所工作,一个月六千块,平时,爱看看书,下下棋,可以说是博学多才。至于买房,我的老同学说了,家里能给帮衬帮衬……”

我被动地接过照片:“地质研究所?还真是,这脸形,这不活脱脱一板儿砖吗?”

表姨夫啧了我一声,我这才一本正经:“表姨夫,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妈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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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马情况啊,这文这么惨淡啊。。你们逼我弃笔从商去么。。

话说回来,万一明儿末日了,我今儿可加更了,问心无愧了。你们再不冒泡,以后就再没有冒泡的机会了。。

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更新时间:2013-4-27 1:20:17 本章字数:1828

“让你招个倒插门的女婿是吧?你爸是太守旧,太顽固,什么香不香火的,谬论。铫鴀殩午可话说回来,小荷,你也是太顺从了,你没抗争过,怎么就知道行不通呢?要不,我再去找你爸说说。”表姨夫急得这就要行动似的。

“不用了。”我笑眯眯地,“我是没抗争过,可我妈代我冲过锋,陷过阵啊,结果呢?俩人离婚了。哎,我这是有多不孝啊。再说了,有哪个男人值得我和亲爹妈翻脸?要真男女平等的话,他们不答应倒插我何家的门,那我又为什么要死乞白赖地去入他们家的门?表姨,表姨夫,我做我的单身贵族挺好的,有朝一日,升级到单身贵妇,就功德圆满了。”

语毕,我去了厕所。他们在我身后窃窃私语:单身贵妇?什么叫单身贵妇啊?

郑香宜也一头雾水,说,是不是年纪大了就是妇女了啊。

我在厕所里给于小界发了短信:五分钟后打电话给我,约我出去。

没等我出厕所,于小界就先回了我短信:荣幸之至。

我在饭桌上接到于小界的电话,佯装推托了一番,应允了。表姨耳朵尖:“是个男孩子哦?”

就这样,我离开了郑香宜的五好家庭,离开了那板儿砖脸的照片,和满碗的鱼虾。

于小界又打来电话:“去喝一杯?”

“我已脱困了,多谢你。”

“真的去喝一杯吧。”

“那我岂不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然后,我答应了于小界。

这会儿才八点不到,街道上密集的尾气还来不及消散,男男女女们便等不及地歌舞升平了,有的热烈,有的绵长。史迪文那话怎么说的来着?逢场作戏?

对,他说他和我,不过是逢场作戏。

我也从来都是把硬骨头的。

那些年,我也有过正儿八经的恋人,和他情到正浓时,我正儿八经地问他,亲爱的,将来可不可以入赘我何家。他当我是说笑,答好啊,可我不答应你再纳妾哦。我说我不是说笑,我们将来的孩子,得姓何。末了他嘴角一抽,说,哈?别逗了。

我没再问过他第二遍,更不要说央求他了。

更不要说史迪文了,我们不过是合演了一出少儿不宜的好戏,然后自称戏子,这没什么不妥的。

可即便是硬骨头,我也有我的软肋。郑香宜携其父母对我的哀其不幸,总会勾搭着我也免不了自哀,想寻欢作乐,想着众生平等,我也有寻欢作乐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