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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咸鱼大佬搞种田(111)

卫国公委实被气坏了,无视自家老娘的斥责,铁了心要打死这个不孝子。

王老太君一怒之下冲上去打了他两拐杖,卫国公吃痛,这才作罢。

王老太君把自家孙儿护到怀里,睚眦欲裂道:“你这孽畜,三郎是我嫡亲的孙子,你今日是不是要打死他才会善罢甘休?!”

卫国公愤怒道:“阿娘,这不孝子吃里扒外包藏祸心,他不配做王家的后嗣!”

这话令王老太君震怒,又一拐杖打到他身上,“你疯了吗,好好睁大眼睛看看,这是王宴安,先帝亲取的小字,王家嫡亲的子嗣,你王翰华的嫡子,国公府的世子,王家未来的继承人!”

卫国公恨恨不语。

王老太君一字一句道:“你今日若是把他打残了,我这老婆子非得跟你拼命!”

“阿娘……”

“闭嘴!父子俩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清楚,非得伤成这般叫人看了笑话才痛快吗?!”

卫国公死死地盯着王简。

王老太君见他不服气,又要拿拐杖打他,他悻悻地避开,拿着鞭子走了。

姚氏匆忙上前,想去摸王简的脸,却又不敢,只得泪眼婆娑道:“儿啊,疼吗?”

王简朝她笑了笑,沙哑道:“不疼。”

姚氏心酸不已。

王老太君命人去叫大夫,随后把他送到了寿安堂。

瑶娘忍着泪去了他的衣裳,整个背上斑斑血迹,全是触目惊心的鞭痕。

王简赤-裸着上身,坐在榻上一言不发。他的半边脸肿得老高,没有悲喜,只有反常的平静。

姚氏不忍再看,只偏过头小声抽泣。

王老太君显然被那血淋淋的伤形刺激到了,恨声道:“这孽障竟这般狠心,简直不配为人父!”

姚氏悲声道:“阿娘,今日若非有你出面,三郎只怕得被活活打死。”

瑶娘用温水小心清理背上的伤口血迹,轻声道:“三郎,若是疼就说出来。”

王简没有反应,只是木木的,不知在想什么。

稍后大夫仓促赶来,见此情形,也觉瘆人。

那背脊上错综复杂全是鞭痕,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他仔细看诊后,才从药箱里取出一只白瓷小瓶,洗净手,将药液倒进容器里,用干净的羽毛沾药水给他上药。

姚氏担忧道:“大夫,这伤……要紧吗?”

大夫回道:“夫人无需忧虑,只是皮肉伤,没伤到骨头,养些时日便可恢复。”

姚氏这才放下心来。

郭婆子委婉道:“娘子方才也摔了一跤,可需大夫看看?”

刚才姚氏被卫国公一脚踢开,想来是落下伤形的。她一门心思都扑在王简身上,说道:“无妨,一点小擦伤,不碍事。”

待大夫把伤口处理好后,又留下了些药,交代一些注意事项,才由仆人送出了府。

婢女送来饭食,王简没有任何胃口。

姚氏焦急道:“三郎,你多少吃一些,啊。”

王简沉默了许久,才疲倦道:“阿娘,我有些话想跟祖母说。”

王老太君道:“你先去用饭,三郎有我这老婆子罩着,不会有事儿。”

郭婆子也道:“娘子先去用饭吧,你胃不好,切莫饿着。”

姚氏这才忧心忡忡地出去了。

王老太君命白芷道:“到门口去守着,闲杂人等不得走近旁听。”

白芷应了声是。

室内烛火跳跃,王老太君走到王简身旁,伸手摸摸他的头,温和道:“三郎有什么话只管说,祖母替你做主。”

王简抓住她的手,仰头看她,茫然道:“孙儿想请教祖母,忠孝和正道,该如何选?”

王老太君愣住。

王简心如死灰道:“今日父亲此举,令孙儿伤了心,孙儿只想求证,到底什么才是对与错。”

王老太君坐到他对面,严肃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闹成了这般?”

王简黯然道:“老师去世了。”

这话令王老太君诧异,问道:“窦老儿什么时候去世的?”

“已经去世好些日了,是自尽死的。”

王老太君怔住。

王简望着她,眸中支离破碎,“他临终前说对不住我,可是三郎只希望他好好活着,活着看着我怎么去走这条路。”

不忍他伤心难过,王老太君拿手帕拭去他落下的泪,“三郎莫要伤心,你老师是个有气节的人,他既然选择了离开,定然有他自己的道理。”

王简摇头,自言自语道:“老师错了,他以为他用死亡就可以让我明白什么是正道。我王宴安没那么糊涂,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我只想他好好活着,活着看着我拨乱反正,看着我怎么把王家丢失的尊严捡起来。”

王老太君微微蹙眉,“你父亲究竟做了什么事令你这般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