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1263)

见状，程默脸上的笑容一僵，满眼不解地问道：“怎么了楠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说着，他将那块儿苹果重新放回了果盘里，看向我的眼神里隐隐浮出了几分不安。

事到如今，我也并不想再有什么拖延，便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刚刚收到了一个快递，是几张照片。”

“照片？”程默眉头微微皱起，不解地反问道：“什么照片？谁寄来的？”

原本我是想直接将照片拿出来跟他对质的，可手伸进包里的一刹，我却又忍不住对他问道：“程默，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见我一脸严肃的样子，程默的神色也认真了起来，“什么问题？楠楠你……究竟怎么了？”

说话间，他伸出手想要将我揽进怀里，但是被我下意识地给躲开了。

一双手顿在了半空，程默的眸光暗了几分。

没有理会他此刻那似有失落的神情，我稍稍坐直了身子，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一些，“你能告诉我，你最开始为什么会喜欢我吗？真的……真的是对我一见钟情吗？”

然而问出这句话后，我顿时就又后悔了。

我不知道程默会怎么回答，或者说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希望程默怎么回答。

因为好像无论得到什么样的答案，都不会让我有丝毫的好受。

而程默显然是没想到我会突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眼底的慌乱一闪而过。

我的心也再次揪痛起来。

程默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根本没有什么一见钟情。

就算有，也是我当时对他的感觉。

而他对我，自始至终都只是对另外一个人的深情和思念。

想到这儿，我真的有种想要立即逃离这里的冲动。

可就在这时，却见程默双手扶过了我的肩膀，满眼真诚地对我回道：“楠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呢？我当然是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你了，你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真心爱的人，难道你都忘了吗？”

就像是所有的情绪在一瞬被人引爆了。

听见程默这情真意切的告白，此时的我却只觉得是那么的可笑。

我一把从包里抽出了那些照片，声音也因为激动而颤抖起来，“这句话你以前也说过，我居然还那么傻的相信了！那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这照片上的女人又是谁？

她才是你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真心爱的人，而我只不过是你心里的一个替代品而已，不是吗？”

第1396章 你不是她

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

我死咬着嘴唇，努力想要自己镇定下来，可依旧抵挡不住那如潮水般涌来的伤心与难过。

而程默，当他的目光看向了那几张照片后，整个人顿时惊住了。

在我直直地注视下，他伸手拿起了其中一张照片，看向我的眼神中却满是震惊与慌乱，“楠楠，这……这些照片你是哪里来的？是谁？是谁给你寄来的？”

然而此时的我已经不想去纠结董铭涛的动机与目的了，我只想知道程默的内心究竟是怎样想的，只想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残忍地对待我。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努力克制住自己即将要崩溃的情绪，声音哽咽地反问道：“程默，从头到尾，你是不是都只是把我当作她的替代品，在你的心里其实一直爱的都是她，对吗？”

听到我这句话，刚刚还震惊无比的程默像是瞬间回过了神。

短暂的怔愣后，他一下将手中的照片丢到了一旁，转而一把握住了我的手，神情紧张地跟我解释着：“不是的楠楠，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我爱的是你，一直都是你！”

“是吗？”几乎是下意识地反应，我挣脱了他的手，含着泪质问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们两个长得那么像？为什么你要找一个跟自己前女友很像的女朋友？难道不是因为你心里依旧还有她，依旧还爱着她吗？”

说出最后一句话时，我整个人都难过得有些颤抖。

即便我再有多么不愿意承认，多么不愿意往这方面去联想。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我却不得不怀疑，程默对我所有的好，所有的爱，其实都是源于另外一个女人罢了。

这让深爱着程默的我根本没办法接受，没办法不心痛。

听到我这个问题，程默眼底闪过了一丝愧疚。

见他这个反应，我的心也随之跌入了更加黑暗的深渊。

然而就当我想要逃离这里，逃离这无比残酷的真相时，眼前的程默却突然上前将我拥入了怀中。

我本能地想要反抗，却被他牢牢地抱住了。

“楠楠，对不起……”他温柔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带着浓浓的歉意，“我承认，当我第一眼看见你时，确实从你的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