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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新娘,女财阀的危险婚姻(18)+番外

女秘书吓得直哆嗦,连声道歉,清理着桌面。周毅多精明,看出老板情绪不对,示意几位老总先去会客室等着,随后又让女秘书出去了,只留他一人清理一室狼藉。

满室菜香,傅寒声有洁癖,想必处理公事要换地方了。

果不其然,傅寒声拿着烟盒站起身,快走到门口时,转身问周毅:“安排了?”

“不管是路上,还是南京,都有人跟着,您放心。”

见傅寒声离开,周毅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迟钝:他一直以为傅寒声和萧潇结婚,是因为唐氏,纵使萧潇惦念萧暮雨,也不至于惹恼傅寒声,但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却让周毅觉得,也许他一开始就估量错了。

☆、跋山涉水,谁是谁的命运

萧暮雨去世第七天,南京经过白日烈阳暴晒,黄昏时分终于开始昏昏欲睡。

夕阳沉没,天际一群黑鸟划过长空,墓园里,纪薇薇正站在萧暮雨的墓碑前,眼睛隐藏在墨镜后,脸上泪痕未干,很快又添新痕。

纪薇薇是美女,除了有一张漂亮的脸蛋之外,她还有一副好身材,但凡所到之处,必定会成为众人瞩目焦点。

纪薇薇大三那年,她不理会周遭目光,心甘情愿陪萧暮雨一起打工;他感冒发烧,她就寸步不离的守着他;他顾不上吃饭,她在校友起哄的口哨声里,红着脸送饭给他;她过生日,他忘了,她不气也不恼,只要他在那天跟她说一声“生日快乐”,她都会觉得自己是很幸福的一个人。

大四即将毕业,萧暮雨对她说:“薇薇,你我到此为止。”

纪薇薇傻了,脑子空白一片,一股冲天酸气直逼眼眶,她低着头,眼泪一滴滴的往下落:“我明白,在你心里,始终都是萧潇最重。”

很快,纪薇薇出国深造,她在异国校园里,时常会想起萧暮雨,想他淡淡微笑,想她在他目光下,是如何欢喜心安。

分手三年,8月温哥华,朋友齐聚纪薇薇家里聚餐,电话响了,纪薇薇跑过去接听,接电话有些心不在焉,朋友两岁大的小女儿正在蹒跚走路,她远远看着,生怕小孩子跌倒在地。

那天,小孩跌倒了,纪薇薇没跑过去,她拿着话筒,呆呆的站着,任由话筒从她手中垂落。

不远处,孩童摔疼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纪薇薇也觉得疼,她看着一室朋友,只觉清冷寂寞,仿佛又听见了萧暮雨的声音。

“薇薇,你要幸福。”

这里是南京,距离温哥华很远,很远……

纪薇薇看着墓碑照,脑袋恍惚,眼泪慢慢的往下淌,好像回到大一开学,那个盛夏午后。

那年,萧暮雨还是少年模样,他穿很便宜的T恤衫,廉价的牛仔裤,但他很英俊,出现在法学系课堂上,所有女孩子的目光全都围着他打转,少年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一句狄更斯的名言。

——倘若世上没有坏人,也就不会有好的律师。

纪薇薇注意到了,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用左手写字,后来纪薇薇发现,萧暮雨的妹妹也是一个左撇子,她当时还笑:果真是兄妹。

后来呢?后来,纪薇薇笑不出来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纪薇薇擦掉眼泪,扭头看见了萧潇。

萧潇空手而来,无花,无泪,无喜悲,她慢慢的走,纪薇薇近在咫尺,她迎上了纪薇薇的眸。

萧潇面无表情,纪薇薇神情冰冷。

纪薇薇和萧暮雨分手之前,萧潇夜间遇劫住院,纪薇薇前去看望,医院病房门没关,纪薇薇无意中朝房内看了一眼,从此以后那一幕在她脑海中彻底生了根:萧暮雨抱着萧潇坐在床上,低头看着她用左手写字,罕见的柔情勾勒出了萧暮雨嘴角的那抹笑。

纪薇薇心脏剧烈的跳,惊得她仓惶逃离。

☆、萧家阳台,她美得夺人心魄

纪薇薇跨越山水,是为了悼念曾经的一段情。

萧潇长途远赴,是为了一座冰冷的碑。

萧潇是纪薇薇的情敌,纪薇薇却不是萧潇的情敌。萧潇那年17岁,纪薇薇有事找萧暮雨回学校,萧潇站在阳台上,目送他们离开。

纪薇薇敏感,走了几步回头:萧潇手里拿着一本书,慵懒的垂在栏杆外,阳光斜斜的照在她身上,少女素来清冷,但那日却笑了,脸上笑容堪比盛夏鲜花,蛊惑人心。

真美。这就是纪薇薇当时的想法,没有嫉妒,只有惊艳。原来不爱微笑的人,一旦笑起来,那份美丽足以夺人心魄。

纪薇薇以为,萧潇是对她笑的,后来她才恍然明白,萧潇那抹笑,是给萧暮雨的。

少女小小年纪,但情绪管理,可谓登峰造极。

那天,萧暮雨站在纪薇薇身后,抬头看着萧潇,有一种强大的悲怆感,迅速的把他包围起来,人世种种,终将散落天涯。

萧潇初进大学不过半年,人尽皆知金融系有女萧潇,言少不常笑,每日独来独往,唯对一人亲,那便是萧暮雨。

萧暮雨提出分手后,纪薇薇曾经找过萧潇,她说:“我不会放弃暮雨。”

“潇潇暮雨,我和他就连名字也长在一起,孰轻孰重,自己掂量。”

只一句,萧潇只一句,纪薇薇满腹心事便哗哗的往下落。

孤清墓园,“情敌”再见,纪薇薇终于在多年后回敬给萧潇一句话,她用讥嘲掩饰满腔悲痛,她说:“到头来,我没得到暮雨,你也没得到,但我远比你要幸福,因为他走了,只是带走了我的一段情,但你呢?你的世界里只有一个萧暮雨,你说你和他是长在一起的人,可是怎么办呢?萧暮雨不要你了,你萧潇除了回忆,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可怜人。”

纪薇薇走远了,只余萧潇孤零零的站在墓碑前,照片中萧暮雨温柔的看着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萧潇迎着“他”的目光,也笑了。

——好了,只剩我和你,我再陪你多待一会儿。

这天是萧暮雨头七日,黄昏时,唐伊诺回国,现身机场,这一年她18岁。在机场保安的护送下走出贵宾通道,却在机场门口遭遇粉丝、记者热情围堵。

江安琪出院,晚上要主持一个大型晚会,自信美丽,脖子上戴着一条博达珠宝新品项链,十分抢眼。隔天,那款项链火爆大卖。

唐瑛和徐书赫刚刚参加完地皮竞标,徐书赫举了五次牌,价格一直被其他公司压制着,唐瑛示意徐书赫作罢,起身走人,一块地皮而已,对方竟出到如此高价,有病。

博达高层聚餐,傅寒声当着百人高层成员的面,特别强调,博达将积极进军海外市场,巨额融资,成立坚不可摧的商界帝国。

纪薇薇回到酒店,昔日大学校友给她打来了电话,“你还好吗?”

纪薇薇在手机这端笑的牵强,喝了半杯水,她说:“我想回国发展。”

☆、情不由己,谁是谁的命运

那天,萧潇从墓园回来,沿着南京街道走了很久,她在深夜时分,站在热闹的小区里,抬头望着曾经的家。

那里灯火通明,却再也不是她记忆里的家。

老人说:“死者魂魄会在头七这天返家,所以家人应在魂魄回来前,为死者预备爱吃的饭菜,然后家人最好回避睡觉,若是魂魄看见家人,会让死者心生不舍,难以再世为人。”

萧家早已卖了,附近有酒店,规模不大,房子也不隔音,萧潇登记入住:离家近,暮雨若回来找她,也不至于迷路。

夜间闷热,孩童睡不着,有好几个孩子手里拿着五彩风车,在小区里奔跑追逐着,风车随风迅速转动,敲打着边缘小鼓,哒哒作响。

萧潇站着看了一会儿,似是对五彩风车入了迷。

回酒店,萧潇买了两碗面,她吃了其中一碗,另一碗没动,是给萧暮雨留的。

这**,萧潇睡得很不安稳。

房间里装着旧式空调,启动的时候,风声呼呼地响,萧潇睡了一个多小时就醒了,她看着桌上那碗早已凉掉吸干水分的面,一颗心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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