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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新娘,女财阀的危险婚姻(22)+番外

那日,傅寒声陪母亲前往傅家墓园扫墓,经过唐家墓园入口,碰巧目睹唐门家族风波,一群唐家成员正围着黎世荣,神情激愤的争执着。

“黎世荣,谁借你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把萧靖轩的骨灰带到这里来,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老爷子生前发过话,萧靖轩若是有朝一日死了,骨灰休想入葬家族墓园,你这是要帮大小姐一起造反吗?”

“小孩子不懂事,闹闹也就算了,你老黎多大的人了,怎么也这么糊涂,随着阿妫一起闹?”

……

十几个人围着黎世荣,有人甚至伸手去抢黎世荣手中的骨灰盒,黎世荣死死护住,他曾经当了很多年的兵,擒拿术很厉害,虽说寡不敌众,但他若是不松手,便很难被唐家人夺走骨灰盒。

现场很乱,吵骂声不绝于耳,众人推搡扭打,宛如一场闹剧。

像这么混乱的局面,唐瑛不可能不在现场,几乎是下意识,唐瑛声音仿佛利刃出鞘,厉声呵斥出三个字。

那三个字是:黎世荣。

唐瑛这么一发火,唐家人终于气喘吁吁的收了手,不妥协的瞪视着黎世荣,再看黎世荣,毕竟对唐瑛忌惮颇深,他抿着唇,抱着骨灰盒不动,似是在等人发话,又似乎是在进行最后的挣扎。

雨有转大局势,傅寒声在这样一个下雨天里,厌极水汽扑身,无心观战,正欲叫母亲离开,却听人群里有人说话了。

不似唐瑛威严,声音拔尖;不似唐家成员怒气蒸腾;那道声音裹在雨水里,悄无声息的弥漫墓园周遭,很平静,很清。

是一道女子声。

她说:“黎叔,把骨灰盒给我。”

傅寒声随着声音望向那人,只看见一抹蓝白。

少女穿着一件蓝白相间休闲衬衫,穿着一条很宽松的男式牛仔裤,搭配白色帆布鞋,很简单,很随性的装扮,却出奇得吸引人。

她在一处墓穴旁站着,从头到脚早已淋湿,隐隐可以看到衬衫下的胸衣轮廓,但就是这样一个少女,她的从容淡定却和唐家成员的反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有一双很清冷的黑眸,默不作声的打量着众人,刚才还争执不已的唐家人,眼睁睁的看着黎世荣把骨灰盒交给她,竟没人敢吭声。

那是一处单穴草坪墓。

荆山陵园里全都是清一色的草坪墓,直接将骨灰盒放在早就准备好的石椁里,然后盖上石碑,周围种满绿草,放眼望去,整个墓地绿草盎然。

唐家和傅家一样,墓穴分三种。

第一种:单穴墓,死者单独安葬。

第二种:双穴墓,多是夫妻安葬。

第三种:三穴墓,一家三口安葬。

那天,萧潇抱着骨灰盒直奔单穴墓,却被唐瑛挡在穴前制止,唐瑛冷着脸,咬牙切齿道:“萧靖轩休想入葬唐家墓园,除非我死。”

☆、她凄厉的叫了声:“爸——”

那是傅寒声第一次目睹唐家母女对峙。

后来,很多人都在想,那天若不是徐书赫横插一脚,也许有些祸事是可以避免的,但那日徐书赫上前劝解,他叹气,他说:“阿妫,听叔叔的劝,先把你爸爸骨灰带回家,回去后我们坐下来好好商量。”

萧潇问:“唐家家事,几时轮到你一个外人在这里指手画脚?”

徐书赫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唐瑛也没想到,这位女强人原本就存了一肚子的火,斥了声“放肆”,再然后一巴掌扇过去,“啪”的一声响,在墓园里回音缭绕,就连唐瑛本人也吓了一跳。

掌心发烫,再看萧潇脸上有着清晰的巴掌印,这位女强人这才意识到那一巴掌是她打的,她打的……

唐瑛嗓子发疼,她在后悔,那是她第一次打萧潇,而且还是当着唐家人的面,唐瑛未开启的愧疚因为女儿眼角砸落的眼泪瞬间消失了。

唐家人都知道,萧潇很少哭,当年她被恶犬咬伤,那么痛,都没见她流下一滴泪,但她却因为唐瑛一巴掌落泪了。

“阿妫——”唐瑛伸出来的手被萧潇一把挥开。

当时唐瑛还挡在萧潇身前,她喊了声“闪开”,力道极大的推开了唐瑛,若非徐书赫及时搂住唐瑛,唐瑛怕是会摔倒在地。

唐瑛原本还后悔打了萧潇一巴掌,可萧潇这么一推,刹那间各种情绪涌上唐瑛心头,她恼火的挣开徐书赫手臂,盯着萧潇背影,又是愤怒,又是威胁:“唐妫,我警告你最后一次,马上带着你爸爸的骨灰离开墓园。”

唐瑛太气了,她气得浑身发抖,气得语速快的不得了。

傅寒声是局外人,既然是局外人,看得是热闹,而非火气,所以看到唐瑛这么生气,倒也难得。

他和唐瑛在商界偶有合作往来,只道唐瑛是个冷静稳重的人,却不曾想竟在生活中被女儿逼出了这般坏脾气。

如此一来,倒是让他注意起了萧潇。

唐瑛不肯让步,萧潇不肯妥协,母女墓穴前争夺骨灰盒在所难免。

任谁也不会想到,唐瑛在和女儿争夺骨灰盒未果的情况下,怒火击垮了理智,她竟用足全身力气扔出了萧靖轩的骨灰盒。

“他休想入葬唐家墓园,休想——”

唐瑛扯着嗓子,喊破了音,她和萧靖轩夫妻一场,究竟是何等深仇大恨,才会这般不可饶恕?

没有人关注唐瑛的愤怒,唐家人也好,围观人员也罢,他们关注的是被唐瑛扔出去的骨灰盒。

傅寒声忘不了那天上午,萧靖轩骨灰盒被唐瑛甩了出去,萧潇脸色倏地惨白如雪,她凄厉的叫了声:“爸——”

她跑得那么快,可仍是没有接住萧靖轩的骨灰盒。

☆、春末清明,他是她的穷途末路

那天,骨灰盒重重的磕在唐家族员墓碑上,盒盖弹开,伴随起雾的灰白色粉末,萧靖轩的骨灰就那么毫无征兆的洒在了雨水和草丛里。

随着突发变故,紧绷的气氛陡然一变,唐家墓园呈现出一阵骇人的沉默。

围观人员愣了,唐家成员愣了,就连始作俑者唐瑛也愣了。

她似是突然清醒过来,僵在原地,就那么死死的盯着被雨水冲刷的骨灰,那目光不再让人感到害怕,反倒是她在害怕些什么。

萧潇那天跑得很快,可就在骨灰盒落地的一瞬间,她像是忽然间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当着所有人的面狼狈跌倒。

她起身后,眸光涣散,但却阴气逼人。

说到底,毕竟是唐老爷子教出来的人,没有把时间浪费在嚎啕大哭和愤怒咒骂上面,她拼尽全力保持一份清醒,摆正骨灰盒,雨水里,草丛里,她企图用双手去挽救萧靖轩的骨灰。

墓园看热闹的人比较多,有人叹气,有人麻木,也有那么一个人看不下去,欲出面时,被傅寒声拉住了。

“妈,别人家事,管不得。”

这就是傅家母子,母亲温月华善良仁慈,儿子傅寒声寡淡无情。

其实,傅寒声劝解母亲也在理,温月华叹了一口气,从萧潇身上移开眸子:“走吧,该上山扫墓了。”

轻飘的话,反倒有些心事重重。

……

从傅家墓园下来,已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了。

周曼文扶着温月华在前面走着,经过唐家墓园,温月华却是看也不看一眼,只催周曼文走快一些,反倒是傅寒声,下山时,行走缓慢,彼时唐家成员尽散,唐家墓园里只见萧潇和黎世荣。

萧潇还在找骨灰残渣,草坪墓有一处绿草都快被她拔光了,黎世荣抱着骨灰盒为她撑伞,随她动作,或站着,或蹲着,老者不帮忙,因为萧潇不许。

周毅看到了,傅寒声看到了,萧潇双手很脏,上面有泥土,有草屑,有骨灰,还有磨出来的鲜血。

这些痛,她仿似不知。

那天,有少年匆匆赶来,仿佛一阵风掠过傅寒声,匆匆一瞥,少年有一张很英俊的脸庞。

他是萧暮雨,萧靖轩的养子,同时也是萧潇毫无血缘关系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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