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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新娘,女财阀的危险婚姻(289)+番外

不让庄颜回国,是每一次看到她那张脸,都会不期然想起傅宜乔。但怨气是怨气,纵使没有傅宜乔的遗言,他也不可能不理会庄颜母女在国外的死活。

2008年春节,庄颜回国,初一早晨私自走进卧室,文殊在场,他不便发作,也不能发作。她曾救他一命,他在美国还她一命;周曼文在傅宅陪伴老太太,他负担她和文殊的日常开销;但有些东西是还不清的……

再者,自小一起长大的点点滴滴,牵制了他的不悦。都是傅家人,表面融洽和谐很重要,至少面子上要过得去。

是几日前的事情了,母亲问他心里是否还有庄颜?

他的面前正好有几株茉莉花,他记得他是这么告诉母亲的:“喜欢一朵花,会用欣赏的眼光去看待它,浇灌它,至于谁是浇花人无关紧要,或我或别人都可以,只要能维持那份美好就足够了;爱一朵花,那是叠加在喜欢上的欲~望,你见它开得娇艳,会忍不住想要摘走它,把它供在花瓶里占为己有,哪怕有朝一日它会枯萎,你也要独占它的美。”

庄颜是前者,萧潇是后者。

他以前没深究过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喜欢不就是爱,爱不就是喜欢吗?不一样,真的不一样。他在最该滋生爱情的年纪里,每天被金钱操控,处境磨难也断然不允许他拥有少男少女的情怀恋事。

他跟庄颜在一起,所有的情绪起伏都是淡淡的,但萧潇不一样,他的情绪会因她起伏不定,像个初尝情事的年轻人。

他在2005年对萧潇泥足深陷,直到那一刻方才幡然醒悟傅宜乔的话。傅宜乔说:“算计和欺骗,那是因为我爱她。”

庄颜和傅宜乔在一起,后来又结婚,他顶多是怅然。

萧潇和萧暮雨在一起,仅是牵手拥抱,他就愤怒交加,恨不得在他们中间修一面城墙生生的隔开“他”和她。看到她对他视而不见,他无比失落。看到她和萧暮雨接吻,他窒息的手指发抖……

若不是爱,他怎会一步步退让,即便是退到死巷也无妨。不退让,还能怎样呢?

再来说说庄颜吧!

他对庄颜纵使没有男女之爱,但拥有感情基础却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基于这份感情,以及她少时给予的温情,所以有些事情,不宜做的太决绝。

再过些时日吧,等周曼文过完六十大寿,就让人送庄颜母女离开,必须离开。

当然,这已经是几日前的事情了。

任傅寒声再如何城府深沉,又怎会想到情人节当日,除了庄颜在傅宅兴风作浪之外,就连一贯对他毕恭毕敬的女秘书也不甘寂寞,玩起了反间计。

他看到的萧潇,是心怀萧暮雨的萧潇。

萧潇看到的傅寒声,是旧情铭心的傅寒声。

情人节,由纸飞机引起的风波,被扼杀在傅寒声的退让里。这是情人之夜,同床共枕,本该耳鬓厮磨,欢爱缱绻,不管是哪一种,都不该是眼下这一种。

这晚,同床异梦。

……

睡了一夜,翌日萧潇又是往日姿容,楼下餐厅里,傅寒声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正拿着报纸坐在椅子上等她。

坐下用餐,萧潇知道傅寒声在看她,没有抬眸对视,兀自低头吃着早餐,嘴角却带着一抹笑。

这笑,意味着和好。

傅寒声看出来了,笑着翻阅报纸:“春假前,博达搁置了好几个项目,所以近段时间我会比较忙。一个人在家,会不会无聊?”

“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意思是不无聊。

傅寒声打量了她一眼,面带笑意。是这样的,他太太纵使一个人独处,也可以自得其乐,每日看书、吃饭、小睡、练习书法、查看股票走势,或是跟她的舍友打打电话。

她很忙,在他不参与,看不见的时间里,比他还要忙。

所以他仅是笑笑,不言语。

这天黄昏,傅寒声回到锦绣园,他有家门钥匙,但他不开门,故意按门铃让萧潇过来帮他开。

门开了,

夕阳余晖蔓延萧潇全身,一大束鲜花出现在萧潇的面前,她呆了一下,鲜花后是傅寒声俊雅含笑的脸。

“傅太太,肯赏脸一起吃顿晚餐吗?”

夕阳太过耀目,傅寒声全身上下披满了晚霞,周身发光,近乎不真实。

微风吹过花束,萧潇伸手接过,垂眸间笑了,她听见自己的心颤歪歪的跳了起来……

……

2月16日下午,锦绣园门铃响了三次。

那天风大,萧潇坐在卧室里看日记,风从阳台吹进来,萧潇觉得有点冷,从椅子上坐起身,去更衣室取了一条披肩,下楼开门。

她知道来人是谁,门铃第一次响起时,她站在阳台上朝下看了一眼,回房静坐,她承认她不愿开门会“客”,但她没想到,门铃竟接连响了三次。

打开门,风一吹,花园香气迎面扑鼻,披着深蓝色披肩的萧潇,不仅见到了唐瑛,也见到了两名随行律师,其中一人就是纪薇薇。

唐瑛是来交接唐氏10%股份的,那天她们具体说了些什么,萧潇已经忘了,她只是望着窗外,室内没有开暖气,她又没有穿袜子,所以双脚麻木的没有知觉。

离开的时候,唐瑛把文件留了下来,让萧潇好好想想,走了几步,她又回头看着萧潇:“小心着凉,要记得穿袜子。”

唐瑛离开后,纪薇薇在锦绣园停留了半个多小时才离开,她把股份文件递给萧潇:“你看一看。”

萧潇不接。

纪薇薇放下文件,叹了口气:“你这人啊!看似淡漠,其实比谁都狠心残忍。”

萧潇不接腔,问纪薇薇是什么时候任职唐氏法律顾问的。

“原本唐氏法律顾问是我舅舅,我回国后,跟我舅舅数次出入唐氏,后来唐董专门约我吃过饭,说要聘请我……”纪薇薇淡淡的说着话,却有些心不在焉,所以话题未完,就转口问萧潇:“苏越最近有跟你联系吗?”

“没有。”细算下来,已有数十日没有联系了。

纪薇薇忧心忡忡道:“大年三十那天,我和苏越通过话,苏越弟弟在美国跟人动手打架,苏父乘坐当天的飞机匆匆赶回美国善后,苏越说他已经打听到介绍人的地址。这原本是好事,但最近几天却一直打不通他的手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萧潇不语,她和纪薇薇一样,既忧心又焦急,但只能等,再过几天,如果依然没有苏越的消息,她怕是要设法联系苏父了。

纪薇薇离开后,萧潇回到卧室,之前翻看的日记静静的躺在躺椅上。父亲的日记,她已经看到了第14本,眼看马上就是第15本了,她是越看越焦躁,依然没有线索,依然没有……

她已不抱希望,却在这天下午,邂逅了一场措手不及——

2002年3月5日,这天是潇潇16岁生日。

两个孩子玩疯了,脸上、身上、发梢上全是奶油。潇潇酒醉回房躺着,有电话打来,我交代暮雨把醒酒汤端给潇潇。

打完电话,我在潇潇卧室门口止了步,不能再进去了。

暮雨坐在床上,正在低头吻潇潇。

刹那间,似乎有一件很尖锐的利器,精准的刺穿了我的心脏。

是我太后知后觉了,暮雨18岁,潇潇16岁,两个孩子自小一起长大,若是日久生情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正常吗?我问自己正常吗?

我对暮雨有着说不出道不明的心疼,但我从未想过他们会互生情愫。作为父亲,我该怎么做?放任他们不管,还是快刀斩乱麻。

……

萧潇快速的翻阅着日记,一页页的三月,让萧潇想起了暮雨曾亲自种植的杜鹃花。那些杜鹃花在三月开得花红似血,烫红了她的眼睛,也烫红了过往回忆。

萧潇手指在2002年4月5日那一页猝然停留。

2002年4月5日,清明节。

今天去给莫老太太上坟,墓碑很安静。其实很多时候,我们都拥有一张和墓碑一样的脸,或喜或悲只是起伏情绪,跟随我们最久的,往往是没有情绪的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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