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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新娘,女财阀的危险婚姻(324)+番外

电光石火间,萧潇瞬间想象无数。

萧潇想起3月5日晚,她在昏迷前那人曾经说过的话,身心竟像是下了一场鹅毛大雪。

闭眼沉默,萧潇心中仿佛压了一块巨石,再开口,声音空荡荡的:“方之涵,如果幕后黑手不是我外公呢?”

方之涵目光陡然一紧,冷哼道:“狡辩。”

萧潇眯起双眸:“如果不是呢?”

或许是萧潇的眼眸太坚定,方之涵死死的盯着萧潇,竟失去了驳口的能力。

“你给我一天时间,我证明给你看,如果不是我外公所为,我要你当着众人的面向我赔礼道歉,恢复我和苏越的名誉。”

方之涵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不要多想:“如果是你外公呢?”

回应方之涵的,是萧潇孤绝的背影,如果是外公,那么她被方之涵算计一事,自此不提,外公犯下的错,她替。

亲人犯错,她担。

☆、婚姻沙漠,伤痛来得那么凶

傅寒声在32岁这一年,他在婚姻里邂逅了前所未有的欢喜和期待,谁曾想澳洲之行,国内竟是天翻地覆,当萧潇床~照映入眼底,他在震惊之余,更是有一股阴戾之气骤然窜出伧。

埋藏在骨血里的残暴,终于在那一刻迫压着他的神经。

他是家族恩怨的受害者,多年来如履薄冰,再苦,再难,都不曾流过一滴泪。回国后的傅寒声,人人看他风光无限,却不知他的内心早已是满目疮痍。

为了娶唐家阿妫,他费尽心机。结婚后处处讨好,只为她唇角一抹笑,只为她不再避他如蛇蝎,他做到了,他的美好生活正在上演,却被一双幕后黑手给残忍绞杀了。

床~照曝光,他知她被算计,知她痛苦,他了解她的所有不能说,他的潇潇,他本该把她抱在怀里,告诉她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但他面对她,所有的情绪全都变了质。

他可以欺骗自己的言行举止,却不能欺骗他的痛觉,那是他的妻子,是他想拥有霸占一辈子的妻子,他清楚记得欢爱之余,她在他身下的所有细微处,她温顺承受,有时候被他撩拨急了,会恼恼的看着他,喘息着警告他:“傅寒声——”

主卧室大床,她的脸庞被桃红晕染,漆黑的眼眸里仿佛笼罩着一层水汽,那水汽源于他在床~事上的贪得无厌。

他迷恋她,这种迷恋足以化成最伤人的刀,最失控的冷箭,对于一个占有欲极其浓烈的人来说,这样的床~照风云无疑是最致命的打击。

他在怪谁?

他在怪她不听话的同时,是不是也在怪他自己?她是他妻子,但他却没有保护好她,让她遭遇这种事,全都是他的错。他明白,他什么都明白,但他的嫉妒和悲怆却在刹那间统统跑出来作祟,那是一个男人,一个为人夫最基本的不能容忍。

怎不想对她温柔相待?但看到她,何尝不是一种精神折磨?看到她,就会想起那些床~照,想起她和苏越床上纠缠,想起她被苏越…袋…

不能想,那些照片是毒,是长在心里的一颗瘤,它会摧毁他的冷静,让他在郁结难舒之下,变成一个愤怒凶戾的人。

床~照曝光发生在3月6日,清晨平地一声雷,不仅在C市砸出了一个大坑,更是在他的心里砸出了一口深井,那里空荡荡的,却不知该怎么填补?

3月7日凌晨,母亲温月华晕倒,老太太清晨醒来,就一直躺在床上抹眼泪,她一遍一遍的问:“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他不应话,心里却在想,是啊,为什么会这样?若是算计他还好一些,他是一个男人,纵使丢人又会丢到哪里去呢?无非是被他人嗤笑一声风流,但怎能是他的妻子,那些流出去的图片,纵使他散尽千金,依然无法清除殆尽。

“你和潇潇还能过得下去吗?如果你要和她离婚——”

32岁的男人了,他在那一秒的时间里,忽然像个慌乱失措的少年,急急打断了温月华的话,他一连说了好几个“不”,说得急,换来了他剧烈的咳嗽。

温月华闭口不说了,她靠坐在床上,脸上尽是苍白和颓败色,良久之后,干涸的唇颤动了一下:“去找医生看看吧!”

咳得太厉害了。

傅寒声在3月6日晚,本就喝了酒,凌晨赶往医院,车窗大开,夜风呼呼的往车里灌,后来在医院里,守了温月华好几个小时,一大清早只觉得头重脚轻。

离开病房,高彦上前:“先生,太太前不久来过,后来又离开了。”

傅寒声似是没听到高彦的话,他机械的走着路,医院走廊里,晨曦灯光未光,洒落在他的身上,只余光影投落在地面上悄然游走,背影孤寂。

他不能听她的名字,不能看到她,否则心会痛,仿佛有人掐着他的呼吸一般,他怕自己会崩溃。

傅寒声终究还是崩溃了,那样的崩溃不在表面,而在内心。

凌晨从锦绣园开来的座驾停放在医院停车场,张海生开车,高彦打开副驾驶车门时,发出了一道讶异声。

“怎么了?”周毅站在另一辆座驾车身旁,闻声走过来,看了车门上方,皱眉道:“谁受伤了?”

车门上方,鲜血干涸。

傅寒声手指用力的掐住,胸口骤然痛的快要停止了跳动,周毅他们后来都说了些什么,他一句也没听清。

他记得,他开车离去时,萧潇的手还放在车门上——

停车场,有一种痛,它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他坐在后车座里,身体发抖,最后道了声“开车”,竟是隐有颤音。

锦绣园外面聚满了记者,警卫无轮休,一天24小时值班在门口,为的就是不影响其他业主正常出入,傅寒声回锦绣园换衣服,共计三辆车,一前一后两辆车开道护卫,他坐中间座驾,外面的人只能看到黑漆漆的玻璃,里面的人却能把外面的人和物看得清清楚楚。

他不看。

锦绣园是他的家,是他满心欢喜的家,以前每次

tang回来,几乎都能看到她的身影:花园里看书的萧潇,倚在阳台上微微含笑的萧潇,开门递给他拖鞋的萧潇……

下车,他看着花园,没人;抬眸看了一眼阳台,也没人;站在门口,他竟望而却步,=。

门开了,没有人站在玄关处等他,傅寒声的眼睛湿了。

是的,暗中保护她的人告诉他,她去了南京。

他在玄关处站了一会儿,这才开始往客厅走,客厅原本被他砸得惨不忍睹,这事他有记忆,昨晚上楼后便再也没有下来,凌晨听说老太太出事,冲下楼就往外面跑,哪里有时间看上一眼客厅?

客厅,他看到了。

地面很干净,茶几缺了一角,电视半挂在墙壁上,室内一角堆满了破碎的瓷器。

茶几上,有东西进入他的视线之内,有血流蔓延至脑海,他满目血丝,一步步走过去,眼前竟是一片发黑。

他在茶几前止步,却是再也支撑不住全身的力量,撑着茶几缓缓蹲下身体。那是他之前购置的器皿,全部都是左手瓷具,他在盛怒之下摔碎了它们,但它们却被萧潇用玻璃胶重新黏合在了一起。

那是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痛,他死死的盯着摆在茶几上的几只茶杯,裂痕遍布,有些甚至还缺了一角——

傅寒声太痛了,他痛得胸口发疼,体内的负面情绪冲刷到了极限,禁不住悲从中来,他捂着脸,竟是好半天都没能站起来。

……

那是出事后,傅寒声第一次去医院看苏越。周毅不知道,高彦等人不知道,就连余锋等医护人员也不知道,那个傲气的男人,那个身为床~照女主角丈夫的男人,当他面对苏越时,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心如刀割。

若是他暴揍苏越一顿,或是失控掐死苏越,那也是为人夫的人之常情,但他没有,或许说是被他克制隐忍了。

病房寂静一片,除了苏越的讲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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