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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新娘,女财阀的危险婚姻(341)+番外

万佛寺是古寺,空气里常年飘散着烟香,即便是下雨天,古寺依然有淡淡的青烟萦绕盘旋,纪薇薇在小和尚的引路下,前去找慧能法师。

萧潇和慧能法师在一起。

慧能法师的禅房是一大间古式居所,大木书架,融入现代木椅沙发……这是纪薇薇第一次走进慧能法师的禅房,生活里的寺庙住持,和电视剧里的大师毕竟是有一定差距的。

慧能法师,被C市市民尊称一声“大师”,也叫他“慧能大和尚”,他并非那么神奇莫测,无所无能。事实上作为一个中年人来说,他的容貌隶属中上之姿,或许是市民对寺庙之地赋予了神秘色,所以看到大师,总会觉得他们超凡世外,脱于凡夫俗子之上。

纪薇薇进去时,慧能法师正在写字,萧潇站在一旁,察觉有人进来,仅是抬眸看了一眼门口,看到纪薇薇,她并没有太

tang惊讶,只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秒,就又移开眸子,继续看大师写字。

纪薇薇先在禅房坐佛前点燃了一束香,然后跪下拜佛完毕,这才朝桌案走了过来。

她站在萧潇身边,那天慧能法师给萧潇亲手提了两个字——圆融。

圆融,佛教语。破除偏执,圆满融通。面对各种各样的人,面对各种各样的事,能够在保持自身立场的同时,还能完美的平衡矛盾冲突,把不同的意见和争议相互交融,毫无矛盾。

萧潇不语,倒是纪薇薇看了萧潇一眼,对慧能法师笑道:“大师,能权衡好世间所有矛盾的人,几乎难觅。”

慧能法师点头:“是难觅,所以只是一种期望。”

午饭时间,慧能法师邀请纪薇薇一起去吃斋饭,这顿素食纪薇薇吃得可谓是心不在焉,好不容易吃完饭,纪薇薇端着碗筷,对萧潇说:“我们去寺里走走?”

饭后,沿着寺庙走路,纪薇薇越往里走,就越发明白萧潇为什么会逗留在此多日,在这里一颗心会慢慢的归于平静,尘世喧嚣事仿佛都被她丢到了红尘之中,这里有净化心灵的魔力,但——

纪薇薇把伞撑到她和萧潇的头顶:“萧潇,你不能一直在这里拜佛吃斋,你今天必须跟我一起下山。”

萧潇低头走路,淡淡的问:“这里不好?”

好吗?

纪薇薇打量了一眼后院几处屋舍,因为年久失修,外墙爬满了青苔,窗户也是破破烂烂的,最重要的是貌似还挂着蜘蛛网。

这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萧潇就住在这里面。

纪薇薇语重心长道:“唐董昏迷不醒,生死难测,你应该下山看看她,媒体一直盯着医院,身为长女,母亲重伤未醒,你不能不露面。”

萧潇恍若未闻,只开口问纪薇薇:“徐书赫今天入葬唐家墓园?”

“……对。”

萧潇情绪未变,又行几步,止住了步伐,寺庙里种着一棵菩提树,有些年岁了,枝繁叶茂的菩提树形成了安全屏障,所以萧潇纵使是站在树下,也不用担心会被雨水给淋湿。

“传说,佛祖释迦牟尼曾在菩提树下静坐七天七夜,最后大彻大悟,终成佛陀。我如果——”

“你不能。”纪薇薇不等萧潇要说些什么,已扬声打断了她的话:“你今天下午跟我一起去医院,到时候唐家人都在,我会当面宣读唐董遗嘱,你必须在场。”

萧潇负手而立,不语。

纪薇薇心思柔软,声音轻了一些:“潇潇,难道你一点也不好奇你母亲都是怎么分配她遗产的吗?”

“她还没死。”萧潇声音很轻,轻得若不仔细听,几乎都听不见。

纪薇薇狠下心肠:“她昏迷不醒,随时都有可能面临死亡。”

静了静,萧潇肩膀颤动了一下:“我不会见她的。”

“潇潇你——”纪薇薇原想上前劝说,却在见到萧潇的神情时,眉头紧皱。

雨声淅沥,只闻萧潇的声音伴着凉风一缕缕的传进耳畔:“我如果去见她,她会不会觉得此生无憾,说走就走?不,我要让她一辈子都欠着我,只要我不去看她,她就会一直对我心存亏欠。我要让她活着,哪怕再痛苦,我也要让她抱着遗憾活下去。”

纪薇薇眼眸红了,她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萧潇的无望,她在万佛寺每日吃斋念佛,又怎是对母亲无情?她是没办法了,所以只能寄托于信仰,为母亲祈福。

都说她冷漠无情,其实这个叫萧潇的女孩子,她的一颗心比谁都脆软,她只是不习惯表达罢了。

“潇潇,我知道你心里满满地都是伤,但唐氏担子落在你身上,你必须担,也唯有你一人能担。”

☆、夫妻:从未憎恨,只有最极致的痛

当一个人遭遇打击,他/她通常会选择封闭自己,或是选择逃避,不愿意面对事实。萧潇并非如此,她逗留万佛寺数日,不见任何来客,却默允小和尚带着纪薇薇前来找她,其实意思已然明了,她只允许自己避世至徐书赫下葬,至于未来的路,她清楚该怎么走。

绵绵细雨天,慧能法师送萧潇离开,纪薇薇撑伞在侧,走至寺门,萧潇止步,纪薇薇诧异的看着她。

萧潇回头望着寺庙,慧能法师平和的声音缓缓传进耳畔:“走吧,不要回看身后路,你的人生在寺门之外。”

身后钟声回荡,身前春雨淅沥。

寺门口凉风袭人,一步步台阶走下去,萧潇逐渐远离安静,开始尝试亲近尘世喧嚣。她在这里住了四日,每日吃斋念佛,聆听慧能法师讲述佛语,一颗心深受佛教洗礼,却最终未能平息执念睚。

寺中数日,人间恍若已数年,有些事看似变了,但又好似什么都没有改变。

数百层台阶下方,有序停放着三辆全黑座驾,其中一辆车牌号进入萧潇眼帘:尾号7307轿。

萧潇步伐慢了,纪薇薇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的汽车附近竟停放着三辆漆黑庞大的豪车座驾,是——

是傅寒声。

7307车门开了,高彦打开后车门的同时,已撑伞过去,车里下来一个男人,他穿铁灰色衬衫,黑色长裤,深棕色休闲皮鞋。

阴雨,纪薇薇撑伞在萧潇头顶,高彦撑伞在傅寒声的头顶,夫妻再见,不远的距离,情绪造就了沉默,但交集的目光却能在某一个瞬间里把沉默给生生撕裂。

雨幕中,傅寒声看着萧潇,看得专注,看得入神,不远处站着他的妻子,像是雨水里苍白绝艳的花,他看上去是那么平静寡然,但眼神却泄露了他的急迫,他本该迈着步伐快步走向萧潇,但他却被定在了那里,步伐竟有千金重。

雨水在天和地之间连接成线,那是丝线,一扯就断的透明丝线,脆弱得一捅即破。

萧潇看傅寒声,傅寒声看她,雨雾和凉风冰冷了他们的眼神,那是凉凉地情绪,随着雨水哗啦啦的落了一地。

除了连绵不断的雨水,所有的人似乎都被定格了。

在纪薇薇的眼里,傅寒声是一个冷酷虚伪的商人,她跟他因为拆迁户打过几次交道,成熟睿智,无论任何时候都在盘算着利益,在公事上利益永远占据第一位。得知萧潇在万佛寺逗留数日,纪薇薇原本在来得路上还在想傅寒声,腹诽他是一个对婚姻,对妻子极其冷漠无情的人。虽是腹诽,但若是站在男性角度上分析问题,傅寒声的“不闻不问”倒也可以理解。男人或许可以忍受妻子的不爱和冷漠,但一定无法容忍妻子“婚内背叛”。

做为一个强势富商,傅寒声倒也不是无所不能,无坚不摧。他终究还是迈开了步子,沉沉的眼眸里似乎只有他的妻子,压抑的轻咳声宣泄着他情绪里不轻易示人的微妙。他走得慢,这是不是说明他心有不安?他是事业上的大赢家,但在生活里,在婚姻里却满是困守死胡同的悲哀。

萧潇伫立不动。

朝她走过来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几日不见,病况未愈,容颜消瘦。萧潇眼睛干涸,但她的心却在猝然间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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