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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126)

顾红妆微愣,随即神情黯然,神色复杂道:“如此说来,箫儿你终是嫌弃我是瞎眼无用之人,要不然何须这么急就赶我走?”燕箫笑了笑:“夫子多虑了,人这一辈子永远都在牢笼里面挣扎彷徨,好不容易出了一个牢笼,可是转瞬又入了另一处铜墙铁壁,乱世儿女,身若蒲柳,终生摇摆不定。燕国大业,本该由我一力承担,但因我身体不适,反而让你处处受累。每每想到这里,难免会对夫子心生歉疚。”

顾红妆顺了口气,呼吸悠长,容颜静谧,沉吟片刻,说道:“我虽是你夫子,其实并没有教你什么,反倒是你处处为我奔波,如今你位居东宫,身为储君,功劳是你自己的,与他人无关。”

燕箫双眸漆黑深邃,直直的望着她,“箫儿为夺帝业,一为燕国百姓,二为夫子知遇、栽培之恩。此生得遇夫子,是箫儿的荣幸。”

顾红妆无声一笑:“难得你能如此想,如此倒是燕国百姓之福了。”

燕箫薄唇紧抿,沉静的看着她,“夫子临死前,曾对箫儿说过一句话,不知夫子如今可否把答案告知于我。”

“什么话……”话音刚落,顾红妆蓦然回过神来,表情力持镇定,勉强笑了笑:“昏迷时间太久,有些话自是记不清了,我……说了什么?”

燕箫垂眸,薄唇轻掀:“夫子说,纵使我机关算尽,这燕国天下也不是我的。”

“……”闻言,顾红妆身体一僵,靠在软枕上,一时无言,心思难平。

燕箫眼神似淬了毒药:“夫子权术谋划,向来不以为荣,常常聊做游戏,看破天机又何足道哉?但这番话对于箫儿来说,终究如芒在背,还请夫子如实相告。”

床榻上,顾红妆下意识咬着唇,双手在袖间一点点攥紧……而燕箫的眸光,却在瞬间寒冷彻骨。

良久之后,顾红妆说:“愤慨之言,自是做不得真,箫儿何必念念不忘?”

“还请夫子算上一卦。”燕箫无声笑了笑,厉色尽现,加了一句:“如此也好让箫儿就此定心。”

草堂,不期而至

更新时间:2013-9-13 0:05:27 本章字数:3346

若干年前,燕箫初遇顾红妆,那时候的她女扮男装,玉树临风宛如仙人降世。

后来得知她是女儿身,最初的欣赏渐渐就变了味道。

他对她,始终是又敬又爱的。

“姑娘有救世之策,天资聪慧,如今时逢乱世,三国鼎立,楚、吴两国蠢蠢欲动,大有起兵之势,眼下燕国正是用人之际,姑娘何不随我一起入朝面圣,救黎民于水火之中?”还记得,燕箫说这话的时候,薄唇紧抿,沉静的看着顾红妆,隐含期盼。

而顾红妆呢?淡雅轻笑:“过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着实受不了奔波之苦。樯”

“身处乱世,看似闲云野鹤,却总有诸多身不由己,一旦大势已定,天下山河尽在太平盛世间,届时姑娘畅游其中,岂不快哉?”

“对我来说,最美风景不过漠北塞外风光。马蹄声踢踏,人声隐隐,漫天风沙,隐约有足音玉佩响动……”

这就是顾红妆,拒绝一个人的时候往往不动声色,却又让人无可奈何兢。

如今,燕箫请顾红妆算上一卦,再次被她拒绝,同样的滴水不露,只是这次却尽显悲凉。

顾红妆单手抚摸空洞洞的眼眶,手指颤抖,话语却极尽沧桑:“既是天机,怎堪泄露?瞎眼之祸,便是见证,箫儿若当真心有好奇,为师纵使日后遭受天谴,此番也定当不会多加推辞。”

燕箫下意识皱眉,顾红妆言尽于此,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如果执意相逼,总归是不妥。

收敛浑身散发而出的戾气,燕箫一身黑衣立在内殿之中,眸光掠过顾红妆,笑了笑:“箫儿心急,险些酿成大祸,此番言辞请求,着实没有相逼之意,还请夫子不要放在心上。”

声音清冷寂静,似乎稍不留意就会淹没在黑暗里。

闻言,顾红妆面色沉凝,似乎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诡异感。

“箫儿,你可怪我?”

燕箫看着她,面色如纸,如果不看眼睛的话,苍白绝艳中却又透着清冷之色,明明是夫子的脸,明明是夫子该有的神韵,但燕箫心中的裂缝却在无形中越裂越大……

“怎会?莫要多想。1”近前,坐在了榻前。

“现如今,我也只有你了,若连你也对我心生间隙,我只怕是真的无路可走了。”呢喃轻语间,她已揽住燕箫的颈,鼻尖相贴,红唇在燕箫薄唇前停留,状似无意。

顾红妆身上散发出燕箫熟悉的荷花香和药香,香气缕缕缠入鼻息,柔软的感觉缓缓由肺腑沁入心底,似乎能够将他胸中所有的复杂情绪渐渐抽离。

“箫儿……”缠绵轻语,含着说不出道不明的诱惑感。

渴望已久的红唇就那么试探性的贴在了燕箫的薄唇上,但燕箫心中却无喜,双眸直直的望着顾红妆。

都说想要观察一个人,观其眼睛便可略知那人品性如何,但若是一个人没了眼睛,又怎么观察考证?

他心心念念有一天顾红妆能够敞开心扉接纳他,但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他却在失神发呆,心不在焉的任由顾红妆在他薄唇上辗转亲吻,却不启齿回应。

变了,他忽然悲哀的发现,一切都在无形中发生着改变。

他的夫子,不会如此。

他的夫子,一向心性淡漠,纵使接受他,也不会如此直言大胆。

他曾偷偷亲过顾红妆,在她熟睡之时,小心翼翼的亲过她的唇。

那时候,他心跳如雷,好像做了天大的坏事一般,激动兴奋中却又担心被她发现。

那种感觉,又痛又快,不似现在,愤怨中却又偏偏夹杂了几分绝望。

“夫子……”他推开了她,疲惫的说道:“你早点休息。”

“箫儿。”顾红妆忽然紧紧的抱住燕箫,燕箫甚至能够感受到她的指甲深深地嵌进他的衣服内痴缠不休。

“你不想要我了吗?”顿了顿,忽然悲凉的笑了:“还是说,现如今我相貌丑陋,再难入你双眸,从头到尾,你看中的只是我的皮囊,而不是我顾红妆?”

燕箫唇角浮现一抹微笑,伸出右手,指尖逆光,缓缓触向顾红妆的脸庞:“我若爱你,哪怕你面目狰狞,我也依然深爱如昔。”

就怕,我爱的那人不是你。

顾红妆一颤,表情掠过几许痛苦,“发生这么多事,为师九死一生,这才意识到八年相处,我早已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了你。所以箫儿,现如今,不是你离不开我,是我离不开你。”

这番话,算是深情告白吗?

燕箫呆了很久,忍了再忍,好不容易将胸中欲爆发的疑惑勉强压下。

睨眼瞅着顾红妆,半日,燕箫方才淡淡一笑:“听到你说出这番话,内心总归是欢喜的。活着,便是希望。对你我来说,日子还长着,待你身体好些,再谈此事不迟。”

顾红妆闻言微愣,显然燕箫略显冷淡的反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你……不高兴吗?”

素来充盈在燕箫眉宇间的如仙俊逸,瞬间消散无影,他看着顾红妆,拍了拍她的肩,缓缓站起身,话语温和,但面色却透着无尽的清冷和疏离。

“高兴,可能是等的太久,所以才会感慨万千。”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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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不觉间,竟走到了云阁。

李恪在身后默默的跟着,几次想要提醒,但见太子似乎在想事情,也不敢多说,只得示意宫人把灯提高一些,免得道路崎岖,太子摔倒。

最重要的是,李恪担心会在这里遇到毒蛇,这个阴森的地方,还是少来为好。

直到燕箫辗转来到了草堂门口,李恪这才开始变得不淡定了。

“殿下,这里是草堂,您不是有公文要批阅吗?”他们现在该去的地方是墨香味浓郁的书房,可不是阴森恐怖的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