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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130)

凤夙毫不遮掩的目光,令年轻太子无法直视;诡异的沉默,让他瞬间方寸大乱。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认,对待她,事情发展到如今这步田地,早已不是一个“错”字那么简单。

爱,宛如尖刀利刃,绞得人血肉迷糊,却依然执迷不悟。

红尘中有一种情,它婉约了流年似水,氤氲了云卷云舒,待世事沧桑,百事落定,回忆走投无路,痛也便成了习惯。

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心有了牵绊,因为爱上一个人,所以开始尝遍尘世悲欢。

东宫后妃不多,却也不少,但那么多的后妃,却没有一人是他真正想要的,他想要的是她,从头至尾都是她。

“箫儿,你在我眼中还是一个孩子。”她暗示两人之间的年龄,是他永远都无法跨越的鸿沟。

“箫儿,若我有朝一日需要嫁人方能堵住众人悠悠之口,那么……红尘一隅,娶我之人必须弃三千弱水,一心只许我一人。不求情深不寿,只盼有缘之时,不负相识之恩。”她在暗示他的身份,他若为帝,日后必当后妃成群,繁衍子嗣,他……配不上她。

“箫儿,为师若然应你所需,嫁你为妻,你又能给我什么呢?你……还有多少时日可活?”她在暗示他命不过三十。

见他面色发白,身形摇摇欲坠,她狠下心,叹声道:“为师自小孤苦无依,幼时父母双亡,这些年颠沛流离,吃了很多苦,最害怕的就是孤单,眼睁睁看着亲人离世的事情,我是再也不想做了,我若嫁人,那人一定要比我长寿才行。”

那时候,有一种剧痛在骨血里翻滚蒸腾,激的他血气翻涌。

后来相处,他不敢再提爱,他把爱放在了心里,他用笑容来伪装。那样的笑容仿佛刻在了他的脸上,那句“你还有多少时日可活?”让他望而却步,让他愤恨而又绝望。

她说的是事实,只是……事实伤人。

白日伪装不算什么,总有凡尘琐事分散他的注意力,但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白日隐藏的寂寞和恐惧开始一点点的蔓延身心。昏暗的内殿之中,他赤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心神朦胧。

以前在王府,后来在东宫,每个院落里都有他的房间,但他却觉得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家人。

都说他戾气丛生,只因他从不对人真实的笑。所以,他不笑,却也很少哭,燕家男人从不轻易落泪。

他想,一个人也没什么,他的一生何其短暂,过着过着,也就没了,但……怎么甘心?若能弃,早就弃情不念,但不能,所以只能忍着,受着,苦着。

如今,他22岁,再过不久马上就23岁了,明明很年轻,但他却觉得他已经老了。

上元节那天,把匕首刺进夫子胸口的时候,他痛苦的同时,心里却升起一丝快感。那些快感伴随着绝望,冲击着他的五脏六腑,痛彻心扉。

如果可以,他宁愿他从来都不曾认识她,哪怕帝王路坎坷难行也无所谓;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希望回到两人初见,他一定管好他的眼,他的心,没有爱,更没有得不到引起的怨和恨。

但这世上没有如果,他爱上了她,得不到,放不下,弃不了,于是爱恨交织,伤人伤己。眼前这个无情无爱的女人是谁啊?她可以说她是阿七,她是云妃,同样他也可以说她是……他的夫子。

真想把她嵌进身体里,只有合二为一,才能此生不弃。生时在一起,死了也要在一起,可她不愿,她含笑给他张罗后妃,含笑把少女剥光送到他的床榻之上……

何以如此相伤?只因不爱。若爱,怎狠心如此待他?

起先拒绝,愤恨羞恼,但见她无动于衷,淡淡的看着他,忽然心下悲凉,是夜年轻女子的身体在他身下如花般绽放,弓起的身体,欢愉破碎的呻~吟让他在绝望的欲海里挣扎沉浮。

激情深处,他看着身下辗转轻吟的女子,轻声唤她:“夫子——”

多么可悲的自欺欺人,他悲哀的从别的女子那里寻求安慰,悲哀的将那些承欢女子当成了她。

那时候,她是他的夫子,而他注定只是她眼中的主人和学生。

但如今,因为阿筠,他和她的人生开始紧紧相连在一起,纵使她抗拒不承认,但总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在无形中将两人拉近。

看着稚子,他忽然意识到,有些人,有些事,虽然历经磨难和曲折,但注定是要在一起的。

死寂的房间内,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艰涩:“……你就那么恨我吗?恨到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

声音里带着悔意和绝望。

凤夙静静的看着燕箫,眼神漠然,带着超乎寻常的透彻,黑眸明亮。

她凑近燕箫,然后毫无征兆的吻上了他的唇。

燕箫一僵,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眸光一时复杂多变,欣喜、疑惑、渴求等情绪挤压而至。

唇齿激缠,燕箫侵占她口腔内的所有,宛如沙漠缺水之人,而她则是他赖以生存的水分。

这就是顾红妆,只要她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眼神,他就会陷入欣喜万分的境地,从而忽略了她眼中的冷意。

良久之后,推开他,他微微喘息,但她依然无动于衷,似乎之前发生的一切只是燕箫一个人做了一场华而不实的美梦。

就在这时,凤夙说话了,语声喟叹:“女子接吻之后不该像我这般平静,没有心跳,没有呼吸,愈加没有七情六欲,我本如此,虽不喜于你,但也称不上恨意难消。”

燕箫如遭雷击,不喜不恨,这样的他……跟陌生人又有什么区别?

喜欢,尿尿风波

更新时间:2013-9-16 23:46:45 本章字数:3796

那夜,凤夙面对燕箫声声逼问,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反驳。1她不说,将答案交由他来猜。

她绝口不提顾红妆,话语冷清:“殿下,地牢刑罚,我一刻也不敢忘。”

她说:“殿下,阿筠出生是意外。”

她说:“殿下,你所剩时日不多,死法有很多,但唯有一种不可取,你不应死在女人的床榻之上。”

她说:“殿下,有一事思虑再三,一直迟疑是否要讲给你听。我曾在月圆夜吸食燕皇鲜血,但却无用,燕皇鲜血依然让我寒症发作,瞬间三千青丝尽白。起先我以为燕皇气数已尽,帝王命脉气若悬丝,如今看来却不尽然。燕皇应是被人投了毒,所以他的鲜血才会加剧我寒症病发。投毒之人是谁?还需殿下亲自查明。”

四句话。前三句,将燕箫无情的推进了地狱;后一句却峰回路转,虽然声音冰冷无情,但内心深处却升起了丝丝缕缕的暖意。

她……可是在关心他?纵使不是关心他本人,至少还在关心他的天下霸业之路。

曙光尽现,他离去前,她说了一句话:“殿下为何笃定我是……她?以”

年轻太子背影萧瑟,但他唇角却流露出点点涟漪,静静的凝视着她,目光黝黑逼人:“夫子写得一手好字。”

凤夙忽然不说话了,字迹……

“我来过草堂几次,每次却不曾注意头顶匾额,若早就发现字迹相同,兴许会少走一些弯路,所以……你不肯原谅我,也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说到最后,燕箫声音里竟透出如许悲凉。

凤夙却没有功夫理会他的心绪变迁,有什么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电闪雷鸣间,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待她想要抓住时,那丝念头却早已飘远不见。

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在这样一个夜里,燕箫不得不离去,有很多事情疑点太多,需要他沉下心,好好想想。

比如说,合欢殿的女子是谁?现在已经敢肯定她不是顾红妆了,但她不是的话,又能是谁呢?

还有草堂内的阿七,在他那么伤害她之后,她排斥他,抗拒他,他又该如何化解两人之间的僵局?

父皇“病重”,系毒药所致,他该如何告诉阿七,那些毒药原是白玉川所为,但他早已知晓,知晓却不言明,反而借着白玉川的手,加重毒药剂量……弑父篡位,他原本就不是一个心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