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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148)

纤指捻动,轻挑琴弦,铸就琴声曼妙,如丝如缕。

众人无声无息,悉数站在一旁,屏息听着,只因顾红妆所奏之音令人听了如痴如醉。

凤夙倚在门口,静静的看着顾红妆,原来自己以前奏琴时,就是这副样子。

如今看着顾红妆,倒像是揽镜自照一般,这种体验前所未有,很新鲜。

身旁的绾绾,似乎从入殿的那刻起,就异常安静。1

凤夙转眸望去,只见绾绾眉头紧皱,直直的盯着顾红妆,一双眸子早已变成了深蓝色……

凤夙及时拉住了绾绾的手腕,绾绾浑身一震,蓦然回过神来,复杂的看向凤夙,压低声音道:“怎么会是她?”

凤夙并不惊讶,反而笑了笑,此事自是瞒不过绾绾。

“姐姐早知道了?”绾绾从凤夙表情中看出了端倪,眉头皱的更紧了。

“刚知道不久。”

以前只是猜测,直到三娘对她说,这位假顾红妆直唤她是凤七时,她才彻底死了心。

在这世上,会这么唤她的人,很少,很少……

绾绾有些不高兴了:“姐姐难道任由此人顶着你的身份,生活在合欢殿?”

凤夙语声轻漫:“生活在合欢殿,并不见得事事如意,顾红妆现如今早已成为众矢之的。燕皇得知她还活着,定当不饶她;东宫女眷争风吃醋,岂会让她日子好过;更何况还有一个燕清欢……突然造访东宫,怕是来意不善。”

绾绾点头道:“确实来意不善,日前燕皇和燕清欢达成了协议,只要燕清欢能够杀了顾红妆,燕皇就允诺燕清欢登基为帝。”

“燕皇如意算盘倒是打得挺好。”杀她定皇位?当真是可笑。

燕皇既然知晓顾红妆还活着,又怎会不知燕箫当初包庇之罪?燕皇若真的有心让燕清欢登基,早就借由此事缉拿燕箫了,何须等到现在?

略略沉吟,燕箫既然当初护着她,就代表看重她,燕皇不会不知,可还让燕清欢杀她,目的何在?难道燕皇希望两兄弟自相残杀,只是这样一来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绾绾打断凤夙的思绪:“姐姐,燕清欢今日来,并非是为了杀顾红妆,我能感觉出,他此刻的心里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似乎在杀和不杀中犹豫不决,迟疑难定。”

“是么……”宫里面的人但凡有***,哪一个不是在斗生斗死?深宫里的男人为权为女人,而女人呢?女人暗斗,不为上位,就为男人。

绾绾问道:“姐姐有何打算?”

想了想,凤夙叹道:“任由他们互咬,她想做顾红妆,就让她做吧,能做到什么程度,全看她有几分能耐,若是不小心一命呜呼,那也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没有心思再看,凤夙示意绾绾和她一同离开。

回去的路上,绾绾问凤夙:“就这么离开,殿下会不会找你晦气?”

“难说。”她笑,笑容无谓。

如此沉默走了一会儿,绾绾再次开口:“姐姐在想什么?”

凤夙神态微妙,轻语道:“当年一曲西城诀,殊不知转身回眸,铸就一世琉璃白。”

绾绾忍不住说道:“都说知音人可听琴辩知音,若燕清欢听不出来,又怎堪知音二字?”

凤夙眸光一紧,修长的手在袖间紧握,淡淡扫过绾绾,语调平静无波,“你不懂,那曲西城诀,与我当年所奏相比,精髓有过之而无不及,连我也不得不承认,此曲她弹得很好。”

绾绾神情不耻:“再好,也是一个冒牌货。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凤夙低声感慨道:“生平最了解我之人便是她,那般惟妙惟肖,难怪燕箫会被她糊弄多时。”

绾绾一边走,一边呢喃自语道:“我真不知道她是什么想法,没有眼睛,占据那副身体有什么用?”

凤夙唇扯了扯,女人如此,唯有“情”字缠身,要不然何苦尘世历劫受难?

几个月前,她魂断暗房,三天魂魄无依,从此以后天南地北,山河永寂,万里哀哭。

女子芳华宛如指间流沙,稍纵即逝,一夕命断,碾碎世事无常,命格无双。

夏日景物依旧,但却物是人非,终是化作云烟,一切早已回不到最初的模样。

过往哀伤,在这一刻,终成过往。凤夙告诉自己,无需失望,有时候背叛只是为了最美的荡气回肠。

如此走到草堂,绾绾似是想到了什么,急急的唤住凤夙,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她:“楮哥哥让我给你捎的信,昨日事情多,竟拖到了今天,你快打开看看,别误了正事。”

凤夙微微皱眉,迟疑接过书信,内容简短,只有寥寥数语。

“那年那月,无名湖畔杨柳风。孤雁归巢,散了幼时牵绊;琴弦断,断其三千痴缠;白驹过隙,红颜泪,英雄血,指间烟云,风华一瞬;再邂逅,终难忘,惟愿此情不关风与月。多年后,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尘世落定,倾尽天下,只为陪她并肩踏天涯。”

手指一点点捏紧信纸,有笑声从凤夙的唇角流泻而出。

绾绾转眸望去,竟见凤夙眼角有了斑驳泪光,心一颤:“楮哥哥都写了什么?”

从凤夙手中抽走纸张,细细看了一遍,忽然不说话了。

不时看着凤夙,绾绾似乎想劝说些什么,但终是重重的叹了一声,沉默走路,一时没了声音。

那年,楚国来使,前往凤国迎接质子回朝,为了防止凤皇临时变卦,楮墨走的很匆忙。

那天,绾绾站在草堂外,看着楮墨匆匆离开之前,几次拿起笔,似乎想给凤夙留下只言片语,但最终怅然放下。

那时候,他定是舍不得凤夙的。但就像他信中所言,琴弦断,断其三千痴缠。暗喻他的双腿断了,连带断了红尘万丈。倘若不能相濡以沫,惟愿相忘于江湖。

想来,在楮墨心里,他定然对凤夙是有情的,只是他的情只敢放在梦中,梦里面,他可以不要江山,只愿在太平盛世,陪她白头到老。

他终究是了解她的,都说她阴险狡诈,唯有他看到了她避世之愿。既相忘,又何须如此懂她。

那天,凤夙端坐草堂,暗自笑了笑,口中呢喃道:“相思了无意,何必惹尘埃。”

那天,燕箫中途不见凤夙现身合欢殿,吩咐李恪前来草堂请凤夙前往正厅,只是还没见到凤夙,却率先见到了漂浮在半空中的襁褓婴儿。

李恪起先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定睛望去,狠狠咽了一口口水,叫了一声:“我的亲娘啊!”直接吓昏在地。

阿筠撇撇嘴,对隐身不见的三娘说道:“姨娘,再高点,站在高处挥洒甘霖,将是人生一大乐事。”

三娘现身,满脸怒气,不就尿尿吗?这小孩事情怎么这么多?

荷花,独爱死尸【5000】

更新时间:2013-10-2 19:04:18 本章字数:5469

这一晚,对于燕国东宫来说,注定是一个不平夜。

白日在人前颜面尽失的宁妃娘娘,入了夜像是中了邪一般,竟然兀自掌脸不止,下手力道一下比一下重,内殿里“啪……啪……”声不绝于耳,宫人劝都劝不住。

打自己的脸,宁妃竟一点也不留情。

足足打了一盏茶功夫,直打的宁妃双颊红肿,这才虚脱倒地,昏迷不醒。

那日,凤夙午膳没有在正厅现身,虽被燕箫寻了“闭门思过”的借口,但心里却凝聚了一股阴沉郁气。

席间尚且基于应酬,陪燕清欢喝了几杯酒,但回到书房之后,顿时一股血气上涌,来的措手不及,压都压不住。

如此在书房内侧床榻上休憩,檀香味安定人心,竟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一直睡到夜里,忽然惊醒,触手便是一片凝脂白玉,神智一清,顿时睁开双眸,触目望去,眼中戾气大盛沣。

床榻之上,有女子赤身躺在他的怀中,修长玉腿缠绕在其身上,睡得尤为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