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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171)

一棵老槐树下,有男子坐在轮椅之上,一袭白色长袍,说不出来的俊美邪肆,他专注的摆弄着棋盘,并未抬眸,但却开口说道:“可否行棋几局?”

“甚好。”燕箫揉了揉阿筠的头,看了一眼碧水,“麻烦姑娘帮我暂且照顾犬子,不胜感激。”

碧水点点头,牵起阿筠的手,朝一旁走去,阿筠被碧水牵着走,不时的回头看楮墨。

楮墨抬眸,目光静静的落在阿筠身上,然后微微含笑,那样的笑容宛如三月桃花,温暖而轻柔。

阿筠见了,忍不住也笑了笑……

燕箫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迈步上前,坐在楮墨对面,平静无波的说了一句:“看得出来,你似乎很喜欢犬子。”

“她的孩子,我自是喜欢。”楮墨“啪嗒”一声将黑色棋子放在了棋盘之中,他已经开始行棋了。

这话挑衅意味很浓,但燕箫……一声不吭。他向来冷静,也最能沉得住气,如今听到这话,也只是听听而已,毕竟孩子是他和夫子所生,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棋盘之上,黑白棋子纵横陈列,宛如朗朗乾坤,被两个男人掌握其手。

燕箫淡淡开口:“我以为你已经回到了楚国。”

楮墨拈起棋子落盘:“白玉川不死,我便一日不出大燕帝都。”

“听说,你在楚国还有一位替身帝皇,易容之后,跟你长相甚为相似,完全可以以假乱真,不担心他趁你不在,心生谋逆,借机夺位吗?”燕箫布局缜密,下棋速度又准又快。

楮墨笑的迷人:“比起替身夺位,我更关心你是从哪儿听说的?”

“你说呢?”燕箫淡笑迎合。他把细作安排在了楚国,楮墨又怎会没有故技重施?

楮墨眸色收敛,目光重新落在棋盘上,漫不经心道:“说说你吧!今天东宫人来人往,你是从哪儿出来的?”

燕箫语声讥嘲:“你在草堂挖的地道甚合我意,就是顶部太低,出入弯腰,需要改进。”

楮墨眉间含笑:“如果有一天你双腿像我一样无法行走的话,或许出入地道会让你觉得舒服很多。”

燕箫薄唇微勾,继续对弈:“白玉川预计今夜将杀进皇宫。”

“那么……到时候见。”

最后一子落下,胜负已定。

黑白棋子,各占半边棋盘,相互牵制。

此弈,平局。

宫妃,深宫软禁

更新时间:2013-10-21 21:57:01 本章字数:3351

帝都闹市惊现燕箫身影的同时,在挽联飞扬,冥币飘落的东宫合欢殿,还有一位假太子躺在棺椁之中,气息尽断。

她叫绾绾,应燕箫所需,幻化成他,瞒过众人耳目,以便鱼目混珠。

正午过后,三个时辰已过,绾绾前往无名湖稍作调息,便跟随三娘前往深宫。

燕箫宫妃不久前被帝君带进了皇宫,帝君意欲何为,作何打算尚不可知,但唯一敢肯定的是,定然凶多吉少。

凤夙等人处境确实凶多吉少轹。

帝君将他们带进皇宫后,直接软禁在幽幽深宫大院,重兵把守,插翅难飞。

几位宫妃,平时很少有这样的“机会”可以这么长时间的齐聚在一起,只不过每个人都被一片不安和绝望笼罩着,陷入难得的沉寂之中。

并非人人如此,也许在这些人里面,萦绕在她们心头的从来都不是不安和绝望,而是对于前路的茫然篚。

燕箫宫妃原本就人数凋零,寥寥无几,如今白芷双眸俱瞎,武宁跳楼殉情,唯一安好的便是秋寒月和凤夙,当然还有一个同样瞎了眼的顾红妆。

顾红妆身为燕箫的夫子,但却未能幸免于难,如今安静的坐在室内一角,只能从她微微紧抿的唇,窥探出她的喜怒。

如今这种场面,多少让人感慨万千,唏嘘不已,不知道燕箫看到之后会做何感想,他的女人死的死,伤的伤,仅凭“凄凉”两个字又怎能诠释其景?

最先说话的那个人竟然是白芷。

“他挖了我的眼睛。”短短一句话,无头无尾,却让听者心头一颤。

至少除了凤夙外,秋寒月震惊不已,而顾红妆更是微微张开了嘴,纵使白芷没有明说那个他是谁,但除了那个他,不会有谁了。

“……”顾红妆选择了沉默。

白芷话语讥嘲:“他可曾把眼睛归还给你?”

“……”回应白芷的依然是沉默。

“一大清早他挖了我的眼睛,没隔多久就传来了他的死讯……呵,真可笑。”白芷尖锐的冷笑着,声音嘶哑凄迷,久等不闻顾红妆说话,不禁怒声道:“顾红妆,你为什么不说话?”

顾红妆终于一扫之前周身溢满的死寂,唇角竟然带着欢欣的笑意,就连语声都轻快了许多:“无话可说。”

他果然没死,她就知道他那样的人,怎会到头来死在一个女人的床上,而且那个女人还是……

之前听闻噩耗,铺天盖地的绝望和恐惧,在这一刻悉数被抽离而走,当痛苦不再是痛苦时,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耳边响起白芷冷冷的声音:“确实该无话可说,我原本以为你是所有女人中最幸运的那一个,因为你什么都不做,就得到了燕箫的心,可我们呢?拼尽一切,极力讨好,换取的却是他的虚情假意和残忍无情。我一度很恨你,但现在忽然不恨了,因为我忽然间发现,其实你跟我们一样,也是一个可怜人,一个可以被燕箫肆意利用的可怜虫。他在挖了我的双眸后还能将此事陷害于你,可见你在他心目中只是一枚可以随时舍弃和利用的棋子。”

顿了顿,白芷起先很小声的笑,但笑着笑着,声音开始变得狰狞凄厉起来:“你可真傻,我的眼睛明明不是你挖的,但你却承担了罪责,不但承担,还把自己的双眸挖了送给我谢罪。你可真大方,究竟要多爱燕箫,才能压下愤怨和痛苦袒护包庇他到如此程度?我以为爱他最深的人是我,但武宁死了,我在想我的爱或许不如武宁深厚,因为我不会因为燕箫离世就殉情;但被关在这里之后,我想了过往很多事情,忽然明白了,其实一直以来最爱燕箫的那个人不是我,不是武宁,而是你。”

一直无动于衷站立一旁的凤夙,睫毛微不可闻的颤动了一下,蹙眉看向白芷,又看了看顾红妆。

顾红妆绞着手,唇线紧抿下压,含着冷冽。

也难怪,此顾红妆非彼顾红妆,所以心里不舒坦也是应该的。但白芷的话却让凤夙陷入沉思之中,白芷何以笃定她深爱燕箫?连她都没有察觉到的爱恨情仇,白芷会比她这个当事人更清楚吗?

白芷的愤恨声还在继续,她说话的时候,几乎是咬着牙,可见有多恨。

“放眼东宫,其实最自私自利的那个人就是你顾红妆。你一直不承认自己爱上了燕箫,是因为你比任何人都懂得明哲保身,你极力隐藏自己的心思,你把自己伪装的无缝不入,你把所有人都给骗了,包括你和燕箫。你在一个女子最美好的年华里遇到了燕箫,并且成为了他的夫子,八年光阴似箭,十八岁到二十六岁,你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了燕箫身上。你那么聪明,又岂会不明白女子年华,最经不起岁月弹唱的道理,因为弹着弹着,也就开始变老了……什么师生伦常,什么圣洁无欲?那都是你顾红妆拿来糊弄世人的把戏,但我不得不承认的是,同为棋子,你做的比我成功,燕箫杀了你之后,不惜寻找良药助你复活,可见你在他心中也并非什么都不是。只不过我很好奇,在他那么狠心对待你之后,复活醒来的你,又怎会那么轻易就原谅了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每每眼睛不能视物的时候,难道从未恨过燕箫,哪怕一瞬间也没有吗?”

声声逼问,讥嘲、复杂、痛苦、仇恨、凄惶……清晰深刻的令人心思难安。

长久沉默之后,顾红妆终于开口了,声音冷漠,含着细碎的冰棱,寒意逼人:“既然都在这里,那我不防把话挑明了,你们几人中究竟是谁陷害我用守宫精~液在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