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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174)

来到一处牢门前,狱卒终于停下了脚步:“娘娘,到了。”

“你先下去吧!有什么事情我会叫你。”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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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门关闭,死寂的囚室,站在墙角沉默的她。

凤夙眸光落在她身上,微微抿唇。

“我知道我和你终要在这个地上见上一面。”她终于沙哑开口,但语声轻松猖狂,并不见咆哮和嘶哑。

凤夙没回应她的话,而是看向她拢在袖间,藏匿的手指,眼眸微不可闻的眯了眯。

房里气氛平静,直到有了刀锋般的锐意,似乎有阴森的风从窗户里刮了进来。

短短一瞬间,便有暗器朝凤夙直直的飞射过来,带着肃杀之气。

室内空气明明斑斓温和,但暗器却卷动起惊雷寒风。

那般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那么杀伐果断,下手的时候可曾有过片刻心软?

凤夙静静的站在那里,笑了笑,起先并不见任何闪避动作,直到暗器快接近面门时,她微微侧身,很轻易就接下了那枚暗器,夹在食指和中指骨节之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蓦然射向顾红妆。

顾红妆只能听到有什么东西划破风声,面门微微一凉,似乎有什么利器迎面而来,下意识身体移动,及时闪避,利器割断她的一缕发丝,竟然直直的没入石壁之中。

“叮——”的一声,足以让顾红妆心头发颤。

她没想到凤夙的武功收放自如到如此境地,明明被动的那个人是凤夙,但她却能轻易化解,并且利用反~攻,将暗器直直的疾射而来。

如果她不避开的话,那枚暗器将会刺进她的眼眶之内,明明没有眼睛了,可为什么眼睛还会觉得很疼呢?

那枚暗器,原本就是凤夙对她的警告,如果凤夙想要伤她的话,她又焉能活到现在?

“想杀我,就凭你?”寒意冷啸的声音,但被凤夙说出来却有一番独特的韵味。

不过,这韵味,顾红妆无心探测。

“我知道杀不了你,但总归要试上一试。”顾红妆出声,自是满满的寒和冷。

“只可惜你杀不了我。”凤夙殷殷笑道:“有眼睛的时候,你不是我的对手,现如今没了眼睛,你凭什么就认定你能杀了我?”

顾红妆身体一僵,轻咬唇瓣,过了一会儿,迟疑开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份的?”

凤夙双眸流光溢彩,反口问道:“你又是什么时候对我起了杀机?”

无言的沉默,但凤夙却在沉默里率先开了口。

“因为燕箫?”

“……是。”她红唇紧抿。

凤夙嘴角弧度下沉,“就因为一个男人?”

“只为这个男人。”顾红妆语声坚定,如果她眼睛还在的话,也许她会无比认真的看着凤夙。

凤夙自嘲道:“我和你二十几年主仆情,好比姐妹,我曾经以为在这世上就算所有人会负我,唯有你会在我身边不离不弃,如今看来,全属我一个人自作多情了。”

“那是因为你不曾深爱过。”顾红妆飘忽的笑:“如果你爱一个男人,你会期望每天都能够看到他,见他爱上别的女人时,你会心如刀绞,恨不得那个被他放在心里的女人会是你自己……”

“所以你取而代之了。”凤夙走到顾红妆面前,伸手捏住她下颌,因为吃痛,顾红妆张着嘴,神情痛苦。

“只可惜,你注定是我的手下败将。”凤夙蓦然甩开顾红妆,顾红妆身体踉跄,后背贴在了墙上,脸上呈现出一片死灰色。

主仆,沧海桑田【4000】

更新时间:2013-10-22 19:48:16 本章字数:4450

“你注定是我的手下败将。”

凤夙之声,宛如一盆冷水沿头浇下。

“至少我得到了你的身体。”

“绿芜,现如今你得到了什么?”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绿芜在前,凤夙在后,毫厘之间,先答后问,初听很诡异,但却透着难言的默契轹。

昔日主仆,如今仇人敌视。

两人被一种无言的死寂给包裹着,回音在室内盘旋,一***的在耳边传递,然后沉沉的砸进心间,绿芜的心间。

一种渗入血液中的疼痛开始在心头滋长蔓延,无助的令人心生空茫篥。

那是对未知命运的凄惶。

凤夙抿了抿唇,静静看着绿芜,“一具瞎了眼的尸体,这就是你要的?”

绿芜笑了笑:“在我成为你之后,他真心待我好过,我终于体会到了一直以来我所期盼的温暖,就算瞎了眼又如何,就算一辈子顶着顾红妆的身份,被世人耻笑我和学生有染又能怎样?我不像你,一味顾全大局,一味重申师生伦常,你顾红妆是谁?你装的清高无比,好像不食人间烟火一般,其实你只是一个不懂爱,不敢爱的可怜虫,你说说看,你连爱一个人的能力都没有,这样的你难道不可悲吗?”

“继续说,把你的怨和恨全都发泄出来。”凤夙眸光灿如春华,皎如秋月,眉目间透着尊贵之气。

咬了咬唇,压下心头莫测感,绿芜缓缓开口说道:“我从小就是你的侍婢,小时候皇上给你请了教习师父学武,我陪你一起练,我习武资质比你好,你看起来那么笨,那时候我就在想,除了脸蛋和身世,我没一样输给你,但老天就是这么不公平,她给你开了一扇门,却给我开了一扇窗,所以你可以大大方方的走出去,可我只能从那扇窗户里爬出去。后来凤国被燕国灭了,我心里其实有说不出来的欢喜。我和你站在密道里,我看着你父皇和母后双双自刎身亡,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我在想,老天还是很公平的,你终于和我一样,一起变成没人疼,没人爱的孤女了。我以为逃出皇宫,流落漠北之后,我和你就是平等的,但无欢对你的偏爱让我明白,他叫凤简,你叫凤夙,而我不姓凤,我只是一介宫婢绿芜。无论我怎么做,我在你们眼中都只是一个外人罢了。”

凤夙淡然开口,语气冷漠:“你太过疑神疑鬼了,我和皇爷爷从未这么想过。”

绿芜红唇轻掀,嗤道:“呵……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好笑?你们不把我当外人的话,凤简教你习武占卦,观天象,沙场谋定的时候,为什么每次要像做贼一样避开我?”

凤夙难得皱眉:“我不是私底下把那些东西都交给你了吗?”

绿芜将脸转到室内某一处,嘴角扬起一抹极度讽刺的微笑,“谁知道你有没有藏私?如果我和你所学一样,再加上我天赋原本就比你好,不可能会处处输给你。”

凤夙眼睛幽深而迷离,却忽而淡淡的笑了起来:“知道为什么你会输给我吗?因为你心太大,太浮躁,对待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喜欢钻牛角尖,求胜心太强,所以才会定不下来。你天赋是比我好,但后来却渐渐不如我,并非是我藏私,而是你***太深。绿芜,你该明白,我原本可以不把这些东西传授给你的,只可惜你接受我的好,却不领我的情。不知道是我可悲,还是你可怜。”

绿芜冷哼一声:“少惺惺作态了,我还不至于因为这些东西对你仇恨有加。后来我们一起离开漠北,来到了燕国帝都,再然后遇到了燕箫……”话锋稍停,绿芜无比苦涩道:“见到燕箫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上了他,虽说我比他年龄大,但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但燕箫在乎。”凤夙看着面前的绿芜,这真是她认识二十几年的绿芜吗?

如果是,为什么会觉得那么陌生,好像从未认识过她一般。

绿芜一时语塞,沉默片刻,终是说道:“你说的没错,我和你同时遇到他,但他最先爱上的那个人却是你,你知道我有多恨吗?他看着远处的你,我望着远处的他,每个人都是彼此眼中的风景线,只可惜,他永远都不知道还有一个我在远处痴情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