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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200)

红纱飘落在凤夙的手心上,凤夙笑中带泪,沙哑轻唤:“三娘......”

红纱仿佛有灵性一般,在风中摇曳飘荡,姿态洒脱飞扬,短暂停留,脱离凤夙的手心,从阿筠脸颊上擦过,试图擦拭他的泪水和悲伤,在阿筠殷殷的目光下,红纱缓缓飘落在莫言的身上。

阴湿的地面上,莫言躺在那里,嘴角笑容温润,身上蔓延而出的鲜血和红纱全属一色,透着诡异和凄凉。

燕箫不知何时走过来,把那缕红纱放在了莫言的手里,然后包住了莫言的手,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路走好。”

短短一句话,生生逼出了阿筠的眼泪。

凤夙双膝一软,跌跪在地,泪水一滴滴砸落。

阿筠上前拽着凤夙的手臂,失声痛哭道:“娘亲,你救救姨娘吧!你把她魂魄找回来好不好?她是我姨娘啊......”

阿筠声音尖锐,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凤夙抱着阿筠,无尽的泪肆意宣泄着属于她的痛苦。

人鬼殊途,不过刹那,剪碎芳华佳颜,风起云涌,鲜血染透红霞。

红纱妩媚,花自惆怅,欢颜隐于幕落,活人死别,叹息掷地有声。

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和阿筠环在臂弯间,声音沉寂:“他们拥有这样的结局,其实未尝不好。自此以后,花前月下,山无棱,江水为竭,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比世人不知幸福多少倍。”

凤夙又何尝不知?她和三娘相交不过半载,却交情笃定,姐妹情深,她信她,护她,到最后甚至为她舍了三魂七魄,可是绿芜呢?她和绿芜相交二十多年,到头来害她最深的那个人却是绿芜……

人与人,果真不敢同等比较,短短数日,周围的人死的死,伤的伤,过往凋零成泪,折叠出无尽的人世沧桑。

胸前泪水浸湿衣衫,那是凤夙的眼泪,心里开始升起淡淡的疼。

触目是莫言的尸体,还有他手中的那一缕红纱。

没有人注意到,新帝眼角有一滴泪快速消融在风中。

虽说浮生若梦,好似手中沙,悲切生白发,放眼紫陌红尘,却终究敌不过镜月水花。

她如此伤心,只因这人是三娘,倘若几年后他死了,她……又该如何?

新帝双眸寒冽,透出浓浓的血丝来,似乎转瞬间就能滴出血珠来。

*********

三娘死后,凤夙一病不起。

“病”是燕箫蒙骗世人的幌子,事实上凤夙每日醉酒不出。

深宫内苑,所有人都知道,燕箫极其宠爱云妃,她乃大燕后宫第一人。

何为第一人?有人说,云妃是第一个栖身帝宫的妃嫔,跟帝君同宿同进退。

有人说,帝君每日亲自给云妃上药,试图祛除她脸上的刀疤。

有人说,月余后,云妃疤痕尽除,容颜绝美,堪似倾城。足以和死去的顾红妆以假乱真。

有人说,帝君之所以宠幸云妃,无非是睹物思人,真正心心念念的人是已故太傅顾红妆。

说归说,很多人都清楚,云妃最大的筹码不是她的容貌,也不是她的才智,而是她的儿子。

当燕箫大昭天下,他和云妃有子燕京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听闻,朝臣因为太过吃惊,皆是呆愣了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有人清醒过来,斗胆问燕箫,是否在说笑?

燕箫眸色沉敛,声音平淡:“朕长了一张开玩笑的脸吗?”

那人立刻吓得跪下磕头认错。

没有人敢质疑燕箫话语的真伪,况且那位阿筠真的跟燕箫容貌甚为相似,说他们不是父子,都没有人会相信。

那分明是一个三岁稚子,想来云妃早在入宫之前就跟燕箫结识,被他金窝藏娇,要不然阿筠年龄该怎么说?

新帝继位一月,后宫嫔妃只有梅妃秋寒月和云妃阿七。

朝臣谏言新帝广纳女子入宫,繁衍子嗣,被燕箫驳回。

几天后,应武原所求,燕箫赐宁妃谥号,尊号皇贵妃,铭刻妃陵。

后宫不能无后,放眼天下,后宫凋零,大概只有燕国最甚,只有两人,后位给谁不言而喻。

自从白玉川死后,牵一发而动全身,朝中不动刀枪,但却釜底抽薪不少白玉川余党,正在朝臣一筹莫展之际,燕箫却增派贤能委以重任。

那么多人,并非都是花拳绣腿,满腹空论,而是货真价实的有才之人,接替官位,不见慌乱,反而游刃有余,让一众老臣惊讶不已。

如此上路,对官位如此熟悉,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养成的,定是有心之人悉心栽培多时的成果。

老臣询问燕箫,这才得知,燕箫早就有心剿灭白氏一派,但想到人员众多,为了避免到时候官位虚空,这才提前防范,广纳贤才,并根据每人的才能逐一进项分配教习,所以这才有了今日这番成果。

众臣听了,纷纷齐呼万岁大才。

燕箫环视众人一圈,这才慢条斯理道:“想出此计的人不是朕,而是朕的后妃。”

朝臣心一突,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太子妃首先排除,她怎会帮助帝君对付其父白玉川?宁妃娇蛮成性,还没有那个才;梅妃太过默默无闻,不会是她;原本众人以为是顾红妆,但帝君说了,那人是他的后妃,这么说来,献出此计的人只能是云妃了。

“皇上,那人可是云妃娘娘?”有朝臣小心翼翼开口。

“确实是云妃。”燕箫喝茶的时候,不动声色的扫了众人一眼。

有朝臣心思通透,蓦然跪在大殿之中,神情激动:“皇上,此乃大燕之福,云妃大才,又育有皇长子,功过千秋,皇后之位舍云妃其谁?”

“臣等奏请皇上立云妃为后。”一群朝臣齐刷刷跪在地上,高声谏言。

燕箫眸色半敛,借着喝茶动作遮掩住嘴角笑意。

七月末,新帝燕箫立云妃为后,其子燕京为皇太子,与民同庆,大赦天下,免税两年,百姓无不对帝后感恩戴德。

登后大喜,并未给凤夙带来多少欢欣,她一直不注重这些身外之物,又怎会关注头衔上的改变?

但有关于帝后佳话,却开始传进民间,稍加改变,就成为了传奇。

听说,帝君每日下朝后必定陪新后煮酒论天下。

帝宫笙乐不断,宫人说那是帝后在琴箫共舞。曾有人远远目睹,说不出来的惊艳,帝后皆是一身白衣,帝君琴音宛如缱绻如画,高山流水;皇后舞尽繁华,姿态绝伦。

民间,说书先生讲的惟妙惟肖,唾沫乱飞间,却不知道有一个面色丑陋的女鬼正站在他身后,冷冷的看着他。

那鬼,不是绿芜,还能是谁?

榻眠,帝后同阅

更新时间:2013-11-16 1:38:23 本章字数:3285

初秋天气潮润,蒙蒙细雨,帝宫九重天宛如一幅上佳旖旎画卷,有着数不尽的诗意。

走过了初春杨柳拂堤,盛夏苍穹纸鸢,初秋尘埃落定,乱世天下,燕国得保三年安宁,处处可见一派祥和,似乎仰脸望天,便足以痴笑成呆。

凤夙每日煮酒沉睡,书墨茶香,浅醉度流年,刘嬷嬷几次三番看不下去,想要规劝,终是沉沉叹息一声,就此离去了。

三娘的离去,不仅改变了凤夙,也改变了阿筠。

昔日顽皮孩童,一夕间沉敛寡言了许多,看向凤夙的眼神,总会在不经意间就溢满了伤心和难过。

阿筠还小,并不曾入住东宫,跟凤夙一同居住在深宫内苑。

凤夙醉酒之时,庭院藤椅,漫天花落,会不期然响起一阵琴弦之声,带着横冲直撞的凌冽气势,扣人心弦,即便琴声乱弹成分居多,却带着数不尽的凄凉,有时候留心倾听,会感觉琴声宛如悲鸣呜咽,跫音落地物是人非,欲语泪先流。

刘嬷嬷轻叹:“小主子又在乱弹琴了。”顿了顿,刘嬷嬷声息沉凝:“他心里也不好受,昨夜里,他在梦里面一直叫姨娘,还流泪了,哭的很伤心,但今天醒来,却一脸平静,嬉皮笑脸,一如往昔。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