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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221)

阿筠皱眉道:“我娘刚才不是把药倒了吗?”

李恪笑了笑,扯了扯阿筠的衣袖,指了指走廊一角的平台上,那里竟还放着一碗药。

“你骗我娘?”阿筠怒了,这女人胆儿真大。

李恪连忙正色道:“奴才只是想试探一下皇后,这药是皇上熬的,金贵着呢!总要试试皇后的态度才敢拿给她。”

“……对了,你刚才好像吃到了我的瓜子壳。”阿筠看着李恪,嘴角流露出一丝坏坏的微笑,敢欺骗我娘,让你好看。

李恪有些后知后觉,脸色大变,几乎颤声道:“奴才什么时候有幸见到阎王爷?”

“大概三个时辰吧!现在准备后事还不会太晚。”

戏耍,自作聪明

更新时间:2013-12-1 0:22:49 本章字数:3399

若是李恪长点心眼,或是没那么多小心眼的话,他会发现那些瓜子并非之前阿筠所嗑,而是凤夙在李恪初来时亲手剥给阿筠的瓜子壳,哪来的有毒之说?

阿筠并不愧疚,李恪平时张牙舞爪惯了,明明身为宦官,却喜欢男人自居,好像别人都是二百五,看不出来他是太监一样,最重要的是,这位李嬷嬷喜欢说风凉话,句句喜欢抬高他自己,生怕说低了,没人敬着他,怕着他一样。

“何必吓他?”清冷之声响起,阿筠望去,不是他亲娘,还能是谁?

原以为凤夙安然闭眼假寐,不曾想竟将适才一幕尽收眼底,阿筠吐了吐舌头,倒不是做了坏事,被娘亲逮个正着,心生不安,而是小聪明被识破,多少有些尴尬。

“不算恐吓,只怪他先入为主,自作聪明,怨不得我。”阿筠轻轻的笑,眼睛瞄了一眼廊柱旁的药碗,白烟袅袅,再不喝怕是要凉了。

凤夙淡淡瞥了阿筠一眼,缓缓开口:“李恪有时候确实很烦,说话很啰嗦,恨不得在他说话的时候,一脚把他踹飞了,但他也并非毫无可取之处。以后见到他,最好还是以礼相待,莫要轻贱了他。”

“那是,先不说别人,想那李恪怎么说也是爹爹身边的人,况且跟随爹爹那么多年,倒也非同一般人,打僧看佛面,怎么说,我也不会让爹爹为难。”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阿筠皱眉道:“不过说起爹爹,我已经有好几日不曾见过他了,昨天我出去,路遇宫人,似乎都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一样。还有刘嬷嬷,虽然神如既往,但却有说不出来的怪异……”

凤夙并未因为阿筠的话,有所异常,阿筠虽小,但却极为懂得察言观色脂。

凤夙扯了扯唇角,算是笑了:“小小年纪,怎跟女子一样,这么喜欢胡思乱想?刘嬷嬷挺好,至少我每天都跟她相处,并不觉得有什么地方跟往常有异。”

并不打算让阿筠这么快就知道燕箫和绾绾的事情,孩子理应有孩子的童真,对于成年人来说,童真也就几年时间而已,一眨眼功夫就没了。阿筠又不同于常人,稍微沾染毒素就会加快他的成长速度,令人感到讶异的是,除了增长他的身高和容貌,就连才智似乎也在急剧成长着,几岁有几岁的学识和聪明,甚至远远超过不止,诡异异常,难以解释,好比她活死人之身,用常人的眼光看,确实太匪夷所思了。

她曾垂询过廖天机,廖天机摸着长须,认真思量了好半晌,这才煞有其事道:“皇后莫急,一切自有定数,小殿下天资聪颖,想是得天独厚,老天既然这样安排,自是有她的道理,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就好。”

是啊!一切自有宿命安排,很难言明,既然这样,还不如顺其自然。

“胡思乱想吗?”阿筠皱眉,过了一会儿,禁不住老气横秋道:“爹爹好几日不来看我,若说我胡思乱想倒也情有可原。”言罢,又看了一眼药碗,寻思着该怎么跟凤夙开这个口。

“在看什么呢?”廊柱那里放着一碗药,凤夙早就看到了,李恪不是那种平白无故就会大献殷勤的人,适才他那么殷勤的讨好阿筠,定是有事相求,纵使两人小声嘀咕,但那样的声音又怎能瞒得了她?

如今见阿筠不时的看着那碗药,很显然他在打这碗药的主意。

“呃……爹爹这几日没有看望娘,你是否为此在生爹爹的气?”阿筠决定先询问一下凤夙是怎么想的,免得劝药不成,反倒被凤夙责骂,如果是这样,就得不偿失了。

“小事一桩,何须生气?”摇椅轻轻晃动着,女子素色衣摆缓缓飘荡,煞是好看。

阿筠试图从凤夙无波脸上看出端倪来,但他看到的只有平静,好似真的没有隔阂一般。

“那娘为何把药给倒了?听李恪说,那是爹爹亲自熬给你的药。”阿筠不解的看着她,显然对于凤夙的话,心中存疑。

“病好了,还喝药做什么?”凤夙看了看阿筠,又加了一句:“那药看起来并不太好喝,颜色黑红……”

这话原本是要说给阿筠听得,但说到这里,不知为何,凤夙竟下意识皱了皱眉,颜色黑红……那颜色确实不太好看。

“刘嬷嬷说,良药苦口,病好了,但并非真正痊愈,上次你险些出事,我吓得差点出了一身冷汗,这病一定要治好,不可再犯才好。”阿筠心知凤夙已经看到了那碗药,也不遮掩了,走到廊柱一角,把药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慢吞吞的走了过来。

到了凤夙面前,把药递给凤夙,嘿嘿的笑道:“娘,看在我亲自给你端过来的份上,这么孝心天成的儿子,你到哪里找去?你就喝了吧!”

如果娘亲执意倒药的话,也不算什么,他大不了去御书房再端一碗药过来。

这碗药,凤夙不会倒,毕竟是阿筠端过来的……

在阿筠殷殷目光之下,终究还是伸出手,把药碗牢牢的端在手中,看了看里面的黑红药汁,这药还真是奇怪。

“这药什么味?”送到嘴边的时候,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开口问阿筠。

阿筠闻言,凑上前,皱着小鼻子使劲闻了闻,然后歪头想了想,这才皱眉道:“很难讲,味道怪怪的,有些苦,有些窜鼻,还有些……”阿筠又凑上去闻了闻,然后说:“有腥味,但不太重。”

“腥味?”凤夙挑眉看着阿筠。

“应该是腥味,但又不太腥,若不是我天生鼻子灵敏,只怕也闻不出来。”

阿筠又开始臭美了,他似乎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能这么自信,好的东西可以瞬间强安在他的身上,并以此沾沾自喜。

凤夙一时没说话,盯着药水有些失神发呆。

“娘,你问这些做什么?是不是你嫌药太苦?要不然我给你找一个蜜饯来?”阿筠眨着眼睛,关切的看着凤夙。

凤夙失笑。她如果能喝出苦意来,也不至于前些时候被人当成白发女鬼了。将药一口饮尽,刚喝完,阿筠已经眼明手快的接过药碗放在了一边,夸张的拍拍胸口,笑道:“可算松了一口气,若非看你喝下去,我只怕一天都不得安宁。”

“有那么夸张吗?”这孩子有那么孝顺吗?

“李恪那么啰嗦,我还真担心前脚刚把他送走,后脚他又端着药过来……”

“……”凤夙觉得这孩子其实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孝顺。

庭院有花瓣飞扬,缠绕着风,迷离缱绻,凤夙的目光便随着那花瓣,一卷再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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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李恪第十三次抡起袖子偷偷拭泪了。

他原本站在燕箫身旁伺候,如今拭泪,弄得燕箫也没了批阅公文的兴致,“啪嗒”一声放下笔,然后在李恪后知后觉胆颤心惊的目光下,皱了眉:“说说,你这是怎么了?”

“没……”刚说了一个字,忽然觉得委屈极了,李恪眼角的泪开始越流越多,稍稍一酝酿,竟快步走到案前,朝燕箫跪下,额头磕地,对着燕箫就是三个响头,这次可是实打实的,毫不掺假,不像以前,因为担心额头磕疼,也只是做做样子,但这次……这次很像是中了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