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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34)

燕箫似是早已习惯这样的言辞,倒是白芷对毫无作用的看诊结果不甚满意,斥责太医们的时候,燕箫抬起手臂横放额前,闭眼小憩,然后……睡着了。

再次醒来,触目便是白玉兰帷帐,上面悬挂着芙蓉花卉鼻烟壶,瓶口开着,难怪燕箫醒来后,头脑没有先前那么昏沉。

一旁有啜泣声响起,是白芷。

白芷抡起手帕频频拭泪,哽咽难言,见燕箫醒来,连忙背转身体悄悄拭泪,

燕箫见了,寂静开口:“我还没死呢!”殊不知,一句话没说完,又是好一阵咳嗽。

白芷闻言,心里难受,“殿下是福厚之人,自会松鹤长春!”

燕箫笑了笑,也不反驳白芷的话,疲惫的把眼睛闭上。

白芷把被子给燕箫掖好,这才转身离开。

床榻上,原本双眸闭合的太子殿下蓦然将眼睛睁开,眼底藏着掩不住的耀眼光芒。

白芷走出合欢殿,侍婢抱琴早已等候在外。

巍峨宫墙下,主仆二人缓步慢行,一众宫人不远不近的跟在身后。

抱琴压低声音道:“娘娘,您猜的没错,奴婢偷偷拿了一些殿下服食过倒掉的药渣,在里面确实掺杂了毒药,每次一点点,虽说不致命,但长此以往毒素凝身,恐怕就算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

白芷眸色深幽,思绪不知神游到了何方。

“娘娘……娘娘……”抱琴一连唤了两遍,这才将白芷的思绪拉了回来。

白芷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觉得此事会是谁干的?”

“这……奴婢不知。”抱琴仓惶低头,那样的姿态,分明是心中已有可疑之人,但却不敢明说。

白芷冷冷一笑,“会是他吗?”

闻言,抱琴迅速抬眸望了一眼四周,皱眉劝道:“娘娘,这话可不敢乱说。”

“抱琴,除了他,还有谁敢这么不要命胆敢向东宫太子投毒?”白芷压下激动地情绪,整了整衣袖,朝抱琴淡声吩咐道:“捎信给他,就说我要见他。”

同一时刻,合欢殿。

李太医端来了苦苦的药汁,迟疑不定的看着燕箫:“殿下,这药还喝吗?”

“再喝该要人命了。”李恪愤愤的就要把药碗抢过来。

燕箫眼神尖锐,伸手制止了李恪,接过李太医手中的药碗,淡漠道:“不喝,只怕今夜有人要睡不着觉了。”

清清冷冷一句话,透着无尽的寒凉和淡定。但就是这样一个燕箫,纵使带着病容,却依然阴戾的让人心思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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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刑,师生忘情【6000+】

更新时间:2013-7-15 20:45:38 本章字数:10033

任谁都想不到,顾红妆的尸体竟被燕箫藏在了合欢殿之内,对于他来说,再没有任何地方会比合欢殿更安全了。

内殿床榻上,女子颜如白雪,苍白的没有任何血色,空洞洞的双眶上,覆盖着一层白布,烛火辉映,似乎能够在白布上投射出两口幽深的枯井来。

燕箫眉心凝出一道深痕,看着顾红妆的眼睛,心里一紧。

他的夫子不该是这样的。

初见,她一身男儿装游走在帝都繁花似锦间,那时候他觉得她很俊,俊的英姿飒爽,俊的让人心思感慨。

后来,女儿装示人的她很美,美得令人不敢心生亵渎之意。

后来,她一袭艳红舞衣当着吴、楚两国来使跳出凤舞九天,那时的她艳的妖媚,眼角霸气横生,令人望而却步。

再后,她戎马沙场,战袍裹身,一袭长枪对敌无数,那时候的她很冷,凌厉的气势压的人不敢直视客。

都说美人起战戈,而他未战就先落败……

八年相处,他们彼此需要,无论何时,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一直在她身边守着她。

但是她呢?她就像一块冥顽不灵的石头,不管他怎么掏心掏肺的对待她,她都不为所动……怎么捂都捂不热。

尽管如此,他始终相信只要他在她身边,早晚有一天她会接受他。

虽说是为了帝位,但那么努力的习文练武又怎会没有她的缘故?

十六岁夏夜,他去找她,她早早睡下,他便放轻了步伐,免得惊醒她。原本只是坐在床前,拿起一旁被她翻阅一半,还没有看完的书籍打发时间。

她在看《女戒》,看到书名,他无声低笑,没想到她还会看这种书。

目光落在她脸上,烛火映照下,她是清幽纯婉的绝色女子,肤白如雪,美不胜收。

心口紧缩,腹下欲火来得又快又急。

见她没睡醒,竟鬼使神差的俯首去吻她的唇。

而她就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杀的他措手不及。

他像做错事的孩子,线条完美的薄唇甚至还贴在她姣好的红唇上。

室内沉寂,她并不恼羞成怒的推开他,目光清幽无波,因为刚刚苏醒,声音里甚至还带着一丝沙哑:“箫儿,梦游了吗?”

多么冷静的一句话,该死的冷静。

他当时却也打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心想事已至此,既然被她撞了个正着,干脆把心里话都说出来。

“夫子,我喜欢你。”

她笑,淡淡的看着他,把他拼尽所有勇气说出来的话当成了戏言。

但她还是说话了:“十六岁,是时候行成人礼了。”

他身子一僵,成人礼?宛如一盆冷水瞬间泼了一身,闷热夏夜,他竟有了寒冷之意。

那一刻的愤怒来的那么快,来的那么汹涌。

那夜,他走出她房间,抬头望着皎洁圆月,神秘而飘渺,像他的夫子一样,于是心中的绝望像海藻一样浮上心头,在上面生了根,发了芽……

那夜,他喝的酩酊大醉,意识模糊间,他把服侍他入睡的宫婢当成了她。

那个宫婢怯生生的,容貌自是不如她,但眉眼间看着看着竟也有了几分相似。

也就是那一夜,他好像做了一场春梦,身下的她浅笑盈盈,宛如盛夏里一朵傲视群芳的牡丹,他温柔的亲吻她,一遍遍的呢喃:“给我一个机会,可好?”

那个宫婢是他第一个女人。翌日醒来,他看着床上含羞带怯,不敢正视他的少女,心里有什么东西仿佛在瞬间死去了。

那个宫婢死了。只因一夜贪欢,燕箫大病一场,顾红妆命人将那宫婢乱棍打死。

宫婢凄厉求饶,大声向燕箫呼救,燕箫当时也在场,被李恪搀扶着走出来,远远的看着。

“李恪,还不快扶你家主子进去,也不怕血腥晦气冲撞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女子笑意盈盈,美得惊人。

他远远的看着她,似是有意跟她作对一般,对李恪吩咐道:“搬张椅子过来,夫子行刑杀我宫人,我怎好不看?”说着,对李恪说道:“王府琐事均由你打点,你也多看看,也好日后多长点心眼。”

李恪心知他这话是故意说给顾红妆听得,诺诺应下,唤人搬来椅子,却是再也不敢开口说话了。

她笑了笑,倒不介意燕箫在场,眼睁睁看着宫婢死在她面前,这才缓步走到他面前,看得却不是他,说话的人自然也不是他。

她对李恪说道:“你家主子这般年纪贪恋鱼水之欢本不算什么,但他身体不好,若是再有诸如此类的阿猫阿狗不知分寸害他病卧床榻,我第一个拿你是问。”

“奴才谨记。”李恪似是极为怕她,短短一会儿,额头上竟有冷汗沁出。

“李恪,扶我进去。”他在一旁忽然怒了,当时的怒是因为贪欢羞愧,还是将宫婢错认成她而恼羞成怒,他已经分不清楚了。

“李恪——”她却在这时唤住双腿直打颤的李恪。

“挑选几位端庄贤淑,识大体的大家闺秀送来王府,家臣总比野花要来的放心。”

“顾红妆,是谁给你这种特权,让你擅自做主的?别忘了这里是王爷府,是我在当家作主。”这是他第一次直接唤出她名字,当着王府上下,他全然不顾往昔温和,阴戾之气尽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