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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6)

“师尊久候多时。”凤夙唇角挂起清雅笑容:“施主,请随我来。”

清晨,竹林曲径深幽,僧人房舍掩于花木中,鸟儿啼鸣,潭水清澈,漫步其中顿时令人俗念全消。

悠长的钟磬声在万籁俱寂中回荡,带来禅意的同时诱发心灵越发沉静。

密密匝匝的林木间,重重花木遮掩蜿蜒路径,远远望去仄仄小径隐现,前路深幽。

燕箫轻轻咳嗽着,前方女子身影纤弱,步伐并不快,似是方便他能跟上。

树缝和树头间流泻出道道光柱,带着林间特有的袅娜雾气,女子身影氤氲,却夹杂着别样的轻柔。

他嘴角扬起一分浅淡的笑,那笑宛如天际冷月,似暖却透出凉薄。

她和他,一前一后,沉默而行,凤夙步履间裙摆飞扬,洒脱之姿尽现。

无欢禅房坐落在花木深处,幽僻之所,倒也是高僧活佛居住之地。

凤夙在青石台阶下停歇脚步,燕箫同她一起望去禅院上空,余香袅袅,不绝如缕。

她看着他,语声轻扬:“我不便面见师尊,还请施主自行前往。”

燕箫双眸沉淀了几分,撩袍踏上一层台阶,似是想到了什么,掀起唇角:“女子也可定禅礼佛吗?”

“如果没有色yù,男和女又有什么区别呢?”她的声音宛如飘在云端,空灵而飘渺。

燕箫笑了笑,踏阶而上。

禅房内,梵音入耳,悠远绵长,燕箫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活佛无欢。

无欢端坐蒲扇之上,那天和燕箫有过这样一番短暂谈话。

无欢淡淡道:“施主可是为天香豆蔻而来?”

“正是。”既是活佛,得知他来此目的倒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无欢转动佛珠,低沉开口:“施主身中剧毒,老衲可解。”

燕箫无谓轻笑:“我只想知道另一粒天香豆蔻究竟在何人手中。”

无欢感慨:“为救恩师甘心置自己生死于不顾,施主倒也是忠义之人。”

燕箫正色道:“还请大师指点迷津。”

“楚国国君。”

燕箫神情一凛,眼神清冽:“多谢大师告知。”

无欢说:“阿七乃圆梦人,待阿七帮施主得到天香豆蔻,她自会重回菩提寺。”

燕箫轻笑,笑容里带着不可捉摸的深意,开口低语:“如此甚好!”

盟约,血洗天下

更新时间:2013-7-15 20:38:17 本章字数:1842

燕箫从禅房出来不见阿七身影,询问过往僧侣,这才得知她在红莲池礼佛。

菩提寺红莲池,千叶重萼红莲铺陈盛开,此莲芳菲异常,红莲巨大,绿荷之上红莲却有万千花蕾,含苞待放,宛若绿毯精工雕琢而成。

景美,但燕箫目光所触却是红莲池中默然静立的黑袍女子,一红一黑,透露出无尽喜悲,却耀眼到了极致。

春日阳光正暖,红莲却不合时宜妖艳盛开,菩提寺梵音唱响,一池白鸽原在凤夙身边安然小憩,惊闻燕箫靠近,霎时展翅翩然飞起。

池面黑影摇曳,短短一瞬,黑袍女子身上扬起肃杀之意,然而随着燕箫脚步声渐行渐近,恍如潮水般悄然退去。

燕箫黑眸微敛,“阿七姑娘——”

凤夙睁开双眸,眸色沉静,“不知师尊怎说?”

“活佛说你可帮我达成所愿。”

凤夙看着他,“施主,若我是你,我会先救自己,而不是去寻找虚无缥缈的天香豆蔻。”

他无谓轻笑:“都说活佛上知千年往事,下晓五百年未来。如今姑娘能一语道出天香豆蔻,可见尽得活佛真传。有你相助,天香豆蔻又怎会虚无缥缈?”

她目光冷寂:“在施主眼中,你的命还不如一个女子吗?”

“每个人都有想要守护的东西。”他语声凉薄清冽。

“只怕尽了力,有些东西还是守护不了,到时候又该如何呢?”

“……姑娘这一生可有想要守护之人?”一枝白玉兰伸入池中,燕箫身在其旁,风姿卓绝。

“没有,我只为自己活。”顿了顿,她似是随口问道:“人这一辈子可以爱几次?”

“一次。”他说。

她轻掀唇角:“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等你得到了,你终有一日会爱上别人。”

他话语执拗:“我只爱一次。”

她低下头,掩住嘴角弧度,“师生乱伦,天道无常,定为世人不耻,施主不怕?”

他脸颊清俊消瘦,低头咳嗽不已,却说道:“若怕,我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

沉默片刻,她说:“我只为强者做事。”

“何为强者?”

“若施主乃帝王,我定当马首是瞻。”

燕箫笑容轻扬,眸光凝向凤夙:“若姑娘帮我取得天香豆蔻,区区帝王算得了什么,我愿意和姑娘平分天下。”

她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道:“平分天下首要其冲便是血洗天下,杀戮之门一旦开启,施主就再无回头路了。”

他不甚在意,“那就沉沦地狱吧!我很想看看,尘世可以残忍到什么地步。”

凤夙清浅一笑,飞身宛若翩飞的蝶静静落在燕箫眼前,缓缓伸手:“如此,我便陪施主走一遭红尘,因为我也想看看这尘世可以乱成什么样子。”

燕箫薄唇微勾,伸手击掌为盟……

谨慎,水里有毒

更新时间:2013-7-15 20:38:17 本章字数:1702

沙漠、蓝天、夕阳在天与地交接处汇合,触目望去烟波浩渺,如画如梦。

燕箫和凤夙乘骆驼离开菩提寺,身后留下或深或浅的蹄印。

凤夙在前带路,燕箫尾随其后,他的视线一直凝结在前方女子身上。

他看不到她的面容,但足以想象那张未施粉黛的残缺素颜,定是冰冷到了极致。她似乎不喜欢用发带束发,一头漆黑的长发肆意披散在后,沙漠风大,卷动长长的黑发在风中飞扬。

真的是太像了!情绪波动间,喉间忍不住发痒,整齐的指甲掐入掌心带来细密的刺痛感。

骆驼蹄踩在沙丘上,软绵绵的沙子顿时下陷,沙子下滑的瞬间,凤夙置若罔闻,任由骆驼在沙丘里挣扎。

总会过去的,不过是一个极小极小的沙丘而已。

昨晚,青灯摇曳,皇爷爷坐在蒲扇之上,声音低哑中带着钝炖的锐气:“阿七,你前世真身难觅,也不知被燕太子藏于何处,唯有从楚国国君那里得到天香豆蔻方能跟随燕太子找到尸体藏匿处。”

灯芯黯淡,随即重新燃起,无欢意味深长道:“你十八岁离开菩提寺的时候,我曾经问过你,是否要复国?你当时但笑不语,现如今死过一遭,你可有答案?”

“先救其身,再谈天下。”话落,身影已然远去,但出了禅房,她却斜卧梨树枝杈间一夜无眠。

骆驼还在下陷,沙丘已经淹没它的四蹄,透露出层层叠叠的诡异感,身后传来燕箫低低的咳嗽声。

她收敛思绪,跳下骆驼抽出水袋递给他。

燕箫没接,“我从不喝别人的水。”

她眸色暗沉:“为什么?”

燕箫俊颜扬起春风一笑,眼里却是冰寒的严霜之意:“我怕别人在水里面下毒。”

静,夕阳早已垂落,昏暗的沙漠里有的只是一片死寂,静的吓人。

终于,凤夙脸上有浅浅的笑意融开,感叹道:“随你。”说着却是看也不看手中的水袋,扬手就要扔弃,腕上一紧,却被燕箫阻止。

他眸色转深,沉凝的看着她,接过水袋,打开水塞,豪爽潇洒的一连喝了好几口,这才薄唇微启:“对盟友,岂有不信之理?”

这话并没有让凤夙宽慰多少,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骆驼下陷的越发厉害。

她拔出腰间垂挂的匕首,蓦然狠狠刺进骆驼后臀,下手力道极其狠辣,匕首抽离瞬间带动一行鲜血流窜而出,而那骆驼受了惊又遭受剧痛,嘶鸣挣扎,竟是片刻功夫就奔逃而出。

这次不待凤夙说话,燕箫已经飞身去追那骆驼去了,沙漠中没有骆驼代步行走,无疑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