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同窗画几许(93)

卖鱼的阿姨也是略感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来买鱼的人反问过她这个问题，毕竟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只是卖家的自卖自夸罢了，没什么人会在意，可是看着眼前这个充满着好奇以及天真的小姑娘，就连纵横菜市场多年的阿姨也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了。实际上，她也只是从渔民那里进的货，渔民当然也是告诉她这是刚捞上来的鱼，但她哪里知道是不是真的，生意场上一向如此。

所以，面对这根本不带有任何恶意的“灵魂发问”，卖鱼阿姨失去了她平常具备的生意口才。

“怎么了？”见江寒和卖鱼的阿姨都是一阵沉默，沈清霜觉得有点奇怪，自己不就问了个很简单的问题吗？怎么都不说话了？

“……没什么。”江寒应道，然后看向卖鱼阿姨，问道：“阿姨，这鲈鱼怎么卖？”

“鲈鱼十六块一斤，小伙子你看，这些鲈鱼多鲜活呀，最适合清蒸了，吃起来口感很好的。”江寒的话终于让卖鱼阿姨变回了那个能说会道的商家，“你看你要多大的？”

“阿姨，这十六块钱一斤也太贵了吧？”江寒并没有回答想要多大的鲈鱼，而是反问卖鱼阿姨。

“小伙子，鲈鱼十六块钱一斤，这是市场价，阿姨可没有给你报高价。”卖鱼阿姨非常诚恳地说道。

“我知道十六块钱一斤的确是市场价，可是阿姨，市场价也总是有变动的呀，而且现在是晚市了，又不是早市，这价格总得低一点吧？这样吧，阿姨，您给我拿一条最大的，就算我十二块钱一斤，行不行？”

“小伙子，你这价砍得有点狠啊，十二块钱一斤我得亏本的，不行不行。”卖鱼阿姨连忙摇头。

“阿姨，您怎么会亏本？鲈鱼的进货价最多也就是十块钱一斤，怎么算您都不会吃亏不是？”江寒家本就是开餐厅的，自然耳濡目染，大概知道这些东西的进货价。

“呦，想不到小伙子还是个行家，可是，我总得要有运费吧，十二块真的不行。这样，看在小伙子你识货的份上，阿姨给你个特价，十四块一斤，已经是最低价了。你可千万不能跟别人说。”卖鱼阿姨一副这单生意绝对亏了的模样。

“那……好吧。”江寒的表情比卖鱼阿姨的显得更加勉强。

“好咧，我给你拿一条最大的。”卖鱼阿姨一边熟练地捞起了一条最大的鲈鱼，开始了称重，还一边不停地说着，“小姑娘，你这男朋友可真是厉害呀，是个会过日子的人。”

全程看着江寒和卖鱼阿姨讨价还价的一顿操作，沈清霜一句话也插不上，只是突然听到卖鱼阿姨最后的那句话，她的脸刷的一下子就变红了，正想开口解释说她们不是男女朋友，江寒却先发话了：“那就谢谢阿姨的夸奖了。”

谢什么谢，你这声谢谢倒是说得挺顺口的呀！我什么时候答应做你女朋友了？沈清霜狠狠地在江寒的后腰上一掐！当然，既然江寒都那样说了，沈清霜也不会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再去解释些什么，但是她还是要给这个自作主张的家伙一个教训，所以只能动用暴力了。

沈清霜的反应其实是在江寒的预料之中的，不过被掐那是真的痛啊！即使预料到了那对身体上的痛感也是没什么帮助的。

不过，痛归痛，江寒还是不能表现出什么不满。直到拿着鱼离开了鱼摊后，江寒才说道：“学神，你这下手也太狠了吧？”

“谁叫你胡说八道的？我这都算是轻的了。”沈清霜有些气鼓鼓地盯着江寒。

“我这不是为了给那个阿姨创造一种错觉吗？”江寒解释道，“正好我们今天都没穿校服，她看不出来我们还是高中生，所以将错就错，让她误会不是更好？她把我们当成年人对待才不会坑我们，要是知道我们只是高中生，以为我们什么都不懂，肯定会狠狠地宰我们一笔的。”

“什么叫什么都不懂，你刚刚不是说得挺溜的吗？连进货价都知道，我觉得你不坑阿姨就好了，还能让她坑你？哼，你刚刚肯定是故意让阿姨误会的。”沈清霜当然不会相信江寒的解释了，他这家伙比猴都精，还能让别人坑？

“咳咳，好了，不说这个了。”江寒连忙转开话题，“学神，你是不是第一次来菜市场买菜？”

“嗯，是啊，你怎么知道的？”沈清霜又不懂做饭，所以更加没什么机会出来买菜了。

“从你刚刚和那个阿姨说的第一句话我就猜出来了，正常人都不会问出那样的问题。”江寒笑道。

“你才不正常呢！”

“学神，买菜可是个技术活，得好好学着点。要不以后怎么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