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独宠旧爱·陆少的秘密恋人(211)

如今喘不过气的感觉又来了,也许是接连两日没有好好吃饭,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哇”的一声,竟吐了出来。

胃里本没有东西,她这么一吐,沈雅也慌了,也没来得及扶她去洗手间,任由她在卧室里吐得天昏地暗。

眼见她吐得这么厉害,沈雅锁了门,慌不择跌的找医生去了。

灯光明亮的室内,照着地上方才呕吐出口的秽物,阿笙摇晃着站起身,一步步走到门口,摇了摇门,随后拿起一把椅子,使劲的砸向房门。

“砰”的一声响,门纹风不动,椅子却反弹过来,砸到了阿笙的腿。

钻心的疼,轻飘飘的身子退后几步,从什么时候起,她竟成了犯人?

……

沈雅回来时,医生见满室狼藉,也没多想,沈雅在请医生来的路上,就曾对他说过,她女儿受了刺激,在家静养。

是一位中国老中医,沈雅以前看病一般都会找他,所以这次才会请他出面看诊。

阿笙根本就没有让他近身侧,她手里拿着摔碎的碗片,就那么横在脖颈边,她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了,她没病,也不允许任何人给她看病。

沈雅担心她做傻事,连忙和医生出去了。

待房门关闭,手中的碗片终于落地,她浑身没力气的瘫坐在了地上。

就在刚刚不久,她忽然预感到了什么,她已很久没有来月经了。

在国内,她和陆子初虽然每次都会事先做好安全措施,但难保有时候疏忽忘了,算算日子,怕是有两个多月了。

放假前她忙着出国和毕业,以至于遗漏了很多细节,现在想想,有人怀孕会呕吐,有人反应正常,她大概是属于后者。

这么一想,心里竟是一半酸,一半甜。

现如今她囚在这里,多日没有联系,他在国内也不知道会怎么想。

医生的到来让她寒了心,说什么也不能让他给她检查身体。

母亲现如今为了救父亲,如果得知她怀孕,一定会想方设法打掉她的孩子。

在美国,很多州是不允许做人~流的,堕胎等于犯法。是谁说的,有法律的地方,就会有犯罪。

不允许,并不代表母亲不会寻找其他法子,这是她和他的孩子,虽然不知道能保多久,隐藏多久,但毕竟是一条小生命。

这么一想,竟是无望到了极点。

阿笙这边正伤心着,想到孕妇伤心,对孩子并不好,又连忙抬手把泪擦了。

两日没有吃饭,她没关系,但孩子不能饿着,她又挣扎着站起来,扫了房间一圈,墙角粥饭被她打翻了,她觉得可惜,好在托盘碗里还放着四个小笼包。

拿在手里,也不嫌凉,一口一口吃着,直到现在她还心存希望,等她身体好一些,她就想办法逃出去。

可谁知,没过两天沈雅就请人打了暗格,饭菜专门从那里递进去,阿笙把手伸出暗格,想要抓住沈雅,沙哑着嗓子,发出模糊的咆哮声:“你这是在犯法,你有什么权利囚禁我?”

沈雅说:“你好好冷静一下,4月末之前,你必须要嫁给韩愈,要不然你父亲后半生就真的完了。”

“你把这事告诉我爸爸了没有,他知道你这么做吗?我也想让我爸爸出来,但你这样对待我,不公平。”声音艰涩,她说的很慢,不确定沈雅究竟有没有听清楚她都在说些什么,她感觉发出这些声音的人不是她,倒像是从地底下渗出来的。

沈雅长时间不说话,很久之后,她才开口:“阿笙,什么叫公平呢?只有韩愈知道肖恩在哪里,他如果不自首,你打算为了爱情牺牲你爸爸吗?”说着,似是想起了那些旧时光,那里面必定有一个顾行远,因为沈雅眼睛湿了,嘴角第一次流露出冷意来:“为了你所谓的爱情,放任你父亲生死不管不顾,你怎么对得起他?你想想这些年他都是怎么对待你的?顾笙,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阿笙心里仿佛被扎了一下,她这都开始忘恩负义了,她何尝不想报答父亲,但报答不该是这样的方式,就算她嫁给韩愈,父亲减刑,他在狱中知道,只怕也会痛不欲生,自责不已。

她不再说话,她问自己,什么叫孝?所谓孝顺,就一定要牺牲自己,成全别人吗?所谓孝,是不是要把她自己投入烈火,焚烧殆尽,才能名垂青史,引人颂赞。

她没那么伟大,得遇陆子初,只想和他平安到老。爱情不就应该如此吗?她以前看待爱,只觉得美好,现在却觉得可怕。

她没想到有一天父亲出事,到头来却需要韩愈出手搭救,当然这种搭救是需要代价的。

她有时候会想,他还是她认识中的那个韩愈吗?

……

见到韩愈是在三月末,阿笙腹部已经凸起,穿着宽松的衣服,再加上她有意遮挡,完全看不出来。

这一次,母亲终于把她放了出来,纵使如此,她在客厅里坐着,母亲也不忘警惕,站在门口不远处,早已做好准备,如果她冲出去,绝对能够随时堵截她。

她笑了,不知道是她快疯了,还是母亲快疯了。

韩愈那天穿了一件白衬衫,她下楼前,他负手站着,袖子挽到一般,听到脚步声,转身看她。

她还跟以前,除了气色不太好之外,整个人跟原来没两样,

在她靠近时,韩愈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他是很想碰她的,但终是把手插在了裤袋里,率先走到沙发前坐下。

“坐。”他说。

阿笙产生了错觉,好像这里是他的家一样,而她……她险些忘了,这里也不是她的家。

她最终还是坐了下来,站的时间久了,怕被人看出端倪,但坐着,却能让她觉得安全许多。

阿笙说:“我以为2月份的时候你就会来找我。”

“你没给我回复,我可以一直等下去。”他看着她,一双黑眸里面闪烁着火光,热的像是一块烙铁。

她眼眸沉沉的看着他:“你话没说完。”

“我还需要说些什么吗?”他扯了扯唇,似笑非笑。

她模仿他的语气:“我可以一直等下去,但你确定你父亲能等吗?”

“学的很像。”他这么说着,竟真的笑了,“在这世上,还是你懂我。”

阿笙静默了一会儿,问他:“你觉得我会答应你吗?”

“现在不答应,不代表以后也不会答应。”他端起茶壶,帮她添满。

她说“不用”,茶杯被她推到一旁。

韩愈放下茶壶,挑眉问她:“怕我下毒?”

“这里是顾家,你还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倒是亲人,疼她至深,伤她更深。

抬眸看了一眼沈雅,走到现如今这一步,沈雅对痛苦和歉疚早已麻木,更对阿笙的顽固彻底寒了心。

阿笙手指缓缓握紧,对韩愈说道:“我顾笙没什么本事,但生平最恨别人威胁我。我爸爸如果出事,是我不孝,可是韩愈,我宁愿以死谢罪,也不会嫁给你。”

韩愈倒也没生气,他若那么轻易暴露喜怒,那他就不是韩愈了,听了她的话,反问道:“不嫁给我,嫁给陆子初吗?”

“我若不嫁陆子初,又怎会嫁给你?”

“你倒是痴情,但他知道你在等他吗?”他端起杯子,透过茶沿看她,见她一脸漠然,从裤袋里掏出一只手机来。

那是她……当初陆子初买给她的手机。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阿笙心头蔓延,一直流窜到了四肢百骸,因为有了某种预感,心里突突的跳动着。

韩愈单手把玩着手机:“你应该谢谢我,每天帮你跟他报平安。”

“无耻。”

韩愈“啪”的一声放下杯子,“这话若是别人说,我怕是早就发怒了,但你说出来,倒像是打情骂俏。”

顾笙偏头望着窗外:“我不明白,像我这样的人,一身缺点,你究竟喜欢我什么?”

韩愈沉黑的眼睛盯着阿笙,看不出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