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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鲛妻(107)+番外

“公子,您去的地方咱们这儿可望不见,寻常人都无法想象的距离,信使能将信件完好送回来就算很好啦。路程如此遥远,若遇上些不靠谱的信使途中丢了信件可不会告知哩。”

待刘松子退出门后,小鲛才反应仆方才话里的意思。

他不确定地向宗长确认:“阿渊,如果鲛写的信丢了真的寄不回来吗?”

溥渊倒不希望小鲛多虑,语气不变说道:“人回来就好。”

小鲛撅着唇,余光扫见溥渊开始叩开信奉上的封戳儿,不由扭捏。

鲛是知晓自己的字丑的,尤其这封信他还画了好多圈圈。

“阿渊,要不……要不今日就不看信了嘛,鲛可以跟你说,信有什么好看的呢。”鲛伸出手,作势想把信抢回来毁尸灭迹。

溥渊眼底滑过几许笑意,面皮厚腆的鲛人颇有自知之明的小模样叫人好笑,他避开鲛抢夺的手,淡声:“今日不看。”

鲛收起爪子,嗅了嗅果酿飘散着清甜的香味,将瓶子悄悄推出几分。

“那阿渊先喝,好甜了。”

溥渊把果酿和枣糕都吃了干净,他吃相斯文,小鲛趴在旁边看,光明正大的偷懒不写字。

想起昨夜说的见闻,他刻意把那封字迹歪扭的信再推远一点,企图蒙混过关。

“鲛的故事还没说完呢,还能和阿渊继续说哦。”

溥渊此刻不急着要鲛人练字,饶有兴致的问:“洗耳恭听。”

小鲛端正身板,继续讲他在外头碰到的人和好玩的事物。溥渊大多时候都在认真听,偶尔会提笔在空白的宣纸上写写停停。

鲛歪过身偷看,才发现溥渊将他所说的故事简单记录,包括昨天夜里说过的都记了起来。

小鲛抿唇,遗憾道:“可惜鲛不会画画,不然就可以画给阿渊看。”

他想到什么便是什么,前一刻还在说故事,这会儿就缠着溥渊教他画画。

溥渊教他构画,打稿,短短半日小鲛也学不出个所以然,渐渐地,夜深了。

花灯点满了各条街巷,城内俨然被斑斓多彩的灯海包笼。

仆从外面兴冲冲地回来,笑道:“今晚外头的好多表演都提前开场了呢。”

小鲛还在堂屋用饭,他捧着碗上楼眺望,只见月影穿城,喧声鼓动,人头乌泱泱的晃在街上。他把最后一口饭咽干净,跑下楼去,心思早就飞向了外边。

蓝眸子巴巴望着宗长,手臂缠上对方的:“阿渊,咱们什么时候出去玩嘛。”

溥渊很少有时机陪伴鲛,小鲛也等了一日,此刻月上中天,宗长领着鲛,两人的手在袖口之下牵缠,没带仆人径直走出宗苑大门。

如盘的圆月挂在夜空上,星芒闪烁,街上各式各样的花灯漂亮得让小鲛移不开眼。他走走停停,溥渊在一处灯笼摊子给他买了两个,小鲛提上花灯稀罕得不行,看到经过的旁人戴有面具,他用灯笼指了指:“鲛也要。”

溥渊带了小鲛去买面具,面具有许多的样式,好比兔子、蝴蝶、狐狸此类,小鲛要了一个兔子的,又买了个狐狸,叫溥渊戴上。

宗长冷肃严谨,戴这些面具有损威严。不过他耐不住鲛人轻语请求,就把半张狐狸面具戴在脸上,被小鲛拖着袖一路随着涌动的人潮走。

灯市花如昼,街头的表演一个接一个。小鲛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紧紧牵着溥渊的袖口,隔离在人群外踮起脚尖围观。

被人群包围起来的人从口中吐出长长的火圈来,小鲛被吓得躲在溥渊身后,又忍不住好奇露出一双眼悄悄地看,表演完了,有人打赏,更多的则是只捧人场看完就都散开了。

小鲛从怀里掏出一个碎银递给对方,拉着溥渊又去下一处表演围观。

鲛今夜兴奋无比,溥渊一直安静陪伴,直到汹涌的人潮随着夜色渐深而消退,中秋不禁宵夜,可时间一晚还是有不少人都回家休息了。

溥渊看着小鲛的亢奋之色下去不少后,才扣起他的手:“时辰不早了,回去早些歇息吧。”

小鲛意犹未尽,但他的确逛得脚酸。

他几乎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阿渊,腿酸。”

两人走了片刻,忽然见武卫跑向这边。

武卫恭敬传话,西城的一座楼走水,听闻是烧死了人。发生这样的大事,宗长需要即刻赶去。

鲛望着宗长,自觉说道:“阿渊你快过去吧。”

时间紧急,停在面前的马车只有一辆。溥渊要武卫留下去叫辆马车来接小鲛,小鲛摆摆手:“鲛都逛过好多次啦,可以自己走回去。”

溥渊带了人离开得很快,小鲛并没有生气。他已经明白了阿渊要守着这里的每一个族民,让曲黎族延续下去,所以他一点都没难过,因为阿渊守护整个族的同时,也能守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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