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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鲛妻(28)+番外

衣物薄软,柔和清凉的湖蓝色纱衣意外的与鲛人契合,少许的柔和了小鲛那份蛊魅的气质,就像一个出尘脱俗的人间富贵小公子,眼眸中看不出半分世事沾染的模样。

溥渊叫小鲛抬手,小鲛试了两三次,才能笨拙地使唤陌生的手指。溥渊又叫小鲛抬腿,这次他又试,望着自己两条软塌塌不听使唤的腿脚,茫然地跟宗长求助。

溥渊微微摇头,握着鲛人的脚踝抬起,那鲛人嘴里哎哎的,喊疼,似乎真疼得受不住,溥渊下意识松开掌心,于是鲛人的脚不偏不倚的落在他身前。

小鲛毫无自知,轻蜷脚趾,往里蹭了蹭,宗长松开的掌心复又握上,将他腿脚推开。

小鲛:“疼!”

溥渊目若冷霜,小鲛抿抿唇,眼神往方才脚趾蹭蜷的地方瞄。

他小声开口:“我知道的,我都看过了……”

小鲛怕宗长不解,连声开口解释:“在梦里,嗯……它握在手上,那块好像莲花池里的藕果,”小鲛目光往下定格,还用手比了个姿势,“藕果好大的,手都快握不住了。”

溥渊:“……”

小鲛疑惑:“藕果还有汁,可是莲花池里的藕没有汁,把我的鲛珠都弄脏了。”

溥渊:“够了。”

小鲛不语,直觉告诉他因为自己把那些画面说出来才惹对方置气,可明明都发生过的,还不止一次。

他开口说一句:“你都没拒绝我。”

无意之间的一次梦,眼前的鲛人竟然知道一切,那些究竟只是受到魅术蛊惑所生的幻境,还是真实受了魅惑后发生的?

溥渊沉默。

小鲛总觉得宗长不大高兴,天还没入夜人就不在房内了。他挪着身下了床榻,两条腿依然软得不像自己的。

无奈之下,他坐在床头艰难的动着腿,直到天明,屋外传来小丫鬟和孟临之的声音。

孟临之先扣两声门,温柔体贴问道:“可方便入屋内?”

小鲛嗯了一声,孟临之推门进屋,吩咐丫鬟摆放好洗漱的用具。

孟临之观小鲛面色不错,笑着开口:“洗漱完,过了傍晚之后就可以用晚饭了,不过这会儿容我先替你检查检查。”

小鲛让丫鬟伺候着洗漱完毕,把手腕伸出让孟临之搭脉象。

孟临之在他脚腕轻轻一捏,见小鲛皱眉,便问:“还疼?”

小鲛迟疑地点头,又摇头。

他苦恼开口:“我走不了。”

孟临之:“腿动起来的时候具体是哪一块不舒服?”

小鲛唇动了又动,说不上来,茫然地看着孟临之,半晌开口:“腿软。”

孟临之将小鲛的双腿置于膝盖,替他沿几处穴道拿捏。

“这样可行,腿会不会发酸?”

小鲛抿着唇,不一会儿笑出两个梨涡。

“痒,痒。”

孟临之的食指抵在足心的一处穴/位上,稍微施加力道,见小鲛皱眉之后,即刻松开手。

“想来无事,小鲛用些时日习惯用腿发力行走就好。”

小鲛洗漱完毕又让孟临之检查过了腿,身边除了伺候的丫鬟玉竹便无一人。

神陵内留守的每一世代的祭司至多百余人,平日大家都各司其职,偌大的地界幽静安然,浅橘霞光轻罩在整座神陵内,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干燥泥土与药草气息。

小鲛坐在卧榻里左右都定不住,进来送茶水的丫鬟玉竹见了轻笑。

“公子可是觉得乏闷?”

小鲛看着她:“我想出去,找阿渊。”

丫鬟本侍奉在大祭司身边,这会儿专门派来给小鲛打发时间,她变换几种方式逗弄对方,可惜小鲛兴致淡淡。

“宗长……玉竹也不知,兴许和大祭司在一块。”

小鲛又问:“大祭司在哪里?”

玉竹道:“此刻大祭司应当在神陵内的药园中,傍晚时分,尤其夜色降临,有些药草需趁那时刻打理,大祭司怕我们做不好,总要亲自动手。”

小鲛伸手在玉竹的衣上轻轻扯动:“带我过去。”

玉竹扶起小鲛,看着他犹如刚学会下地走路的稚童般,挪起步子摇摇扭扭,怕自己搀扶不稳,便又唤来一名小祭司,让对方与她一块当心扶稳小鲛走去药园。

步行至药园,怕热的小鲛额头已出了一层薄汗。他站在药园门外望着石碑上字迹飞舞清隽的百草生三个字,默默地念出一嘴:“日……早……生……”

若李管事在场,只怕自己教出来的“学生”让他扶额无奈。

玉竹与小祭司憋气轻笑,小鲛无辜,玉竹几乎哄着开口:“这是大祭司早年所提的百草生三个字。”

小鲛闹了个红脸,好在鲛的羞耻心不高,很快被院内成片的药植所吸引。

走下一处平缓的垄坡,视线越过葱茏发散着芬芳香气的药植,就见到一抹紫色背影迎光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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