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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鲛妻(57)+番外

“阿渊,”小鲛指着白色老鼠,“它躺着不动了。”

溥渊走到王福全面前,黑眸身寸出几分震慑人心的压迫感:“能救你的只有大祭司,说出来,命还在,若还要遮掩,结果与这群白鼠无异。”

王福全倒在地上躺倒不动。

“宗、宗长,你救救我,救救我……”

王福全扭曲的脸上爬满眼泪:“我也不想去吸那些神仙粉,都是王昌害的我,都是他害的——老子不就说过几句许氏那个娘们风马蚤,他就将老子带去醉乡阁,老子没法啊呜呜呜啊啊呜——”

王福全的话断断续续:“这些神仙粉吸了几次就停不掉了,老子倾家荡产的跟他们买,他们都不卖,王昌那恶贼,他帮穆长老办事,还讹了好大一笔钱赎走那许氏小娘们。老子、老子……”

王福全龇着满口的黄牙瘫在地上喘气,却是神仙粉的瘾症又犯了,整个人手脚抽搐不已,喉咙发出低低的嗬嗬声,就像破裂的木制风箱。

小鲛被这人癫狂的模样吓到,他躲在宗长肩后悄悄地看,只见孟临之蹲下,从药包里取出银针,对准王福全的几处穴/道扎下。

孟临之忙得额头出了点汗:“暂时研制不出解开神仙粉效用的药,只能依靠他的意志力撑一阵看情况,最严重的结果,便是如那只白老鼠一样一命呜呼了。”

溥渊叫门外的武卫看好王福全,他有些事情要交待给李管事去做,于是转身朝书阁的方向走。

小鲛看所有人都在忙,他杵在原地,腰上还挂着刚才吃剩下的两包酥糖。

孟临之将王福全安置好,见鲛没走,笑着过去:“怎么不跟宗长去书阁呢。”

小鲛伸手去捏腰间挂的糖包:“阿渊忙。”

溥渊要忙的时候鲛不怎么会冒冒失失的过去打扰了,连刚才那会儿还是孟临之出声了他才进去。

这也是李管事教他为人处世的基本礼节,做人好难,好麻烦,可是阿渊想要他做一个人,鲛只能尽力地学习并且接受。

孟临之挑眉,所有所思。

“我怎么觉得看起来不像你说的这样呢。”

小鲛皱眉:“孟临之喜欢做人吗?”

孟临之哈了一声,感慨:“我本来就是人,不过看起来你们做妖的更能随心所欲,当人的只能羡慕不已啊。”

孟临之循循善诱:“过去吧,宗长在等你。”

小鲛还在天人交战,回来的武卫忽然望着鲛的方向,说道:“公子,宗长让您过去。”

孟临之耸耸肩,望着小鲛腰上挂的糖包,叹笑着:“糖没咯。”

小鲛回头:“你要吃糖?”

孟临之甩手:“我要告诉你糖还是少吃些为妙,甜食吃多牙齿会坏。”

小鲛之前也听过在身边伺候的仆这么说,于是他解开腰间的糖包放在树下的石桌,看了眼书阁的方向,在武卫的惊呼中跃上树梢。

借着每处相连的枝头,蓝色的光影轻盈纤细的飞跃,凭借一根根细韧的枝条,竟是直接从这座小院荡进了书阁三楼的窗内。

武卫和孟临之齐齐望着鲛消失的身影,武卫尴尬挠着脑袋,与大祭司没话找话。

“鲛公子轻功了得……”

孟临之点头赞同,把石桌前留下的两块糖包拆开放进嘴里:“扔了也浪费。”

他看武卫,递出一块:“吃不?”

武卫连忙摆手。

小鲛带了一头的树叶跃进书阁,溥渊放下笔,李管事静声。

鲛坐在一块垫子上,还挺乖:“你们继续。”

溥渊把需要联系的族内执法长老名单交给李管事,等人出去,转头看着小鲛那一头的绿叶,开口:“过来。”

小鲛挪到宗长身边,宗长出声:“坐下。”

鲛坐在宗长身前,宗长伸出骨节有力的长指,有条不紊地疏理下他发顶残留的叶子。

“满头叶子。”

小鲛微微翘起唇,他闻到了阿渊身上的味道。

干燥的,夹着植木的气息,就像秋日时从枝头落下的气味。

“阿渊还要忙么。”

溥渊:“嗯。”

小鲛直着脖子让宗长理头发,不一会儿就嫌累软了下来。

其实鲛有件事瞒着宗长没说,他看宗长把自己发上带的叶子都摘干净了,心事藏不住,蓝眼睛明晃晃地写着快来问我。

溥渊:“何事。”

小鲛仰脸望着那双注视自己的黑眸,突然就不想告诉对方自己是故意带一头的叶子进来了。

“阿渊你要吃——”鲛一摸腰间,才想起他把糖包扔了,只能摇头,宗长并未追问。

溥渊要做事,小鲛在他旁边空余的案桌上展开一张纸,用毛笔蘸墨水练习写字。

日头短暂,日照偏斜时,溥渊从竹简上抬眸,瞥见那满纸上爬满扭曲的溥渊二字,沉静的脸孔似乎随之微微扭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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