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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鲛妻(65)+番外

小鲛踱步走出门外,溥渊叫了他。

“穿上鞋。”

鲛回头,平时说话腻着人撒娇般的语气听起来有一股子劲:“鲛不怕冷。”

说完就扭着脖子踩了一双赤足越出门外,趴在回廊的栏杆上,任由夜色里的萧瑟秋风穿过发梢。

仆将熬好的药送上楼,见那鲛人犹如仙灵一般伏在栏杆前,正待感叹此景,鲛立刻不合时宜地连续打了两三嘴喷嚏。

仆:“……”

刘松子立刻上前:“小鲛公子为何不进屋,宗长生病就罢,若你也病了该如何是好。”

小鲛偏过脑袋,目光疑惑:“鲛不会生病。”

所以鲛想感受一下生病的滋味,雷劫来时天雷劈在身上,能带给小鲛的不过是皮肉破绽之痛,在他强大的自愈能力恢复下,那些反复一道道落在身上的雷除了痛觉,其实也不太能奈何得鲛。

鲛跟在仆身后进了卧房,盯着宗长神色清淡地喝完药,他把空碗夺到手里,用舌尖舔了舔瓷碗中残留的药渍。

苦的,这个味道他不喜欢。

仆告退之后,宗长让鲛在身边坐下。

“不要光脚乱跑。”

溥渊用旁边的一盆热水将毛巾打湿,小鲛脚底擦过,立刻钻进床。

“阿渊,药好苦,你也好烫。”

溥渊眸色平淡:“嗯。”

“阿渊,你不要生病。”

溥渊让鲛睡下,人类的生老病死,岂是人能左右的。

小鲛听不到回答,脸凑到宗长面前:“阿渊,你说话呀。”

溥渊:“嗯。”

小鲛这才在枕侧安安稳稳地睡下,翌日醒来宗长已经去了书阁,他先到火房那找怪老头吃老头儿新下的面条,又顺走几包点心,糖块多带了点。

书阁外看到宗长落笔提字,小鲛把点心和糖块留下,糖块多留了点,药太苦了。

秋季末尾的暖意让人白日惬意打囤,小鲛占据宗长的床榻睡足,暖洋洋的午后,身后便跟着一群武卫又到外头闲逛。

这日他还未从街头逛到巷尾,半途中总忍不住地回头。

武卫道:“鲛公子想要买什么。”

小鲛抿唇,蓝眸微微眯成双月。

“我想回去了。”

武卫手里拎有许多小鲛看中的东西,宗苑内腾出一间空闲屋子置放鲛在外头买回去的物件,鲛觉得好看就要藏起来,有什么用价格几何不曾问过,也没人提起。

小鲛难得外出闲玩时回去得早,冬月正在后院跟小仆帮怪老头儿赶鸡,往时小鲛看到定要觉得新鲜跟着他们玩,弄个鸡飞狗跳,不过这次鲛只是看了又看,直奔书阁。

“阿渊~”小鲛从门外探出脑袋,看到溥渊眸中所露神色,才欣喜地跑入门内。

鲛有一点懊恼,他坐在宗长身侧,一会儿在左边,一会儿在右边,时而站起,时而蹲下,不同的角度去看宗长。

溥渊被鲛看得停下书写:“何事。”

小鲛难得学宗长这为人处事的斯文冷峻模样,摇头晃脑:“鲛也不知。”

鲛人是真的不明白。

他的斯文冷峻学得颠三倒四,很快趴在宗长手臂上,懒懒散散地软着身。

仰视宗长淡色的蓝眸有着懵懂不解,还有几许焦躁。

“鲛今日出去玩,不见阿渊心里烦闷。”

“大夫说下雨了阿渊生病,那天的雨是鲛下的,所以鲛害阿渊生病。”

小鲛说着说着脑袋越来越低:“鲛想见阿渊就回来了,看到阿渊时,这里不会难受。”

他抓起宗长的手放在嗓子前,滑到心口的位置。

“阿渊见多识广,鲛这是怎么了,跟你一样生病了吗。”

溥渊微微曲起手指。

鲛不知人类病痛,不知世故无常,不知死生离别,不知年岁短暂,他好像什么都不明白,可懵懂的眸子看着溥渊,看得比谁都真实。

鲛看到阿渊生病,知道阿渊想睡觉,尝到阿渊吃的药很苦。

溥渊理了理小鲛跑回来时被风吹乱的头发,从发顶沿至脚踝。

小鲛等啊等,过了半晌才听到阿渊开口。

“这是想念。”

作者有话要说:

秋天就要过去了,激烈的春天还会迟吗~

待修错字,谢谢大家!

第33章

想念……

小鲛喃喃, 将脸往白绒绒的围脖里缩了缩,这似乎比李管事传授他的学识还要难理解。

可他对上宗长的眸光,好像又触碰到其中的意思。

鲛抓了抓刚被宗长理好的头发, 秋日一到他的头发总有些躁,就算用了仆给他准备的胰膏清洗, 只要小鲛睡醒之后去外头逛上几圈,那头发丝儿便又不再顺服,毛毛躁躁的凌乱飞翘。

妖物难驯,连妖的头发丝儿都显得如此的有个性。

小鲛百般聊赖在的宗长身前蹲下, 让对方替他继续理头发。蹲得脚累, 干脆转个身趴在宗长膝盖上,脑袋柔顺的垂下,连同宗长手指穿过的头发一缕一缕的慢慢驯服似的柔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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