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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山好水好花儿(195)

祖海忙道:“是啊,你说这谁那么闲的,没事找事挑拨我们关系。”

荷沅冷笑道:“是啊,人家朱总做什么家里都不知道,你怎么才喝个花酒就被人捉了现行了呢?或者是因为你常做这等事,今天终于多行不义必自毙了呢?”

祖海见荷沅这会儿好像又动了真气,忙打点精神,认真陪笑:“你这是说哪门子的话了?我是那种人吗?朋友闹闹哄哄是有的,真象朱总那样是不会的。你尽管放心。”

荷沅一把扯来照片,抽出一张最清楚的,指着其中的女人道:“这个女人换作是我,男人换作是别人,你会怎么说?你存心恶心我,你做这种事的时候没想到我吗?你把我搁哪儿了?”

祖海见荷沅越说越激动,只得继续低声下气:“宝宝,这种事你又不是没见过,没什么大不了的,吃完饭大家又不会再联络,都是酒喝多了闹的。我以后不会了行吗?我每天都把你搁在心里,怎么会忘记你呢?”

“你上回与宋妍一起的时候也说以后不会了,怎么这么快又犯了?是不是今天我说你不许与人喝交杯酒,你下次就听话不喝交杯酒改跟人亲嘴?我管得过来?我只问你,换作是我跟人亲热,你会怎么说?我只知道,我现在已经是有夫之妇,我不能与别的不相干男人亲热,别人也别想跟我亲热。你呢?你已经跟我结婚了的,你跟别的女人亲热时候把我当什么了?”

荷沅不曾想一张嘴会把原先没想到的东西说了出来,对了,那个拍照的人定是认识他们的熟人,而且应该是很认识他们的,那人看到据说是一对恩爱小夫妻中的一位在场面上花天酒地,脸上不知带着怎样的嘲弄。那个时候,所有认识不认识她的人,都在嘲笑丛祖海的太太是个木偶,任着丈夫在外面胡来,就像她以前看着别的男子与别的女子勾勾搭搭她会替那男子家的太太悲哀一样。她也会有今天。原来这件事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它所牵涉的是他们婚姻中各自角色的变味。荷沅再也冷静不下来。是了,祖海究竟将她当成什么了?祖海口口声声说心中都是她,两人之间关系有别于其他夫妻,比其他夫妻更是亲上加亲,怎么他与其他女子鬼混时候一点都没想到他家中还有个很亲的老婆呢?若是她在场,他还敢将那只下流的手伸出去吗?显然不会,他就是欺她不在场。

祖海因为朋友们都那么在做,也不觉得与别的女人喝杯交杯酒有什么大不了,都是玩玩的事,没想到荷沅这么认真起来,上纲上线的,几乎要把他所做的事定性为出轨。天地良心,他可从来没对荷沅变心过,心里也没存着别的女人,最多是爱玩爱热闹了点。按说,他已经很收敛了,他那些朋友背着老婆做的事只有更上不了照。刚刚眼前便有一个朱总。但顺着荷沅的话一想,如果荷沅与别的男人,比如青峦去亲热一下,哪怕是互相多看上几眼,他心中都会急,别说是挽着手喝酒了。但是,“男人跟女人不一样嘛。你肯定不会与……”祖海说到一半时候主动闭嘴,这话太经不起责问了,再说荷沅一贯是男女平等的大力鼓吹者,他得在荷沅反驳之前将话打住:“好了,是我的错。荷沅你说吧,要怎么罚我。”

荷沅见祖海只是舌头打个转,便轻轻巧巧地将一个“错”字说了出来,态度之敷衍,一看就是没在心里真正认错。所以她也看似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你错在哪里了?”

祖海也妙,回答得很干脆:“我不应该与别的女人亲热。”他想尽快了结这场严肃的批斗,回复轻松状态,他可以想办法将事情轻巧地挽回。

“你显然很清楚不能与别的女人亲热,你为什么又屡犯不止?你知不知道你这是把我和我们的婚姻往地上踩?”

祖海见荷沅坐在椅子上,只微侧着头与他说话,看都不看他,却口气跟教训儿子似的,心中开始不快。此时此刻的祖海已经不复当年,随着身价膨胀,众人与他说话都客客气气,即使被抓进去里面,人家也不会为难他。他今天不过是小小豁了下边,何至于那么严重了,需要荷沅象幼儿园老师教育孩子一样地训?但又不想一句话顶回去,他毕竟还是在荷沅面前顺从惯了的。祖海忍下脾气,说了句:“我没踩你,也没踩我们的婚姻,你别撂重话给我。很热,我去洗一下。”说着便不理荷沅怎么反应,径直去了洗手间。

祖海终究是不放心撇下荷沅,拿了衣服关上橱门,往外瞧瞧荷沅对着房间门怒目圆瞪,他连忙缩头进去。脱了衣服忍不住又钻出头来瞧瞧,见荷沅已经转回身去背对着他,而且还低着头。祖海不知道荷沅会不会是在哭,可看了一会儿只见什么动静都没有,才一颗心七上八下地进去洗澡。清凉的水往他微醺发热的脑袋上一浇,他便改了主意,准备洗完后作低伏小。又怎么了,荷沅正生气嘛,顺顺她是应该的,再说事情起因是他。只是祖海觉得奇怪,究竟是谁在与他过不去呢?竟然别有用心地寄出那么四张不上路的照片给荷沅,不存心看他们两个要好不顺眼吗?

但等祖海洗完澡,只围着一条浴巾有点不放心的探头往客厅一看,发现荷沅已经不在原来位置上。祖海心中急了,不等穿上衣服,将每个房间角角落落都开灯搜了一遍,一边急着拨打荷沅的手机,关机。祖海存着侥幸,打开橱门也看,因为以前荷沅曾经猫在橱里等他回来吓他,可今天也是没人。祖海想象得出荷沅离开时候的愤怒,因为他从来都没那么敷衍过她。

祖海不知道荷沅会去哪里,她一个人那么晚出去干什么,会不会气他与别的女人勾三搭四她也照着做来气他?祖海冲到门口,才发觉自己围着一块已经摇摇欲坠的浴巾,只得回来另找出门衣服穿上。

荷沅这时候还没走远,她怒气冲冲地攥着车钥匙下去,在地下停车场远远遇见林西韵。林西韵在昏暗灯光下没看清荷沅的脸色,没走近便说了句:“对不起,我没照你的话做,现在人民币汇率看起来暂时不会跌,我们公司会有损失。现在只有趁合同还没真正实施前与对方好言商谈了。”

荷沅这时候满脑子都在集中脑细胞骂祖海,闻言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理解林西韵话中的意思,忙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东南亚那边形势还没走到头呢。”

林西韵这几天被公司事务追得晕头转向,发觉荷沅有点古怪,但没太在意,又跟着说了句:“本来也要去敲你家的门。孔祥龙来电话,问你好不好。我说好,没事。他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没跟他实说,劝他回来上海工作,不要再想报仇的事,何况许寂寂婚约取消,孩子也打掉了。孔教头说他与许寂寂联系了,但没联系到她本人,许寂寂本人据说已经离开内蒙,他也会很快回来上海。孔祥龙知道钱是你塞在他裤袋里后,提出要将钱还给你。”

荷沅需得转一下脑子才能从骂祖海的语句包围中抽调部分脑细胞考虑林西韵的话,然后又转一下脑子才考虑出该怎么回答。“林教头,好汉做事好汉当,你就与孔教头直说是我出主意坏他壮志,将他闷倒的吧。他过来如果还要与我划清界线还我的钱,你请先帮我收着。我现在出去有点事。”说着便退步而走,直至转进她的车子。

林西韵觉得奇怪,回答着“好吧”,挥挥手让荷沅忙她的。从荷沅的话里,林西韵已经听出,不等孔祥龙听到真相后暴怒,荷沅自己已经自觉做好准备与孔祥龙划清界线了。林西韵转身缓缓走出车库,心中不由得想着,许寂寂就不用说了,太对不起人,她都不愿面对许寂寂。而孔祥龙那时候心急上火,做事没顾到他人,因为他本来就是个一根筋的人。估计回来后听说内情还得再次上火,从此与荷沅绝交。林西韵心想,这件事,还是她兜了来吧,不能让荷沅去内蒙出力出汗了还得受怨恨。是了,就说整件事是她遥控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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