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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娶臣妻(69)

作者: 南朝北阙 阅读记录

“没有没有!”琴濯连连摇头,看他杵在那里没有挪开,怪尴尬的,“下雨天潮湿,你的伤口还没愈合,要不还是先回家吧。”

“回家”这个字眼自带着一股温情,薛岑觉得心中像淌过一股热流,语气也变得更为温和:“不急,我等你一块儿回去。”

在旁人眼里,他的好耐心无疑赢得了一片叫好,旁边的阿妹还轻声跟琴濯道:“你夫君也太体贴了。”

琴濯有口难说,不过也确实没想到薛岑的耐心这样好。平常孟之微总跟她说皇上如何如何公私分明温文有礼,她一直觉得此人是深藏不露,可能心如烈火也不一定。不过观察这一路,倒是从未见他对什么事情表现出不耐烦,以他尊贵的身份,背着她这个臣下的家眷走了大半天,竟也从没有过怨言。

琴濯不禁对薛岑又有所改观,只是对孟家的事情仍旧有保留,暗自决心如果他真的把当年的案子翻出来,让孟伯父沉冤得雪,她回去了一定给他立块长生牌位,日日夜夜供奉起来,往后他来家里一天蹭三顿饭她都没意见。

两个人各怀心思,等粽子蒸好后,薛岑主动接过了盛粽子的竹篓。琴濯见外面还在下雨,只好拿起一侧的油纸伞,匆忙撑开给他遮在头顶。

只是他个子太高,琴濯得踮着脚尖才能把伞打过他的头顶,脚底不稳差点扑在他后背上。

薛岑回过神,连同油纸伞一块拿过来,侧身让她站到身前的位置。

琴濯哪里敢让他给自己撑伞,抬手在额前遮了一下,说道:“几步路我自己跑过去就好了,你有外伤别淋了雨。”

说罢,琴濯已经从薛岑身边跑了过去,步伐矫健如同林中窜过去的兔子。

薛岑看着空荡荡的雨伞下徒留着一个位置,一阵冷风灌进来叫人生凉,琴濯已经站到了暂住的房屋前,看他还站在原地,便举着两手摇了摇。

薛岑这才正过身,缓步朝着屋檐下走去。

阴雨连绵的天让屋子里也生出一股潮气,琴濯生了个火盆放在脚边,摆好桌椅让薛岑先坐,又去拿了两个碟子,把用纸包的白糖撒在其中一个碟子里。

“你不喜甜的,这竹叶粽味道正好,也没有加枣,原汁原味。”琴濯捡起一个粽子剥开一半,手拿着最边上的一角,朝下把粽子落到了薛岑的碟子中。

粽子白白糯糯的一个,也不过两三口的分量。薛岑吃完的时候,琴濯还在细嚼慢咽,她的吃法多了一分讲究,必要把粽子在白糖霜上沾得均匀,然后由一边的尖角咬下去。

软香的糯米被糖霜包裹着,由口中化开,跟米香完美地融合到了一起。琴濯满足地眯眼,不由自主地舔了下沾在唇角的糖霜。

薛岑看到她唇边一闪而过的舌尖,桌上的手动了一下,转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喉结滚动吞咽下去一丝燥意。

琴濯见他一时没动,以为他叫人伺候惯了,连粽子也不知道怎么剥,待要伸手代劳,薛岑却把剥开的粽子放到她的碟子里。

琴濯呆愣,惊讶,嘴里嚼着最后一口粽子差点噎在喉咙上。

她不敢受这恩惠,连忙又剥了一个给薛岑还回去,两人就这么你一个我一个的,有来有往竟也把一盘粽子都吃光了。

琴濯也不记得自己这恩惠到最后有没有还回去,拎着茶壶去装茶的时候还满脑袋浆糊。

中午的时候,雨终于停住,阳光从云层里透出来,让泥土间的湿气立马蒸腾起来,空气总是带着几分沉闷。

琴濯在附近转了几圈,跟村民相处得都算融洽,同时也越来越确信村中没有小孩。

她也不敢随便问,回屋以后同薛岑谈起,十分不解:“这也太奇怪了,我问过好几个人,他们都是夫妻,还有成亲几十年的,却丝毫不提及孩子这个事,好像压根就不存在一样。”

琴濯不禁猜测这村子里的人是不是达成了某种一致,所以都不生小孩,或者是有某种遗传的疾病不适合生育。

“听这村子里的人口音不一,有这么多人大概也都是外来迁徙,以他们本村的特殊之处,大概没有延续。”

“这是为什么呢?”

“暂不清楚,不过我们只在此地暂住,看情况就会离开,不必多作理会。”

琴濯听他意思也是不要瞎打听,只好按捺住心中的好奇。

趁着雨停,薛岑在村子周围观察了一圈,此地虽然宽阔,但因为他们当时是从山道的洞口下来的,洞口被堵其他人肯定没法再走,也不知道得绕几个圈才能到这里。

而这村子似乎有些不为外人知道的秘密,薛岑看着方才晴朗的天色,有些犹豫到底是该继续等候,还是趁着天晴先跟琴濯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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