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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娇(112)

作者: 香瘾 阅读记录

皇上前些日子询问过窦褚的子嗣大事,只不过良妃当时也只是关切地问了一句。

窦褚没想到,宫里的人速度这么快,竟然招呼都没打,就把府上的脉案取走了。

狄争道:“是,今早才刚刚递上去。”

窦褚负着手,抬头望着月光下被风吹地凌乱的树枝。

落满月华的琼枝上挂满了摇摇欲坠的金叶,看似穷途末路,萎靡不振。

半晌后,他淡淡开口:“去把给王妃诊脉的府医叫来!我有话要问!”

狄争匆匆应了声去办事。

窦褚却依旧站在原地未动,只看着被杂乱树枝切成碎光的月影,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原来,她才是逢场作戏。

——

柳恩煦睡得很不好。

一晚上都在苦思自己该怎么在自身难保的时候,再去孕育一个新生命。

她翻来覆去辗转难眠,直到天蒙蒙亮,才将将睡过去。

可没多久就被一阵猛烈的腹痛疼地苏醒过来,昏沉地用手捂着肚子在被子里蜷成了团。

守在殿内的秀月听见夜帐内传来声响,走上前轻声问:“王妃醒了吗?”

柳恩煦此时一头冷汗,肚子里就像有人在上天入地的撕扯,疼地她咬紧了嘴唇,闷闷地“嗯”了一声。

秀月掀开夜帐,把早上从元玖那取来的避子香囊放到柳恩煦枕头下,才伸手去拉她的被子。

手还没碰上她,就看见小王妃脸色惨白,额头往下垂滴着豆大的汗液。

秀月立刻紧张起来,赶忙拿起帕子给她擦汗,焦急地询问:“怎么了?是不是来月事了?”

柳恩煦被她一问,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她猛地睁眼困惑地看着秀月。

秀月以为小王妃是怕染脏了她的寝衣,才习惯性地掀开柳恩煦身上的被子,检查了一番,边道:“殿下收了王妃的冰是对的,每个月这么闹,身子肯定受不住。”

柳恩煦感觉秀月在自己身下又铺了一层软垫,才怔楞地问:“是…月事?”

秀月不知道昨日发生了什么。

只觉得柳恩煦从宫里回来一直闷闷不乐。

她还以为是夫妻两个人闹了别捏,所以也没多问。

她点点头“嗯”了声,语气稀松平常:“这月晚了几天,一会王妃换身衣服,我去叫府医来开点药。”

柳恩煦只觉得晴天霹雳,脑子里嗡嗡作响。

这会也顾不上是不是腹痛,撑着手臂坐起身,转头去枕头下掏那袋避子香囊。

她隐约记得昨日回来枕头下是空的,才对窦褚的所作所为更加愤恨。

可这会儿…

秀月看柳恩煦举着香囊愣神,边在她身边放下叠好的干净衣袍,边道:“元玖说,这东西放没了味道再用对身子不好,我前两日给撤下了,今早才换了新的来。”

柳恩煦捧着那只绣了荷花的香囊,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她甚至不敢回忆昨天晚上跟窦褚说的话。

秀月以为她是在醒觉,也没打扰,而是快步走出大殿,吩咐门口的小丫头去喊府医,自己又调头去小膳房给柳恩煦端了些刚做好的热露来。

柳恩煦心慌意乱地把香囊放回原处,又换上秀月拿来的衣服,心事重重地坐到餐桌旁,直到府医提着小箱来。

柳恩煦免了他行礼,才发现今日来的府医是个新面孔,四十来岁的年纪,于是好奇地问:“怎么今日不是袁先生来诊脉?”

府医陈先生在柳恩煦的手腕上搭了块丝布,又往手下放了个脉枕,说道:“写错了脉案,被王爷发落了。”

柳恩煦追问:“王爷找过袁先生了?他怎么说的?”

府医陈先生发丝灰白,脸偏圆,一脸和颜悦色貌,应道:“为王妃诊脉后,袁先生觉得像喜脉,就在脉册上做了个标识,本想第二日确认后再告诉王爷的。谁知昨日上午宫里来人取走了脉案,正赶上他家里出了点事,没来得及赶回府,这才闹了个乌龙。”

陈先生两指头在柳恩煦手腕上轻搭了几下,补充道:“月事前的脉象跟喜脉接近,又赶上王妃身体略寒月事延迟…平日里王妃还应少贪凉。”

话毕,陈先生收回手,将柳恩煦手上的丝布撤走,连同脉枕一起有序地收在了医箱里,跟小王妃告退后,跟着秀月去外堂开了方子。

留在殿内的柳恩煦更加坐立不安,她漫不经心地喝了两口小丫头刚端进来的益母草茶,随意将发丝一绾,起身走出云霞殿。

刚踏出门,她就发现院子里有花匠在往窦褚挖的坑里埋株株半身高的绿植。

柳恩煦从身边的丫头手里接过暖炉,捧在小腹前,抬手摸了摸鲜嫩的绿叶,问道:“这是什么?”

花匠的笑容诚恳忠憨,微躬脊背回应:“王爷吩咐去寻的南夏芍药,运了半个月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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