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娇(84)
也不打算扫了她的兴致,颤抖着手臂接过了秀月手里的小筐,垂涎道:“那我就不客气啦。跟着姑娘来了京城后,还真是好久没吃过这个味道了。”
柳恩煦倒没多在意,她只觉得鬼伯年纪大,既然当初跟着自己来了京城,恐怕之后再回木泽的机会都少了。
她做的这点微不足道的事,实在不足挂齿。
鬼伯慢悠悠地打开了离自己不远的小柜,把那筐芋头放在了最上面的格子里。
关门之际,手一抖,恰巧碰翻了放在下面一层的一个小盒子。
小盒子落地,从里面散出来好多麻黄色的纸条。
柳恩煦的注意力立刻就被那些小条吸引了,忙着起身去帮他捡。
她一边往小盒子里装,一边仔细翻看了那些字条。
每一张上面都写了不同的字,字体凌乱,看不懂上面的内容。
柳恩煦才拿着那盒纸条抬头询问:“这些是干嘛用的?”
鬼伯也正扶着身边的椅子蹲下身,准备帮柳恩煦一起捡,却被一旁的秀月扶住,把他拉回了坐塌落座。
随后,秀月才替他把散落出来的字条整齐地装在盒子里,鬼伯才面露笑意应道:“这就是我之前跟姑娘提到的,我让手下的人开了暗点,卖消息给需要的人。”
“卖消息??卖的是什么样的消息?”
柳恩煦迫不及待追问。
鬼伯对柳恩煦的反应有些意外,毕竟这件事他之前跟她交代过,她当时还颇为支持。
鬼伯这才吐了嘴里拒绝的薄荷叶,面色严肃地道:“什么样的信息都有,目前为止,还没有我查不到的。”
柳恩煦捏着手中的几张字条,努力回忆着当时在窦褚那本书里夹着的那张上写了什么,又问道:“这上面的字呢?是什么意思?”
鬼伯从秀月手中的盒子里取了一张,指着对应的字体,慢条斯理地解释道:“前面一个是天干,从甲到葵代表客主要求答复的时间。甲是最短的,一般是一天到一月,葵则是最长的,按年来计算。后面一字代表程度,乾为天代表重中之重,坤为地代表无关痛痒。”
柳恩煦用手抵了抵额头,努力回想窦褚那张字条上的内容,磕磕巴巴地问道:“那葵.乾就是…重要,但可以…慢慢查的事?”
鬼伯点点头:“正是。只不过容许慢慢查的人可不多。”
说完,他以一种疑惑的目光看着正在苦思的柳恩煦。
柳恩煦眼中划过一丝激动,立刻对身边的秀月交代:“你到外面等我。”
秀月也不明白柳恩煦的情绪怎么突然变化这么大,有些担心地看了眼鬼伯,才乖顺地点点头。
秀月出去之后,柳恩煦才继续问道:“鬼伯这里葵.乾的信息都是什么样的呢?”
鬼伯并不打算隐瞒柳恩煦,毕竟她才是这整个情报网最大的东家。
于是,他起身走到刚才放芋头的小柜,从另一个小盒子里取了三张字条,捏在手里:“只有这三个人是葵.乾。”
柳恩煦接过三张字条后,打开翻看了里面的内容。
第一张里面要查的是夫君手中的资产有多少。
柳恩煦没看完就放了下去;
第二张上面是查一个少年的下落;
柳恩煦同时打开了第三张,那上面是找失散多年的妹妹。
柳恩煦捏着这两张字条,问道:“鬼伯知道这两个查消息的人长什么样子?”
鬼伯抱歉地摇摇头:“当铺的桩子只有姑娘知道,这些都是从其他暗桩收上来的。”
“鬼伯刚刚说,没有查不到的消息,那这两个呢?查到了什么?”
鬼伯对柳恩煦的情绪非常疑惑,却还是蹙眉从身后的小柜里取了两封还没封蜡的信笺:“倒是都查到了些线索。每月月末一天,客主们会来跟进消息,这正是准备拿给他们的。”
柳恩煦刚接过来,还没打开,就听鬼伯说道:“这两个人都是找人,但那个少年的下落可是费了一番波折才查到的。而另一位要找的人比姑娘年级都大,当年走丢,现在嫁给了一个屠夫。”
听鬼伯这么说,柳恩煦明白鬼伯是在帮自己筛掉没用的信息,于是她只拿起了第二张字条对应的信笺,又问:“这个少年的事怎么查到的?”
鬼伯缓缓坐下来,喝了口茶,似是在回忆。
半晌才说道:“他被人更替过身份,被人卖走的时候才四岁。哦,现在跟姑娘差不多大。”
柳恩煦把那封信笺拆开,匆匆看了一遍,才听鬼伯补充道:“我们只查到这位姓郁的小公子曾被奶娘卖给了一个商贾。养了半年,商贾破产后,这个小少年就不知所踪了。”
柳恩煦的心突突跳个不停,她只觉得窦褚的身世近乎要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