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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未央/庶女有毒(280)+番外

蒋旭的脸色也难看起来,瞪大眼睛盯着蒋天。

蒋天吃惊地望着蒋华,道:“你怎么知道,万一——”

蒋华冷笑一声,道:“没有万一!这一点,我可以肯定!可笑你们和她斗了这么久,居然现在都没有看透她的个性!连性格都摸不准,难怪你们会失败了!”

蒋天愣住:“你这次不也失败了吗?”

蒋华被噎了一下,随后笑了笑,道:“想要除掉她,多的是法子,你慢慢等着瞧吧。”

李未央回到府中已是将近傍晚时候,才换了干净的衣裳,就有丫头过来通报,说是七皇子拓跋玉已在大厅等候多时了。

李未央便道:“请他到花厅稍候吧。”

拓跋玉候了半盏茶的功夫,李未央这才转过大院,进了花厅,笑道:“让殿下久候了。”

拓跋玉一身华服,在烛光下越发显得风神秀美:“未央,我去过了宫中,亲自向父皇禀报了事发经过,他对国公夫人的死极为震怒,对蒋家包庇凶手并且诬陷于你的事情也很惊讶,并且说如果有了证据,一定严惩蒋家。”

李未央若有似无的笑了一下:“不管能否找到证据,陛下如今不会惩罚蒋家的。”

拓跋玉愣了一下道:“出了这样名誉败坏的事情,难道父皇还要留着他们?”

“殿下,”李未央坐下,垂了眼帘,浓密的睫毛闪烁着,许久才道:“你必须要明白一点,只要蒋国公还活着,并且老当益壮地为陛下守着国门,他就不会轻易动蒋家。”

拓跋玉的面上露出失望的神情:“这么说,咱们还是无法撼动他们?”

李未央淡淡一笑,道:“倒也不尽然,殿下见过砍树么,若是在大树枝繁叶茂的健壮时期去砍伐,那么不知道要浪费多少力气,要是在它内部已经被蛀空的情况下,情况就大不一样了。想要除掉蒋家,绝非一时一日之功,我都不着急,殿下又有什么着急的呢?”

拓跋玉点点头,道:“你说的对。”初识时候的清冷少年,如今已经对李未央言听计从,白芷和赵月看在眼中,不免心中无比惊讶。

李未央便低下头喝茶,有些事情,他不说她也知道,比如这次的事情,他在背后做了很多的努力,但既然是盟友,感谢的话,也不必多说了。

拓跋玉看着李未央,知道她已经平安无事,他就该告辞了,可是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他慢慢道:“我必须离开京都一段时日。”

李未央抬起眼睛,拓跋玉道:“父皇命我巡视南疆。”

李未央一怔,南疆?那可是蒋国公的所在,那个老将军现在还是南疆的中流砥柱,现在皇帝命拓跋玉前去,究竟是什么意思?她略微思索片刻,这才微微笑了一下,道:“南疆此去,路途遥远,世事多舛,殿下这一路,一定要小心了。”

拓跋玉只觉心头一热,以为她十分关心自己,然而等想通了这句话,却是心头一震:“你是说,父皇疑心我了?”

李未央淡淡道:“不,我说的不是陛下,你这几年来在暗处除掉了太子和拓跋真手下不少的人,照我看来,陛下对太子已经越加不满,甚至,他已经有了易储之心,只不过,他还在犹豫,只要皇后还在一日,他便不会轻易地废太子。这次,是陛下给你的一个机会,其他皇子看在眼中必定会更加嫉恨,到时候,若是你在路上突患疾病或者暴毙而亡,你说会是谁最高兴呢?”

拓跋玉认真地盯着她,却见李未央微勾了唇角,把些许笑意都印在眉眼之间,一时只觉得仿佛有一种隐约的温柔扑面而来,连神思也有些恍惚了:“你是说拓跋真?”

李未央笑意恬淡:“恐怕不光是拓跋真,我猜测,蒋家与他已经结盟。”

拓跋玉悚然一惊,李未央却道:“殿下何必惊惶,这不是很明白的事情吗?蒋家总有一天会投靠拓跋真,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他们这样煊赫的世家,本可以不必依靠任何人,可是最近一连串的打击,逼的他们不得不做出决定,太子平庸,五殿下愚蠢,剩下拓跋真和你之间,他们情愿扶持一个无权无势,毫无母族背景的皇子,这样才能重振蒋家的声威,相反,他们若是站在你这一边,得到的一定不比罗国公府更多。”

拓跋玉略沉了脸道:“你说的对。”

李未央的神情却很悠然,道:“很多事情,都是明明白白的。既然蒋家投靠了拓跋真,他们自然会帮着他除掉竞争对手。若是你去了南疆,被人参一本结交边疆大臣,意图造反的罪名,你说会是什么结果?”

拓跋玉皱紧了眉头,这段时间以来,他也隐约怀疑过,只是蒋家一向低调,在朝堂上也从来不曾表现过对拓跋真的支持……一切都让人觉得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全摸不到头绪,也辩不出个缘由来。

见他踌躇,李未央的神情似笑非笑,音色清冷的说道:“此去南疆危机重重是不错,但若是处理得当,却是一笔极为划算的买卖。”

拓跋玉皱眉道:“这是什么意思?”

李未央笑着在他面前竖起了玉琢似的手,停顿片刻,便果断地挥下:“殿下,四个字送给你,永除后患!”

拓跋玉震了一震,面色却不改:“不知你说的永除后患,是何意思?”

李未央微微一笑,向他招了招手,他疑惑地走过去,李未央却展开了他的手心。指尖与肌肤轻触所带来的酥麻间,他清楚的感觉到,李未央轻轻写了几个字,拓跋玉吃了一惊,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的干干净净。然而他迟疑了半响,终究对着李未央点了点头。

三日后,传来李长乐被判处了剐刑的消息,李老夫人面露不忍道:“真是前世的冤孽。”

李未央微微一笑,道:“她既然不是我李家的人,老夫人又何必伤心?”

李老夫人叹了一口气,道:“我不希望看到她在众人面前受到如此极刑,你替我去看看她吧。”

李未央似笑非笑:“您的意思是——”

李老夫人望她一眼:“你说我是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

李未央淡淡地垂下眼睛,道:“未央明白。”

当天下午,李未央吩咐白芷准备了食盒,白芷好奇道:“小姐去哪里?”

李未央看了一眼那食盒,慢慢道:“去京兆狱。”京兆狱与一般囚牢别无二致,只是更大一些而已,李长乐是重犯,李未央原本很难见到,但李长乐的关押并非皇帝亲自下旨,而她毕竟又是京兆尹未来的妻姐,所以向姚长青打了个招呼,李未央便走了进去。

在最深处的要犯牢房中,李长乐被单独关押着。如今的李长乐,浑没了曾经的美感,反到状若女鬼一般,披头散发,因为没有药物,所以她的溃烂已经加剧了,现在简直让人连看都不想看一眼,而她却还以为自己是个美人,露出高高在上的表情。

狱卒走过她的牢房,嗅到很重的腥味。

这监狱里什么臭味都有,但什么味道都没办法压得住这可怕的腥味,是腥,不是臭狐的膻,而是不知从哪儿发出的,腐烂的味道。

看到李未央进来,狱卒露出作呕的表情道:“小姐,你千万不要靠近,这个疯婆子简直臭的要死!”

李未央微笑道:“没关系的。”她静静地在门口站定,望着里面关押的人,

一见到李未央出现,李长乐便扑到栅栏前,使劲往外伸手,就像要把她抓进去撕碎了一般:“贱人!贱人!”她不断地嘶吼着,伸出的手都已经腐烂。

“用刑了?”李未央问左右道。

狱卒赶紧回道:“这种要犯,没有大人的命令,咱们下面不敢乱来,这些伤口都是她自己抓出来的,真是恶心的要死!”

李长乐厉声道:“李未央,你不得好死!”

李未央淡淡一笑,道:“哪次不是你们招惹在先,我不过是反击而已,难道只能引颈就戮,才能有好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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