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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之谋夺天下(119)

作者: 奈何飘零风吹过 阅读记录

时间在一瞬间宛如死水般沉静,在张暮的眼里,周围似乎被放慢了无数倍,军刀缓缓劈来,刀面上,两个人影闪现,一个是绯红色头发的女子,一个是愕然的自己。

夏侯芸……

砰!!刀锋相互碰撞,发出沉重的声响。伏安出现在张暮身旁,将夏侯芸迎面而来的军刀架起。“大小姐你冷静一点,这可是张暮啊……”

夏侯芸冷笑,伏安的话语没有说完,就被她急声打断。“我杀的就是张暮!!”说罢,抽刀回调,然后手腕一转,从另一个方向冲着张暮劈去。

伏安面色一变,他身处张暮左侧,但夏侯芸的这一刀,竟是打算从张暮的腰间右侧斩过。伏安的武艺没有那么高,想要在眨眼的瞬间内,一步迈过张暮然后将刀架住,对他而言,近乎是不可能般的事实。

嗡!伏安将掌中刀甩出,刀身旋转,与夏侯芸的军刀相撞,火星飞散四溅,近在咫尺的张暮甚至感觉到,周边的空气一瞬间变热。

“夏侯芸……”张暮伸出右手抓着夏侯芸停住的军刀,刀锋犀利,虽然已没有砍杀之势,但他仍旧感觉到掌心中,有某种温热的液体流过。

鲜血流出,嘀嗒嘀嗒落下,声音回荡在整个院落中,清晰可辨。

“张暮,从当日你弃我父亲离去开始,今日这一刀结束,你我就已是路人。”夏侯芸看着张暮,她绯红色长发扎起,神情间浮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冷淡,与过去相比,判若两人。

张暮吸了一口气,浑然没有在意流血的伤口。“夏侯芸你听我说,我与夏侯将军间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关系,不是君臣,不是从属,也不是朋友,而是……”

话语没有说完,就被夏侯芸冷笑着打断。

“你不用解释,我清楚,如果你真是在为我父亲出谋划策的话,也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说话间,她抬手将军刀抽出,张暮只觉掌心一痛,刀锋离去的刹那,鲜血一瞬间喷出。

夏侯芸的身形顿了顿,张暮见此,微动着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夏侯芸终究还是转过身,给了他一个冷漠的背影。庭院中一时沉默,伏安于旁边轻声叹息,周围寂静,除却张暮手中流出的血液外,似乎一切都未曾发生。

张暮只觉自己内心的感受,就如这院落里降下的清冷月色,满是无尽愁绪与说不出的感慨。

他与夏侯霖间的关系,没有人相信。

什么利益,什么帮忙,在别人眼里这些统统都只是谎话,而他也只是个说谎的谋士,仅此而已。

“张暮,看开一点,大小姐只是一时心有结症而已。”

叹息声起,张暮从伏安的手中接过伤药,处理着手掌上的伤口,鲜血淋漓,换做从前他只会大声的嚎叫起来,但现在,张暮却感受不到一丝痛意。

“白天的时候,你是不是要与我说些什么?”张暮微蹙着眉头,夏侯芸多少让他有些烦乱,但州域之战在即,天官都城一战将左右着两个州域间的未来命运,他此刻不能过多分心。

伏安点点头,他没有立刻出声说话,举止间略微顿了顿,似乎脑海中还在进行着某种思索。

“实际上在广罗城陷落之前,夏侯威曾经回到城里过。”

“夏侯威?”张暮微微眯眼,他记得清楚,清源港口第一次陷落,距离广罗城被景国然攻下的时间差值为两天,如此说来,夏侯威战败逃回广罗城也并非不可能。

不过看如今情形,夏侯威的下场,已然不需要过多言语。

“没错,在清源港口被东荆州势力攻陷后,夏侯威并没有战死,而是回到了广罗城里,向我说了一句事情。”

张暮静静的听着,他略微颔首,示意伏安继续说下去。

“其说夏侯威他并没有说什么,不过张暮你是个谋士,也许能够从中看出一点别人想象不到的东西。”

“什么?”张暮有些疑惑。

“夏侯威说东荆州的船只,似乎并不只是在往冀州中运送粮草,从冀州回往东荆州的船上,好像也在运送着什么东西?”伏安回想着,他一边整理言语一边说道。

“冀州向东荆州运送?!”张暮眉头皱起,目光微微闪烁,他一瞬间就找到了伏安话语里的重点。

“不错,夏侯威曾经在清源港口时,看到过东荆州往来战船的运输,发现回转的船只居然比来时吃水还要深,速度还要缓慢。”

张暮沉默,他没有说话,手中的伤药已敷上,伤口上正传递着一种火辣辣的灼热感。

东荆州谋求之物吗?

他脑海中似乎有东西在一瞬间闪过,东荆州征战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像夏侯霖所说的预备之地?张暮暗自摇摇头,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绝没有这般肤浅简单。

“你说的事情知道了,我现在出去一下,不久就会回来的。”

伏安有点诧异。“你去哪里?”

张暮背过身,他向着院落的门口走去,声音传来。

“诸侯长府邸。”

“对于诸侯长大人的帮助,我这里谢过。”

王维昌正坐在衫山一郎的对面,两者间一道幕帘相隔,房间中烛光摇曳,显的幽暗许多,他注目想看看这幕帘背后的真实景象,奈何除了模糊的轮廓外,其他依旧并不真切。

幽幽笑声响起,声音中让人有些婉约之意。

“王家主无需如此,你我只是各取所需,仅此而已。”

王维昌闻言,轻声的笑了笑,在桌案上端起一杯茶水,向幕帘后的衫山一郎遥敬一杯,轻茗般香味入喉,让王维昌这个年轻的脸上,显现出一种难得的享受,但开口却是话头一转。

“诸侯长大人看来很信任钟离攸,这样的任务交给旁人来做,风险绝不是一点半点。”

“王家主过滤了,世上任何有利益的事情都会有风险,而风险与利益往往都成正比,我想王家主对此应该深有体会才是。”衫山一郎清楚王维昌的性格,他是那种心狠手辣,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的人。

而这种人,你往往猜不透他下一步会走向哪里,因为这种人总喜欢兵行险招。

王维昌短暂的愣然,他似乎没有想到衫山一郎会这么说,然后发出一声轻笑。

恰在此时,门外的一个将士忽然跑了进来。

“禀诸侯长大人,门外张参谋求见。”

幕帘后的人影顿了一下,然后轻言出声说道。“让他进来吧。”

“诺!”将士转身离去。

“你不回避一下吗?要是让张暮看到你在这里,恐怕会让他多生念想。”幕帘后声音接着响起。

闻言,王维昌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种奇怪神色,比之前面皮笑肉不笑般,又多了一种冷漠与看戏混在一起的复杂神色。“不用,他既然选择此时登门,只怕心中已有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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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狠(中)

第一百二十一章 狠(中)

王维昌会与衫山一郎联手,张暮并不感到有多么诧异,事实上,如果说最初他只是对此心有疑虑的话,那么周语叶在陵园中说的那句话,就让他彻底肯定了这两人开始合作的打算。

好戏……

张暮暗自轻叹,在他眼里,周语叶既然归属于衫山一郎的势力,那么这个女人必然知道衫山一郎的部分计划与打算,从前的冀州混乱,但自夏侯霖死后,格局就已分外明朗,如若州域大战结束,东荆州败退离去的话,那么整个冀州就将是景国然与衫山一郎两者间的天下。

如此作为景国然势力中,野心不小的王维昌而言,无疑是一个难得的机遇。

所以当张暮步入诸侯长府邸,穿过深深庭院,走进房间中,看见王维昌与衫山一郎正相互对坐的时候,他神情间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宛若司空见惯般轻笑,然后向着衫山一郎的方向施以一礼。

“张暮见过诸侯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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