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之谋夺天下(73)
从那个时候起,夏侯霖再也不想当农民了。
一点也不想。
……
“还有一个愿望呢?”张暮看着夏侯霖愣愣的沉默,不由出声打断道。
夏侯霖回过神,苦笑了一下。
“还有一个,就是希望自己的女儿以后能够幸福。”说到这,他看着张暮笑了一下,笑容里,有种很暧昧复杂的意味。
张暮却是一愣,夏侯芸的影像在瞬间浮现,他眉头皱起,不知为什么,那个名叫周语叶的女人居然也在心头间划过,两个女人交错出现,良久,他压下自己心中有些烦乱的思绪。看着对面的夏侯霖。
“夏侯将军,你这是……”今天的夏侯霖,给了他一种不太一样的感觉。
夏侯霖只是沉默摇摇头,他不能告诉张暮,自己内心中的不安感正在更加强烈。
大风刮起,整座帐篷摇晃了一下。
夏侯霖的目光望向远方,好像透过了围布的遮挡,看到遥远天边一样。
“暴雨来了……”
“暴雨来了……”
邹翼在房间里看着窗外喃喃自语着,高适于一旁沉默。良久,邹翼才转过头看向旁边的高适道。“你说天官都城一战的统帅是伍丰?”
“没错。”高适寡言着。
邹翼却是有些邪意的笑了一下。
“齐瀚文这个没种的老家伙,没想到居然这样就妥协了。”
高适沉默。
邹翼习以为常,他一声长叹。
“整个齐家家族里,恐怕也就只有他才有资格与能力把这出戏演好了。”
……
“这出戏不好演。”
皇甫薇在大帐内,轻笑的说着。她一头紫色长发散起,全身穿着一件很显身材的披挂,显得颇为诱惑。
伍丰却坐在她对面,不为所动。
“皇甫大小姐,这世上本就没有好演的戏。”
“那你打算怎么办?”
伍丰一笑。
“做好明日出征的准备吧,我知道自己的水平,这场戏其实根本不用演,做好自己,就算是成功了。”
皇甫薇心中明了,伍丰这句有些自嘲的话让她不由一笑。
只是她不知,伍丰在内心中却是惋惜般的一叹。
“十年一局,不知要死多少人……”
……
“不知要死多少人……”
天官都城里,廖奕与衫山一郎相对而坐。
“将军说笑了,战争哪有不死人的。”衫山一郎坐在他对面,轻声笑道。
闻言,廖奕只是摇着头有些轻佻的笑了一下。“末将要回军营休息了。”
“去吧。”衫山一郎微微颔首。
“诺!”
走出屋外,长廊边的夜雨随大风飘来,点点溅在廖奕的脸上,冰冷感泛起。
“伍丰,当年还是彼此相交的朋友,明日就要一战了吗?”廖奕蹙着眉头,他还能想起当年一起把酒言欢的场景,齐家那时还是冀州的一员,可现在……
“这就是命吧……”
……
“这就是命吧……”
景国然于屋中喃喃自语,六十年的人生在他眼前划过,高兴的,悲伤的,快乐的,难忘的许许多多的事情浮现在他眼前。他知道。
自己老了,真的老了。
衫山一郎走了,王博也不在了。人生中那么多重要的人全都离他而去,这就是享受几十年诸侯长无上权利的代价。
世界是公平的。
它有法则。
舍与得。
“这次我一定会重新登上诸侯长的位置,代价付出,是我该得到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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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十年局(九)
第七十四章 十年局(九)
想做一名优秀的将军,就要熟悉每一种战法。
而攻城之战。
更是这些战法中的重中之重。攻城的器械,排兵布阵的方法,以及各种战术的运用。让攻城术多达数十种之多。如何应对,怎样应对,都是一种莫大的学问。
……
冀昌城里,只有夏侯霖的五千将士。它连接着拥有重兵的万阜,形势似乎对这个城市很危急。但是明眼人都清楚,齐家绝不会向这里兵进,原因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时间、兵力与资源三者间的关系。
此次一战,齐家动用兵马上十万之多。但越是这样大兵团作战,它所需要的资源的就会越多。打一个小小的冀昌而言,那简直是得不偿失的存在。更何况,齐家的大兵团调动,让整个冀州都为之震动,现在哪怕是一个最普通的百姓,也知道将会有战争发生,虽然他不知道发生在哪里。这种情况下,时间拖的越久,齐家就会越被动。
这还没有算两军将士能力差值的结果,大陆皆知,夏侯霖善守。齐家即便攻下冀昌,也会为此而付出巨大代价。从而失去再次兵进天官都城的机会。这对现在的齐家来说,简直是不能接受的。
更不用说,伍丰似乎本就没有这样的打算。
天官都城外。
八万将士的营帐出现,一顶顶帐篷布满了整个守城将士的视线,廖奕在天官都城的外城墙上看去,密密麻麻的帐篷,由大至小,向远方蔓延而去,直到天地相交的地平线,似乎都不知道尽头在哪里。无数穿戴皮甲的人影,在这些营地间来回出现,让人不禁生出敌军势大,宛若无穷无尽般的震撼!
廖奕在城头上不由苦笑了一下。
“伍丰你小子真行,他+娘的,拿老子当年教你的东西对付老子。”这种阵营布法有一个说头,叫做撒星,就如同字面上的意思,阵营散开而去,每五顶为一角,相互之间互为犄角之势,帐篷之间留有足够的空隙,好让敌方看见将士走动的身影。
布此营地,一万将士,却能让对方感觉好像有两万存在。以此让敌军迷惑。
但也有弱点,那就是阵营的防御力弱,可话又说回来,没有足够的马匹,谁敢冲八万将士的阵营。这是一去不回的买卖,敢做的人,实在不多。
城墙上将士的士气有些低落。但这还没有完。
“将军,你快看。”旁边一个将士突然出声说道。廖奕顺声看去,然后整张脸色不由一变。忍不住张嘴骂道。“尼马,连他+妈拒马枪都有!我勒个去!”
只见营地与天官都城之间的那片空地,在离城墙约莫千步之外的地方上,一个个齐家将士正在搬运着一人高的东西放在地上。这种物体以木材做成人形梯架,使枪尖向外,设于要害处,主要用以防御骑兵突击,故名拒马枪。
它的作用,就是专门防备守方骑兵出击。防止骑兵歼灭攻城部队亦或突然袭营。
冀州贫瘠,像这种攻城器械都是一种奢侈的存在。可此时的齐家居然拿出上百架拒马枪与营前排列。这让廖奕的眉头不得不皱起。
“齐家就这么富有吗?”
这个疑问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但此时显然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廖奕连忙向旁边的一个将士喊道。“传我令,将城中所有火油、滚石擂木给老子备好!然后解禁所有武器配置,都+他妈做好交锋准备!”
“诺!”
廖奕微眯着眼睛,远处,一个巨大的木质架子正在架起。他从身边的将士手中接过长柄大刀,嘴中低声的喃喃自语。
“伍丰,你+他娘别太小瞧我廖奕,撒星、拒马配云梯的招式还对付不了我。”
不知怎么,廖奕说到最后,突然一笑。笑容里有种很复杂的味道。
“看来伍丰你终究还是忘了,当年喝酒的时候,十个你都不是我的对手……”天空晴朗,明明还是正午,阳光却有种泛红的感觉,云朵缓缓的被风吹动,一点点向远方飘去。
廖奕伫立在这城墙之上。不知怎么,伍丰当年那一句他总想不起来的话,现在突然想起来了。
“你就扯吧,酒跟打仗有什么关系?喝的过我不代表你就能打过我。等着吧,以后有机会我一定领兵打得你屁滚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