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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相思(194)+番外

无双连忙安慰她:“母妃若是身子好,儿媳侍奉母妃出去走走,不过是有点儿贪玩罢了,又不是什么正事,母妃不必放在心上,把身子养好才最重要。”

老王妃微微抬手,轻轻摆了一下。站在旁边的余妈妈立刻领会,马上把屋里的丫鬟婆子全都带出门去。

房间里只留下婆媳俩,老王妃努力振作精神,说出的话比较连贯了:“我虽不管事,却还没老糊涂。你昨日忽然过来,说要出去住一段,这般急迫,哪里是想出去玩?分明有点儿避祸的意思。你怀着我的孙儿,再有三个月就要生了,这是要紧关头,不能有丁点儿闪失。依我的意思,你今儿还是照样去小阳山。我在府里养着,反正侍候的人多,也不会屈了我,你尽管放心。”

无双微笑着,轻言细语地说:“母妃多虑了。儿媳只是听到一些并不确切的消息,想要避开皇后娘娘的宣召,又在城里待腻了,想要出去玩,又怕别人说闲话,这才撺掇着母妃一起出城。如今母妃抱恙,自是在府中休养最为稳妥,儿媳也不放心,所以还是留在府里陪着母妃,等母妃痊愈了,咱们再去玩。”

老王妃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身处千军万马保护中的皇帝与自己的儿子会出什么事,想来想去,也无非是宫里的太后和皇后有可能趁着儿子不在而出什么妖蛾子,赏几个女人都是小事,若是把儿媳叫进宫中折腾,让孩子有个什么闪失,那可就追悔莫及了。难道做臣子的还能跟太后说理去?所以老王妃一听儿媳说要出城去住一两个月,心里便透亮,这是打算避开宫里的宣召,等儿子归来以后再回王府,那就什么也不怕了。如今她走不了,儿媳温言劝慰,她觉得留下来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反正每次宫里宣召,便托病不去,她病着,儿媳又有孕,都是实情,也不算欺君。若实在推托不掉,她就拼了这把老骨头,拖着病体陪着儿媳进宫,太后和皇后看在她的面子上,应该也会留些情面,不会太为难儿媳。

这么想着,老王妃也就不再担心。她的腹泻来得突然,凌晨才觉得有些不对,先还以为只是受了凉,吃两丸太医院制的成药便能止住,谁知全不管用,竟是来势凶猛。余妈妈这才慌了神,刚使唤丫鬟去禀报,无双就来了。

“昨晚是翠珠带着紫藤和丹桂两个二等丫鬟值夜,外面有三等丫鬟侍候粗使伙计,上半夜是春燕,下半夜是冬梅。一整晚都好好的,老王妃睡得也很安稳,并无不妥。快到五更的时候起了一次夜,然后饮了半盏茶,是丹桂沏的,放在暖窝里温着,翠珠亲手倒到杯中,侍候着老王妃饮下。”余妈妈被叫进来问话。她跪在地上,难过地低着头,轻声向无双回禀,“老王妃又睡了半个时辰,便起了身,梳洗更衣后用了早膳。大约一刻钟后,老王妃便觉着有些腹痛,奴婢侍候着去了两次净房,瞧着情形并不严重,便服侍着老王妃服下固肠止泻丸。其后病势有所减轻,老王妃便不让老奴请太医,也不让奴婢们去惊扰王妃。歇了一会儿后,老王妃本打算今天仍与王妃一起去小阳山,可是没过多久,又有些严重了。老奴不敢再耽搁,便叫翠珠去请太医,又让月季到无双殿去向王妃禀报,还没出院子,王妃便到了,真是谢天谢地。都是老奴没服侍好老王妃,还请王妃责罚。”

“你起来吧。”无双的声音很柔和,“母妃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查出个子丑寅卯,你且不忙担责。你侍候母妃多年,我和王爷都很信任你,断不会不明不白地迁怒于你。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侍候好母妃,等齐大人来了,你按他的吩咐行事,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无双虽然态度很温和,余妈妈却是亲眼在栖霞庄外的山道上看过她挥刀砍人,那真是杀人不眨眼,所以回府之后再也不敢在王妃面前摆老资格,此时无双说信得过她,可她心里仍是诚惶诚恐,连忙磕了个头:“奴婢谨遵王妃谕命。”然后才站起身,低头退到一旁。

太医过来,给老王妃诊了脉,仔细斟酌了一番,对无双和赶过来的齐世杰说:“老王妃的脉象不似中毒,应是夜里着了凉,饮食上也有些冲克,这才造成腹泻不止,服几剂药就能止住。今天只喝白粥,不可沾油腻,明日待下官来诊过脉,再调整饮食。老王妃有年纪了,身边人要经心侍候,腹泻虽非大病,却易伤元气,不可轻忽。”

齐世杰接过方子看了,递给身边侍候的小厮,让他随药童去抓药。等太医告辞离去,他屏退下人,与无双相视苦笑:“看来王妃是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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