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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狐狸精2(61)

墨鸦沉默更久,这回苏果有了准备,“苏小姐,请问你还梦见过什么?”

苏果干脆笑道:“还要荒唐,我梦见我居然有一个弟弟窘迫地住在那里,可是到那里一看,别说没梦中的山,鬼影子都不见一个,周围也没什么农家,有农家的,年轻人也早进城打工了,看来什么时候我得去看一下心理医生了。”

却听墨鸦在电话那端呼道:“不可以。”但随即他便领悟到什么,转作原本沉静的声音,“苏小姐,说起来很巧,我也有类似的梦,所以才会问你。你先别去看什么心理医生,等我,我们见面详细交流一下你再作决定,可不可以?”说到后来的时候,语气中还是透露出急切。

苏果狡计得售,当然说好,“我这几天处理一些个人事情,请你别让你的人打扰我,过几天我去大兴安岭,你有空的话,下周六我们在哈尔滨碰头。”

墨鸦一口答应。他当然会一口答应。这时候苏果已经怀疑,一定是他在电梯里给她解头发的时候开始注意到她的气息的。因为第二天他一直口口声声说熟悉她的气息,当年他可是趴在玮月怀里痛哭过的。而且从墨鸦前后两天态度变化来看,墨鸦今早送她到西安机场,套磁的可能性比较小。这个冷酷的人可能把心中最后一块温暖留给了玮月。苏果当然不可能变回玮月去劝解他,否则怎么解释中间间隔着的千年?即使解释得了,她是狐狸精而不是他真姐姐的现实不是粉碎墨鸦心中最后一块温暖了吗?所以,她只有故弄玄虚。

陈樨体贴地等着苏果打完电话,又思考了一段时间后,这才说话:“你看前面右首,就是阿乐的小学了。”

苏果往前一看,笑道:“贵族学校。”

陈樨嘻笑,把车停到停车场,那里已经停了不少名车。苏果自己下车,见刚下车的陈樨已经被一个年轻男子拉住说话,“小陈,我说守株待兔总是没错。你怎么把手机关了?封仲都找不到你。”一边说,一边已看向苏果,笑容里顿时有了意味。

陈樨也是与那人勾肩搭背的,“阿乐妈妈回来,我去接一下,封仲没告诉你原因?苏果,这就是阿乐的小朋友钟笛的爸爸,我们都叫他阿钟。”

苏果只得过来招呼,阿钟看着苏果,却对陈樨道:“好了,我明白你为什么关机了,没良心的,干脆阿乐交给我,你们两个自己玩去,也算是我今天的功德。”

陈樨只是笑,却不解释,绕到车后,从里面拿出一本《国家地理》交给阿钟,笑道:“给钟笛的生日礼物之一,苏果,你给他签个字。”

阿钟看看封面,再看看苏果,恍然大悟:“怪不得长年不见阿乐的妈妈,原来你做研究去了。去了一年多吧?这一年我们几个家长聚会都没见你。”

苏果这才明白陈樨主动出示杂志的意图,也是,他明显爱着女儿的妈妈,只有用这种方法说明两人长时间不在一起的原因了,否则他少年得志的人,一张嫩脸往哪儿搁?只得笑视陈樨一眼,对阿钟道:“是啊,为了全面了解北极狐,我去挪威住了一年,去年等阿乐开学以后去的。刚刚听陈樨说阿乐的小朋友聚会,他正游说我呢,只是我在北极闷了一年没人说话,怕今天笨嘴笨舌被人笑话,陈樨才不便做决定。”

一旁紧张地看着苏果的陈樨这才松了口气,取出笔给苏果,轻声在她耳边说了声“谢谢”,这个时候,苏果感觉陈樨很可怜。她那么多年看人下来,最清楚陈樨心中所想。

趁她签字时候,阿钟拉了陈樨过去,轻笑道:“难怪老弟你守身如玉,原来老婆是这么一个美女,换我也看不上别的女人了。老天不公平,居然还是才女。”

陈樨一脸是笑,可是心中一点没底,从苏果笑视她的一眼看,她不是傻乎乎容易低头的女人。再说,她与刚刚通话的那个墨鸦之间似乎很有玄机,苏果很主动地在给那个墨鸦机会。陈樨知道,他只有善用手头这一点点阿乐给予的资源了。

陆续又有陈樨的朋友过来接孩子,几个人围成一团,陈樨与苏果一直只是微笑,由着阿钟开发布会。苏果看见陈樨从车后拿出一箱杂志的时候,只会骇笑,“你这会不会是有王婆卖瓜嫌疑?”

陈樨笑道:“我还想把以前登着你文章的晚报分发给他们,可惜找不到那么多。不过那些报纸我给你存着,你还想看吗?”

苏果即使不是狐狸精都看得出陈樨眼中的情意,有点吃不消,但又喜欢这张长得象君文的脸对她示好,那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带给她久违的刺激。是以前刚认识赌徒时候,心中不确定他对她的好,是以患得患失,又因为心中的爱而勇往直前的那种刺激。反而是与君文相处之初,有的只是哭笑不得的无奈。有点不敢看陈樨的眼睛,低头道:“给阿乐留着吧,让她以后看看,她小时候是怎样的小财迷。”

陈樨听了笑道:“春节时候我父母也领教阿乐的财迷了,不得不一人封一个大红包,我全给她买了国债,算是给她理财。我的保险箱里现在有一格是专门给她用的,里面已经存了不少钱。苏果,你这次回来,会不会再为她写几篇?”

苏果想了想,道:“试试看,等你上班阿乐上课去的时候我写写看,不知道隔了一年,还写不写得出当年的感情。”当年是透过阿乐看赌徒,现在心情颇有不同。

陈樨看着低着头的苏果有点乱的头发,心里很想给她理一理,但此时他还不敢动手,“这次你回来,看上去气气色好了不少,人也乐观很多。我本来真担心你,又一直找不到你,见你回来,真好。”

陈樨虽然短短几句话,可是苏果却听出很多意思。以前她与陈樨说过她心上人死了,可陈樨哪里知道,她刚刚又死了一个。陈樨还在为他当年的质问内疚吧?苏果想了想,轻道:“真苏果的事,我这回会给你一个交代。但有些细节我不便解释,你得相信我说的话。”

陈樨连忙点头。旁边的朋友听说他们刚刚团聚,看他们两个旁若无人地窃窃私语,都挤眉弄眼地看着他们取笑,倒也没不识相地去打扰他们。不过他们还是有点怀疑苏果的年纪,这两人什么时候生的孩子,看来自视甚高,不屑酒色的陈樨以前还那么风流过。直到学校大门打开,阿乐跑出来扑进苏果怀里,他们才真正相信苏果是阿乐的妈妈。阿钟当即拍着陈樨的肩膀戏说要给他儿子钟笛定下娃娃亲,美妈生美女,现在不定下阿乐,以后还哪有机会。

因为生活安定,教养得当,一年不见,阿乐真成了小美女,想到是赌徒的魂在阿乐身体里,哭笑不得之余,心里还是很有亲切感的,阿乐更是不用说,抱着妈妈狂亲,又一个一个的叫小朋友过来,炫耀自己的妈妈,一边又赶着小朋友做鬼脸,说着“谁说我没妈妈的,道歉。”“我妈妈比你妈妈好看。”“我妈妈最好看,最好。”

这一晚,阿乐玩得特别开心,钟笛家一百多平房的客厅铺着地毯,大家席地而坐,孩子们毫无障碍地跑来跑去,阿乐总是不忘记跑累了钻进苏果怀里叫苏果抱着。陈樨一直伴在苏果身边,离开也只是给她取吃的取用的,那份体贴,让苏果心里暖暖的。虽然她知道,只要她愿意,很多男人愿意为她赴汤蹈火,可那也得是她看得上眼的。陈樨,因着他与君文相象的脸,苏果愿意接受他的亲近。

孩子们玩到最后,一个个都睡倒在各自妈妈怀里,大人们说话都吵不醒。很晚,陈樨和苏果才得以告别出来,又在停车场和朋友们说了好一会儿时间的话,才算真正告别。苏果上了车才敢说话:“这哪是孩子生日party啊,简直是大人们的酒会。一看你们的架势就是大人们拿小孩子当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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