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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盗文里放征婚启事的男人你们伤不起(108)

作者: 掩面娘 阅读记录

“他们不敢真拿刀出来。”白鹿原说,“用的是外壳砸……行了,你乖乖坐着不要动。”

“可是……”猫球球小心翼翼地看了白鹿原一眼,心里嘀咕道,你那天还不是逼我去打架还说什么,要做一个真正的男人嘛……什么的……

“学校里的混混,每三四年换一届,”白鹿原突然开口说,“一个学校得有一个扛槽的头,就是老大。这座城市里,满打满算,共有三十八个学校老大。”

猫球球立刻就没盯着打架看了,认认真真地盯着白鹿原,预备开始听白鹿原的混混生涯。

“这么认真干什么?”白鹿原看着他小学生似的模样,突然笑了。

“我觉得我还应该记个笔记什么的……”他讷讷地说,“我要了解你嘛……而且,苹果和班长一直鼓励我,做什么都要认真。”

“认真啊……”白鹿原移过头,若有所思地说:“人在你们这个年纪,认真的是一种东西……但是年纪大了一点以后,又会觉得年轻时候认真的东西都是狗屁。觉得自己小时候中二,傻子,觉得年纪大了的自己才是聪明和现实……其实,年纪大的人认真的东西才是一坨狗屎,越老越装逼,越老越傻子。”

猫球球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白鹿原扑哧一笑:“你懂什么了?”

“其实我没怎么懂……”猫球球小声地说,“就是觉得……今天你好……嗯……”他挠了挠头,很含蓄地说:“话糙理不糙——嗷!别敲我头。”

白鹿原大笑一声,发自心底地洒然道:“所谓三四年换一届的意思就是,珞珈路十二年前是我扛槽,如今是班长扛槽——我还真没听说过女人能扛槽的。不过……时代不一样了。也就是说,我比她大四届。”

“哦……”猫球球睁着眼睛说,“你……你当年也是老大咯?!好厉害。那你就是班长的师兄了……”他瞪大眼睛说,“所以你一直这么帮着她,还支持她打架……”

“有些事情你要懂,”白鹿原挥挥手说,“省实验和珞珈路是世仇。江湖就是这样,你不砍我,我就要砍你。就算我毕业十年多了,我也还算是珞珈路的人,不能这么看着珞珈路丢了份。”

“那你……”猫球球迟疑地看着打成头破血流的战场,黎潇河带来的那四五十个人果然都是精锐,比班长满世界喊来的明显战斗力不足的人强多了;虽然她人多势众,可看起来两方面也打成了平手——“你……你要出面出战么——嗷!别打我头……”

“傻。”白鹿原稳坐军中帐,不动声色地说:“你没看过武侠小说么?我这种前辈怎么好直接出面欺负一个小辈呢?”

“但是……咦这是啥?”

“把这个拿着。”白鹿原看也不看地塞给他一把小刀,“打架,有时候不能只看实力,要看脑子——我等会让你动你就动。”

“你不是告诉我打架是靠愤怒的吗……”猫球球小声地说。

白鹿原并不说话,紧紧地盯着战场注视了片刻,突然一脚把猫球球的屁股一踢,暴喝道:“进去!——把刀给我架在他脖子上!”

猫球球突然发觉,周围的喊杀声、肉体的撞击声,全都消失了。

空气中显出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他定睛一看,自己赫然压倒在一个高高大大的男生身上——两个人躺倒在地上,体位诡异。但是,让高高大大的、眼睛漆黑得像狼一样的黎潇河一点都不敢挣扎的是,白鹿原递给猫球球的那只小刀,就压在他脖子上。

猫球球的脑门无端就冒出了一点汗。这场景……他惊疑地想,我……我没打算……我是被逼的……

——但是……

——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

此时阳光寂静,知了长长地叫着。

白鹿原在马路的一旁坐着看着,手里捏着那把老人下棋时用的扇子,墨镜后的眼睛,笑而不语。

第75章

班长当机立断,一脚就踢了过去,同时示意几个人七上八下地涌过去把他摁住,再破口大骂道:“黎潇河你个XX养的!你他妈以为自己算个XX?老子告诉你,你签不签?!签不签?!今天你不签字,就别想走!”

猫球球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拉了拉红着眼睛一直踢人的班长:“喂……别踢啦……”

“你滚!这里没你事儿!”班长不耐烦地吼道。

“不是……”猫球球小声地说,“那里是脾脏……踢破了要死人的……”

“我今天就把他弄死在这里!”班长冷笑道,“黎潇河,老子把话说明了,就让你动手签个字,自己跪下来扇自己一百个巴掌……”

“我不签。”倒在地上的男生,深深地看着他们,一动不动地说。

“还你麻痹的!”班长大怒,转身吼道:“给我继续打!”

打架这回事,客观来说,还是人多势众有优势。对方来的固然是精锐,可这边也是倾巢出动。最后的情况就是,班长手下的一大帮人涌上去,十个人打一个,包围圈里密不透风,只听得见肉体被砸击的声音。

猫球球惴惴不安地看着班长居高临下地站在那里抽烟,想劝又不敢劝,最后还是憋了半天,终于说:“我说……那个……算了吧……再打真要出人命啦……”

班长很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吐了口烟,眯着眼睛蹲下去,对着地上已经鼻青脸肿的黎潇河说:“姓黎的,我说,你还觉得自己是个男人,对得起自己下面的那根JB呢,就把做了的事情认了——”她一挥手,旁边立刻有人送来一张医院的签名单,那张纸抖得哗哗响:“看在你大哥的面子上,看在你还姓黎的份上,我留你一条命。你给我把这字签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地上的男生抬起了头——猫球球突然觉得不好,那双眼睛……深深的,像狼一样的眼睛……

他还没来得及大叫不好,所有人都来不及阻拦时,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见黎潇河伸出那几根还能动的手指,把那张手术签字单给撕了。

班长震怒道:“草你妈!你还上脸了是吧?!给老子弄死他!”

“这一代的年轻人,也很有活力啊。”

白鹿原坐在马路的另一边,看着群架现场,悠悠地自语道。

准确的来说,他是对着缓缓驶过来的一辆车说的。不知什么时候起,对面就开过来了一辆车,黑皮,黑轮,慢慢地,悄无声息。

然后,车上下来了一个人——这人乍一看,你以为是另一个白鹿原。同样的白衬衫,袖管卷起来到手肘,脸上不动声色,头发剃得短短的,甚至还戴了和白鹿原今天差不多样子的眼镜。

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当他走过去的时候,弥漫出的那种极端强烈的危险而残酷的气息,比白鹿原的清高和傲气要截然不同。

——就像笔和刀的不同。

“坐。”白鹿原又拖出一个小凳子,对那个人示意道。

那个人不动声色地坐了下去,沉沉地看了群架现场半晌,才悠悠地说:“够了吧?”

“你问我干什么?”白鹿原哂笑道,“来的也不是我的人。”

“姓白的,你不是去当处长了么?”旁边那个人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十二年后,你居然还来管这种事……哦,”他看着马路边飞速疾驰过来的一辆银色奔驰,慢慢地说:“你是为了奉承你上头的人?”

李厅长阴着脸从那辆银色奔驰上下来了,同时,那个大肚子的女人也下来了——他们急匆匆地朝正抽着烟的班长走去,远远一看,班长整个人都愣了。

“来得真快啊。”白鹿原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悠然道。

“行了。”旁边的人皱着眉头说,“当年我欠你一个人情。现在我的人被你打成这样,够了吧。”

白鹿原嘲讽地摇了摇头:“这怎么能一样?当年是你私人欠我一个人情,这今天是珞珈路和省实验的公仇。再说你弟弟自己做错了在先,这就抵了,岂不是你占我便宜么——你不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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