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在盗文里放征婚启事的男人你们伤不起(82)

作者: 掩面娘 阅读记录

会有人从一个人的作品而爱上一个人么?

所以,他那么想弄清楚猫球球到底怎么想的……

——然后那幅字就被束之高阁了。挽天河……当然是挽天河。一派赤诚之心,大概写了就是给他看的。

但是他就是不想看。也许是打算从头到尾就按照自己的情绪,不受影响,一意孤行。

就像他从来不回读者评论一样。

短暂的视觉眩晕终于过去了。定睛一看,猫球球坐在那里,一切喜怒哀乐都摆在脸上——脸红红的,看起来忿忿的,又有一点难过的样子。

白鹿原心中一动,刚要开口,却只听对方很不忿地说:“白老师……白大大!我……”

猫球球努力鼓足勇气,一鼓作气地直说道:“您还要怎么样呢!……您可不可以不要再……”

“我怎么了?”白鹿原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说。”

“您……您不要再这样对我了吧……”他慢慢说着,声音就小了下去:“是我不尊重老师……我给您道歉……还有手打的事情……”他在那灼灼的目光下把头扭过去了,“我已经被您骗得够惨了。能……算了么。”

这么直说“我被你骗得好惨啊你快放过我了别玩我了成么!”还是第一次。

他心里也在打鼓……等了半天,悄悄抬头瞟上一眼,然后迅速又扭过头去。

——死就死!

白鹿原忽然笑了。

这回是真笑。

猫球球震惊地看过去,太阳已经快沉到地平线以下了,此时车厢里的灯陆续地、一盏一盏亮了起来;在那种黯淡又疲倦的灯下,那张脸也显得安静而从容——出人意料的,没那么诡异和深沉了。而且,他是真笑,不是那种皮笑肉不笑……是真正地,轻松惬意地把嘴唇完美地展开了。

猫球球突然觉得自己脸又红了。

“我当是多大点事呢。”白鹿原语气轻轻地,看起来毫无波澜地说:“天晚了——来打牌罢。”

“啊?——”

猫球球震惊地看到,面前的白老师,白大大迅速地从不知道哪里抽出了一叠扑克牌,流水一样用自己完全看不清的动作洗着,一边洗一边风轻云淡地说:“这样。你和我打几盘,赢了,我以后就不为难你。”

“啊……?”

“扑克牌你们男生没事都在寝室打吧?你不会没打过吧?”

“不是的……”猫球球手足无措地说,“现在就两个人……两个人怎么打……”

“就打最简单的起五张……你会吧?不然拖拉机也可以。”

——好吧。

——反正火车上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打牌……

两个小时后——

猫球球内牛满面地从桌上艰难地抬起头来,脑袋上顶着一推贴条:“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连拖拉机都会输!起五张就算了……为什么拖拉机这种完全凭运气的我都会输啊!!!!还有……为什么我一场都没有赢过!为什么!打了这么久为什么我一场都没赢过……!”

列车员姐姐视若无睹地从车间边经过,一边走一边对车厢内的乘客说:“要熄灯了哦——请大家准备好——”

“为什么我会输……”猫球球觉得自己的表情彻底变成了“┭┮﹏┭┮”。

“是啊。”白鹿原伸手过去,无比温柔又自得地说:“你输了,怎么办呢?”

“……我输了就……”猫球球一口气噎住了。

灯就在此刻彻底灭了。

就在黑暗中,那个熟悉的,近在咫尺的声音,带着危险的气息对他说:“你输了,不如把你自己赔给我。”

第61章

“嘟——哒——哒——”

汽笛声在他们后面很自豪地响着,一边响一边冒烟儿。清晨阳光熹微的车站,白鹿原意气风发地在前面走,猫球球跌跌撞撞地在后面跟。

“怎么这么慢?”白鹿原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回去挑了一下眉毛。

“我……我在……快……”猫球球内牛满面。

“快点想办法出去,不然等不上车。”白鹿原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

猫球球提着两大箱行李,内牛满面地在后面拖着走……擦!这能快吗!有本事你自己拖自己的箱子啊!

他看着面前那个神清气爽的背影,在心里已经破口大骂了一万遍:——傻逼才会相信白大大是个好人!!!

——什么叫赔……我活该才会和他打牌啊!

——昨天晚上的情况是这样的……

猫球球此刻心跳每分钟达到了一百二十下。

“你输了,不如把你自己赔给我……”这句话夹杂着危险的、近在咫尺的气息,随着越来越近的那双手,那双充满控制欲的手伸了过来……

火车的地底灯浅浅的,熄灯片刻之后,他们才勉强看清楚对方的轮廓。白鹿原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那张脸越来越近——猫球球紧张得大脑一片空白。

片刻之后,一阵轻轻的、隐约的气流喷在他身上——他猛然睁开眼,发现脸上有什么东西被取下来了。

白鹿原还是一脸淡定地对他说:“别动。”然后伸出那双好看的手,把他脸上的封条一点点全取干净。

猫球球突然觉得心里忿忿的……脸更红了。

不过黑暗中看不出来。

“睡吧。”白鹿原转过身去,很疲倦地说。

“……啊?”

“你还不累么?”他沉沉的声音从对面那张床传过来,“明天你还要把你自己赔给我呢……”

猫球球吓得转过头蒙上被子倒头就睡。

整个夜晚都能听见对面那张床传来的、平和温暖的呼吸声……这声音刺激得他完全不敢睡觉。

——和白大大在同一间车间睡觉!>__——但是他说的把自己赔过去又是什么意思……

——还有刚才凑那么近是想闹哪样!

他抱着这样乱七八糟的想法折腾了一夜,又不敢翻来覆去太大声——因此,第二天眼睛红红的,看起来更像个小兔子似的了。

——然后……

——第二天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还只是开始。等猫球球拖着两个人的行李气喘吁吁地走到外面的站台时,白鹿原已经坐在一辆车里了;看起来还挺不耐烦地说:“怎么那么慢?”

猫球球心里呕出一口鲜血:我擦!有本事你自己提箱子啊!

然后白鹿原扫了他一眼——大概,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看到他累得不行的样子所以善心大发,面无表情地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座位:“上来。”

猫球球忿忿地想……擦!有点表情会死啊!

然而真坐上去他就没这么想了。他们并排坐在出租车的后面……和昨天的距离都不一样。近得吓人,连手臂都有意无意隔着衣料贴在一起,整个车内都蔓延着一种令人沉醉的、蠢蠢欲动的气息……

司机发话了:“去哪儿呢,哥们儿?”

白鹿原扫了他一眼:“说,你家地址。”

“什、什……什么!!!!!!!!!!!!”猫球球惊得几乎一下子就从座位上跳起来了——然后果断地撞到了脑袋,眼睛疼得要流泪:“我……我家?!”

白鹿原皱了皱眉头,看着他说:“这么咋咋呼呼干什么?就是你家。”

“等等……”他抱着脑袋上的大包,忍着剧痛说:“你你……你要去我家……”

“是啊。”白鹿原有些奇怪地看着他说:“我还要见见你的父母呢……”

猫球球心里猛然一颤。

“……说说你挂科的事。”白鹿原看着他说出了后半句。

“铁西区南五马路……”猫球球抱着脑袋内牛满面地想:我就知道……

汽车在中国北部的某个小城市里跌跌撞撞地跑起来了。这里的风物和白鹿原所在的城市完全不同。房子较平较矮,甚至大多是上个世纪那种砖混结构——这里的大马路上总带着一种滚滚风沙,不算干燥也不算冰冷,只是觉得这沙尘盖带着酒,混着路边彪形大汉们的豪情喝下去,一醉方休。

上一篇:贱受不哭 下一篇:第二十八年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