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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神王妃(43)

风行烈和凌羽翔随意的转出帐来,瞧见军营里一片红彤彤的火光,一眼竟望不到边际,心中都是忍不住的飞扬万丈。

不远处的汉子敲着鼓,随口唱了几句粗声粗气的调子,立时博得一片喝彩,军中汉子端的是豪爽粗犷,喝酒连就在手边的大碗也懒得去端,只管拎起坛子咕嘟嘟灌个痛快,坛子重重放到地上砰然一响,几乎碎成了两半。

“我也想尝试着那么喝一次。”映得满脸篝火的红光,风行烈心绪飞扬。

“胡闹!随便喝点儿我不管你,但这么牛饮还不得当即醉倒!你可是军中大帅!失了威严看下面还有几个服你!”凌羽翔瞪了她一眼,提醒到,却也有自己的一番私心,他可不想别人瞧见风行烈醉酒的样子,女人醉了酒多多少少会显出些妩媚之态,拆穿事小,给人看了去事大!这么一想,凌羽翔不禁有些惊愕自己对她的占有欲竟然那么强烈。

风行烈心里也晓得不能那么干,耸耸肩帮表示无奈,随手倒了一碗,不紧不慢地边饮边笑。凌羽翔在她身旁坐下,也开了坛酒,却无心去喝。她喝了酒后的脸色越发红润而富有光泽,别具一番风情,迷人得让他移不开眼,哪里还顾得上别的事情?

灌下去一碗烈酒,风行烈双颊烧红,举手一摸一片滚烫,不禁暗笑自己的酒量实在不怎么样,在酒精的刺激下,心情越发激昂,感情迸发,四围的喧闹之声中她倒扣了酒碗,学着那些唱段子的,举着筷子,击节而歌。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英雄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唱到这里,不禁口中一顿,心里一阵摇头,怎地把圣贤唱成了英雄,恐怕还真受了凌羽翔话语的影响。想到这儿,不禁抬起头来送过去一个干瞪,却突地发现,周围的人不知何时已经僵了一般瞧着他,安静得只听见柴火的“劈啪”声。

“怎么?我唱得太好听了?一个个都呆住了?”风行烈出语调侃道,倒不是她吹嘘,曾经唱卡拉OK的时候哪次不是博个满堂彩?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自大。”凌羽翔又好气又好笑,却不得不承认,这自负的人的确有这样的资本,只是从她自己口中说来,别人再想夸她也变了味道,当下也取笑道:“你方才唱‘与君歌一曲’是不是想专为我唱上一曲?我听着可激动得很呢。”

风行烈瞧着他小人得志的模样,借了酒劲哼道:“唱就唱,难道害怕了你?”

她向远处击鼓的汉子招了招手,遥遥高声道:“击鼓!”

汉子愣了愣,一个抖擞,激烈的鼓声已经响了起来。

一振精神,想着凌羽翔白日里的那些话,风行烈手中竹筷轻轻敲出一路节奏,一时之间豪情万丈,带动得周围的人脸色也纷纷红润起来。

“等谁那沸腾的魂魄

如让山水为之褪色

来拯救这天涯萧索

是谁恩怨情愁演活

心上牵挂无暇抖落

只为世事杀出传说”

“锵!”长剑出鞘之音带着一缕森寒飞至空中,一个火红的人影已经跃了出去,稳稳接下空中宝剑,他目中也已全是豪情,刹那间,衣袂翩飞,剑势如虹,寒光在月下闪动,舞出一路惊心动魄。

风行烈见他舞剑满眼欣喜,歌声一扬,越发清越振奋。

“唯匡世经纬胸怀天下

血染敌镇却为残杀

难道有违天道错

叹悲歌未切为憾奈何

怕岁月过只随信念活

等后世来评说”

他红衣纷飞气势如虹,却或遮或挡,利用各种角度掩住了一张俊若神仙的脸,一双眼睛时时刻刻都只由那一人肆无忌惮地看。她竹筷越击越响,“叮叮”之声突兀之极,光华四射的眼睛里却只牢牢锁着那个炽红身影。不管周围还有多少人,此时此刻,他们的眼里除了对方真个儿就没了别人!

声音再扬,剑光更密!

“你是风沙的怒吼

你是断崖的坚守

你是剑锋过后仰望月夜眉间的寂寞

你是滴水的沉着

你是落花的幽柔

你是万世称颂却为日落默默哀叹的

血……肉……”

“啪!”竹筷应声而折,瓷碗砰然而碎,长剑骤然绞断,千层浪涌起的气势就这么突地戛然而止,天地也寂寂无语,时间似乎都已停止。

微微喘息中深入心底的共鸣再也忍不住。

“哈哈哈哈哈……”

肆意张狂的笑飞舞在空气中,久久不能散去。

四周的所有士兵将领默默地看着他们,在他们之间仿佛已经形成了一个外人无法踏足无法干涉的领域,看不懂,道不明,却就是那么的明显,没有任何一人有踏进他们之间破坏这份完美的勇气。

他们笑了那么久,那么久,那么痛快,那么喜悦,那么肆无忌惮,那样豪爽地相视而笑的两个人,化作一张永恒的图,变成一个永恒的佳话,深深烙印在周围每个人的心里。

他们的大帅,两个绝世并立的天之骄子之间,有着太多让人无法理解的东西。

他们不能理解,但冥冥之中就是知道,那是人与人之间,最为珍贵的东西。

凌羽翔与风行烈渐渐停了笑声,喉间均是火辣无比,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他目中闪烁着明亮的萤火,伸出手,她反手狠狠握上去,没有一分犹豫。

谁道英雄寂寞,这世间有一人能与自己相知如此,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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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首歌叫英雄寞,有兴趣的可以去听听~很好听的一首歌哦,呵呵

[边境风云:第三十六章 残兵余仇]

南藩的茂密丛林中,一向是危险四伏,一名全身青衣的男子悄然拨开荆棘缓缓前行,他眉头深锁,如同一只轻巧的灵猫,谨慎小心地查探着四周,再三确定没有旁人后,方才一股脑儿钻进了一处荆棘滋生的茂密之处,那后面,竟然是一个洞穴!

沿着洞穴的小道一路前行,不多时,眼前一亮,已是另一番洞天。

四面环山,陡崖断壁高耸入云,一个天然的隐居之所,藏人之处。

一名一袭重甲,武将打扮的男人冷冷站在不远处的营地前面,想是已经在这里等待了多时,见到来人,他微微张开眼睛,重重冷哼了一声,手中的巨斧瞬间脱手刮起一阵飓风,砰然落地,竟深深插入了地面之下!望着这柄离足趾只有数尺的斧头,青衣男子满头都冒出了冷汗,战战兢兢地看过去,颤抖的身体表明了他恐惧已极的心理。

“终于知道回来了?本尊吩咐你让洪岂挑拨烈军和凌羽翔的关系,你们却带给本尊一队追击连连的烈军?若不是我们这里有据点,本尊手里仅剩的五千精兵也要葬送!你们就是这般给本尊办事的?”他笑得冷酷而邪魅,言语之间透露着极重的不满,重甲中脸瞧得并不清晰,隐隐瞥见一丝狰狞,他咧开唇角,声音阴森得可怕。

“这个月的解药看来你是不想要全部了。”

青衣男子脸色霎时苍白至极,他身中奇毒,若是不能按期服侍定量解药,等着他的只有生不如死的病痛折磨,若真到了那地步,倒不如自己结果了自己算了。

他双膝一软,无力地跪在地上,颤声道:“三殿下饶命!洪岂刺杀风行烈失败!凌羽翔也不是个笨蛋,不知风行烈用了什么手段,他和风行烈达成了一致,倒似成了知己好友,属下混入难民军尚不久,很难查得洪岂之事的前因后果。那风行烈和凌羽翔武功极高,属下探听情报也不敢太过靠近,只知道,洪岂连尸首都没有留下,当日拖出去便直接烧成了飞灰,后来风行烈悄然派兵前来附近查探,属下来过好几次,都远远发现了巡兵,也不敢冒险大动,直到今日风行烈和凌羽翔调大军离开,属下才敢前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