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我房间好不好(电竞)(233)
程倦那么高大的人,现在蹲缩在他身边,只把头顶和肩背给他,身形看上去特别无助。
一缕火把秦揽心口烧了个洞,往里倒灌着大风,四肢瞬间凉透。但‘我不上场’四个字依旧说不出口。
他环视休息室。
IF需要他,队友们需要他,程倦在战场上更需要他。
肖阮、叶常他们坐在一边,没说话。程倦都说不动,他们的立场也不可能劝得动。
程倦突然站起来,“我去下洗手间,一会儿回来。”眼睛红红地转身往外,路过肖阮时,他驻足:“秦揽名字继续报上去。”
等肖阮回过神,耳旁的风已经停在两分钟前,程倦不在休息室了。
但声音再次回荡,肖阮愣住,“还让他上?”他问旁边的叶常。秦揽可是刚从医院打完针回来。
叶常抿紧嘴角,“那就替补填老E。”身子侧一下,朝里背过身,不想其它人看见他沮丧难过又挣扎的样子。
休息室里寂静异常。
老E过会儿也走出去,“我抽根烟回来。”才拉开门。“让程倦少抽点。”秦揽嘱咐一句。
老E身形顿了顿,玻璃门阖上。
秦揽盯着程倦,程倦正在帮他连接外设,连接完程倦弯腰推动他的鼠标,屏幕里鼠标移动流畅。
“试下,改成你的键位。”亲眼看见秦揽握住鼠标,程倦这才打开自己外设包,拿出鼠标键盘连接。
目光时不时朝秦揽方向看,像是某种不安心。
程倦没忍住,“你轮椅要不要再推下距离?我觉得你胳膊有点吃力。”视线放过去,秦揽肩膀试试,“你先连外设,我很好。”
说完一梭子打出去,稳稳二十五发靶心,五发八九环。
程倦看完长吁一口,扭头继续连接鼠标,坐下修改键位。
到练习场试了把大狙AWM。
后面记录人员走近,一一问:“是否确认可以开始比赛。”得到一致回答后,签字确认上场名单。
第一局,飞机出来瞬间,程倦扶麦:“我来指挥。”声音不容置喙,秦揽瞥他一眼。
嗓子动动,“好。”
林眉、封季同短短一瞥,就看回自己屏幕。
八周比赛打到这里,只剩最后五局,成败在此一举。
所有的艰苦、磨难、崩溃,在这刹那像是化成子弹,得到释放。
这使他们心照不宣得集中注意力。
跟随着解说的高能预判,所有战队跳下飞机。
第一局IF跳了从来没跳过的机场,一路击杀两队。圈缩在大陆,过桥时林眉换了一队。
在六圈日本SNY独狼被淘汰,场上还剩五支队伍。
南部LSNM收掉3C两人,随后TSR被IF和6N夹击淘汰,止步前三。决赛圈6N四打三IF遭队灭,七圈北切,IF两人与LSNM三人在密林交战,IF率先倒地,秦揽残血极限三杀吃鸡。
游戏结束引得全场尖叫,到处晃动着各色灯牌,解说的激动冲破隔音麦,结束分神后才灌进大家耳朵。
程倦背后一片凉,第一时间看向秦揽,秦揽额间细汗密布,说不出的憔悴交织在他炯炯有神的眼睛里。
秦揽伸手拿掉他的耳麦,凑近:“指挥的不错。”先夸一句,随后问:“我看你赛前练AWM,是想捡空投吗?”
程倦目光促了促,剥掉耳机,伸手给秦揽拂汗。掠过秦揽额头,掌心一层厚重的粘粘。
程倦想了下,抬手把秦揽耳机扫下,挂在脖子上。
指尖一勾,取下自己发带,用手撑开给秦揽套上。“出汗难受。”程倦指腹仔细挑开压在发带里的碎发,怕扎得他不舒服。
身体虚得人容易出虚汗,一身粘腻腻的会让人不容易集中精神。
耳机给秦揽归位,因赛事不能随便起身,程倦坐着给他戴不好。够了半天另一只耳朵戴不上,秦揽抬手配合调整了下。
这时镜头给到这边,程倦没戴发带的样子全球直播,各国弹幕秒瞬卡屏。
包括现场,突如其来掀开一阵欢呼,没选手知道为什么。
毕竟屏幕在他们头顶,他们没视野。
林眉窝在屏幕前叫了嗓子:“我OB你们到结束!下局我发誓不给你们报点!”
封季同揉揉腕子,目不斜视,风轻云淡:“你别死那么早就行。”
林眉瞪他一眼,狗腿地伸长脖子看秦揽,“队长,你刚才烟雾里1刚3真几把帅,肯定是回看解说这段叫的吧。”他羡慕地环视观众席,不少IF灯牌晃得极其热烈。
还真是这段,他想。不甘心吐道:“日,又封神一段。”
封季同扭扭脖子,“还有四局,准备好吧你。去年你封神也是1挑3。”这在职业赛场上也不是特别稀缺的片段。
林眉开麦:“真的,一般大型决赛队长从不跳机场,但程倦老跳。”原因没说,但大家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