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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声岛遗事2(87)

作者: 文选与文 阅读记录

好吧,这件事大大出乎丁尚思意料,就算作为母亲,她也没见过从获那个样子——像个小孩子,神态是放松的,说话时颇有些恃宠而骄的意思(不曾令人反感),大约是自觉被宠着的人才会有这种形态。

当然,这种变化本人未必知道。

何琂微笑着看着丁尚思的反应,似乎对此很满意。过了大概半分钟,她才说:“我说的没错吧?理事长对你女儿很满意。”

她这话说的很有意思,既挑明了国满与从获的关系,又暗示着后面的事大有可为。倘若丁尚思真有卖女儿的想法,倒可趁此机会议一议价。

丁尚思的反应也很值得玩味,她首先否认了“卖女儿”的行为,“只要从获好好的,旁的也没什么。偌大五声岛任人宰割,有一两条漏网之鱼,也是安慰。”

她这话说的玄妙,何琂听罢,哈哈大笑。

“何家最大的产业是什么,你不是不知道。像牲畜一样拉到屠宰场,结束不光彩的一生,丁尚思,你甘心?”

何琂冷眼看着丁尚思,“少说些有的没的,如今你们的性命都在我手里,该怎么做,不会不知道吧?”

丁尚思不是吃素的,她也有几分怨气,就故意激怒何琂,说:“既然我们的生死荣辱都在你手里,该怎么样不过是你一句话,现在说这些,倒像是你有求于人。”

有时候把话说开了,能更明白地议价。何琂听了这话,知道丁尚思至今仍有自己的情报渠道(郑泽邑那小子真不是混饭吃的),所以也不必逼太急,就冷笑一声,说:“倒是我心急了,听医生说,你这病也不是容易好的,不如就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她既做了决定,也不容丁尚思说什么。丁尚思嘴唇动了动,到底什么都没说。

还没到摊牌的时候。

国满领着从获回了私邸,简单吃了顿午饭,逗了一会儿猫,接下来的时间,就显得无聊了。

“这么心虚,是不是背着我干了什么坏事?”

国满直视从获,不给从获任何喘息的机会,“明天的事没准备好?”

从获面色微变。自从国满嚷嚷着要过生日,从获就装模作样地忙了好些天,实际上除了观察地形就没干什么正经事,骤然遭到质问,当然心里发虚。而且,她的心虚表现得很好。

国满觉得好笑,她伸手捏了捏从获的脸(那熟练的动作好像在捏死胖子喵喵),“怕什么?就算你什么都没做,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这笑容确实有安抚人心的作用,但是配上捏脸的动作,从获就有些抗拒。她拿开国满的手,语气有些冷淡,“不许乱来。”

国满看着从获,三秒之后,忽然笑得不可抑制。从获大惊,她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好笑,便一脸严肃地看着国满,想知道这个女人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笑声来的突然,去的也快,很快国满就正襟危坐,顺带将从获摆正了,“我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不过缺一份真心罢了。只要你用心,做成什么样不要紧。”

前一句,有身居高位者安慰小女朋友的意思,后一句,却是略带调侃的安慰。从获听了,眉头微皱,脸色不好。

国满适可而止,说了些别的话转移注意力。

“何琂最近不好过。”

这种话题比较吸引从获,果然,那边从获一听,眼睛亮了起来。

“她又出什么事了?”

近来从获忙着自己的事,对于娱乐八卦什么的关注比较少,自然不知常牵涉其中的何琂又出了什么绯闻。

“总不是什么好事。”

国满说,五声岛本来是个国际研究项目,只是因为西海岸国家联盟在其中出力甚大,所以作了些委托。本来,郑家管着这事,各方面反应不大,后来是何家使了些手段,让郑泽邑颜面尽失,不得不退出,这才轮到何家。

在野时,尽管批评在位者的所作所为,也不用管太多有的没的,只是话说的太多,轮到自己在位时,免不了要吃些哑巴亏。何琂正是一角色,因她代表何家接手五声岛,外边流言四起,怀疑何会长为了自家的“畜人”生意,在岛上做些见不得的勾当。

有些事情只要怀疑就行了,不需要证实,更不需要解释。何琂欲辩无言(何况未必是无辜),也就不理会这些人的态度。谁知另一个联盟国家的厉害人物组织了一个独立的调查团队,嚷嚷着要调查这件事。因那人与何家有些不愉快,且手段毒辣,何琂不胜其烦,未免吃了些哑巴亏。

何琂又怎么甘心?所以她就跟人斗法,搞得自己忙碌不堪。

从获恍然大悟,心道难怪何琂最近不找她打游戏,果然是有事了。她眼珠子转了转,提了两个问题。第一,郑泽邑做了什么?第二,何琂都吃了什么哑巴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