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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夜(111)

走下楼又和骆羽杉聊了几句,有意无意地说起时下市井间流传的话题,顾横眉说道,这次我因家事北去,听到北平正流行学界一怪,辜鸿铭关于支持男人纳妾的奇谈说‘男人纳妾,恰如一只茶壶配四只茶杯:哪里有一只茶杯配四只茶壶的?”直令人哭笑不得,可一帮男人却为之叫好不绝骆羽杉闻言一笑:“这不过是诡瓣。这几天报上载干北平那位才女嫁给张怀锦后,担心张某花心多情不专,说‘切不可拿辜老先生的譬喻做风流的借。你要知道,你不是我的茶壶,乃是我的牙刷;茶壶可以数人公用,牙刷却只能个人私使。我今后只用你这只牙刷,你也不能再拿别的茶杯来解渴呢。这些话被报上用漫画画了出来,引起一时笑谈。”顾横眉也笑起来:“这倒瓣得好。羽杉,不要怪干妈多嘴,你啊,可得看住你家那只‘牙刷,

“姨娘好兴致”,正说着,谭少轩大步走了进来,笑着看了顾横眉一眼。刚才两人的谈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心里既好笑又有些感叹,想不到两人在一起竟会说到这些。杉儿呢,她可担心自己也会拿了别的茶杯解渴?顾横眉看了一眼跟在谭少轩身后走进来的丫头,少帅来了怎么不先跑进来报个信?多万没多说关于他的什么话,要不还不让他诿会?

丫头低下头,有些委屈,这少帅根本就不许大家动我们怎么报信啊夫人

哦,二少来了,刖刚和羽杉聊得投机,都忘记时间了,还要二少亲自来,是姨娘的错,改天姨娘置酒道歉。”顾横眉说的诚恳,仿佛刚才那个电话不是她打的一样。谭少轩薄唇轻扬,淡淡一笑“执娘客气,改天一定要相犹。说着走到骆羽杉面前挑眉一笑杉儿,我们走了吧》这么晚了都还不走,难不成还真想在你干妈家过夜刀小丫头,竟敢放我的飞机,来了秋水山庄也不说一声,看来你是诚心的,是不骆羽杉没理他只是对着顾横眉笑道:“干妈也早点休息,我们先走了顾横眉点头,笑着送了二人出去,看着他们上了车,挥手离去。

丫头走过来扶着顾横眉上楼顾横眉微微侧了头问道参谋长打过电话了吧?说什么?”

“参谋长说今晚公事忙,不回来了。”丫头轻声说道,顾横眉点头,不再说什么上楼更衣睡觉。

“杉儿和眉姨娘倒是投缘”,坐进车子,谭少轩看着她笑道今晚若是我不来,杉儿是不是就不准备回去了?骆羽杉往旁边蹭了蹭看了他一眼没出声。昨夜自己醉酒说了那些话,她觉得见到谭少轩有些没来由地心虚。谭少轩的手放到了两人中间的车座位上,轻轻敲击着,脸上似笑非笑,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刚才似乎听到你们在说什么牙刷,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眉姨娘的牙刷不合适?你的牙刷还好吧?

眉姨娘的牙刷?那不就是说杨震飞?谭少轩这句话让骆羽杉想起了那晚见到杨震飞的情形忍不住微微一笑,眸子里的清光极是灵动地一转,斜睨了谭少轩一眼小声道:“没听明白不要胡说。”

丫头终于开口了,谭少轩轻轻一笑,握了她的手在手中,柔声道:“以后晚回来提早给我个电话别让我挂着,嗯?”听他这么说,骆羽杉微微垂了眉眼长长的睫毛轻轻一扇,唇角浅浅一笑。谭少轩只觉得那羽睫仿佛在自己心上拂过似的,顷刻间整颗心都温温柔柔地软下来。

“杉儿,你知不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你?这一辈子,我就是你的牙刷,你就是我的茶杯我们一世相伴好不好?”

“听医生们说,牙刷是要按时更换的,杉儿,你没这个习惯吧?”谭少轩似乎很是单纯地笑眯眯说道。骆羽杉闻言眨眨眼睛侧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那双黑眸中满含柔情无限,让骆羽杉不禁有些红了脸,低低道:“我又不是牙医,哪里知道?再说你谭老二这把牙刷谁用的起?”

带着一抹晕红的俏脸在暗暗光影下风情流转,谭少轩忍不住伸手轻轻碰触了下她的面颊,骆羽杉猝不及防微微一颤,转过头去,低声道做什么小谭少轩侧目看看她,见她整张脸都羞红了,不由低低一笑,握住地的小手的大掌忍不住又紧了紧,轻声道:“杉儿,此生我只有一个茶杯。”骆羽杉先是微怔,旋即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知道那些话全部给他听了去,不由面上有些羞窘,心里却有一丝甜蜜,梨涡浅浅淡淡一笑,有些任性有些娇嗔地斜了他一眼低低道爱几个几个,我才不管你,”

真的不管?”谭少轩闷笑“既然你不管,改天我可要去弄半打回来啦真不管”骆羽杉瞅了他一眼,看着他唇边弯起的狐度羽睫轻垂红唇半抿,低低冲。而出道“你敢 !”

第二卷 妾意郎情 第二十一章

话说了一半,却又嘎然止住口,两个字半句话就那样轻轻巧巧、蝴蝶翅膀轻颤一般落进了谭少轩的心中,看着心上人娇嗔的样子,谭少轩登时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含笑低声道“好好好,不敢不敢,夫人发话,我怎么敢?再说一只牙刷一个茶杯足矣,多了看着都嫌烦是不是?况且是本二少爱极的茶杯,哪里舍得娄屈了她?骆羽杉抬头,看到他眸中深深的笑意和唇角意味深长的弯起,霎时间禁不住连耳根都泛出了红晕。

从昨夜酒醉心里就有些乱了方寸,素来沉稳的自己,在谭老二面前竟屡屡说出令自己后悔不迭的话,于是一句话也不敢再说,只是转了头看着窗外昏黄的路灯,一剪侧影娇媚如正。谭少轩悠然笑起来,只觉心里无限快意。握着骆羽杉柔若无骨的小手,晕黄斑驳的灯光下仿佛一朵幽宾握于掌中谭少轩低头看着她的柔荑轻轻一笑,惟愿这朵柔美的兰,就这样温柔娇美地永远绽放在自己的手心里他的手万分温柔地握住了自己的手,意识到眼前带着柔情暖昧的,骆羽杉心里不由轻轻一颤,静寂的心湖忽然落进一滴清泉,无声地漾出一圈一圈涟漪骆羽杉低下眉,平复着自己的心跳,半晌抬起眼眸睨了他一眼,羽睫轻颤低低道“混说什么?快别说了,也不怕叫人听了笑话,”

笑话?他们已经当自己透明谭少轩桃挑眉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副驾驶座上的夏汉声心里暗暗发笑,不由感慨二少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二少夫人和二少的感情眼见地日渐好转了呢。谭少轩看着她的俏脸微微一笑,低声道“好,我不说,你明白我想说的是什么就好

一场关于桃花、菊花的小小风波,似乎以牙刷、茶杯而结束,不管心里是否还有芥蒂,两人都没有再提起什么。骆羽杉对谭少轩的态度较之以前变化不大次日也恢复了以往沉静少言的模样。谭老二也明白,自已和杉儿的感情事决不可能一蹴而就,所以骆羽杉能有现在的不再沉默以对,和偶尔的娇羞含嗔他已经知足。接下来的几天,谭少轩忙的不可开交,骆羽杉则继续凌大和博济的授裸,日子在秋风送爽中平淡无波地过去。这日,白云山上骆家的蕊园一大早就敝开了大门口中午刚过,应邀而至的宾客便分沓而至,车子停满了不大的车场。

大帅府二少夫人要认杨震飞的爱妾顾横眉为干妈的消息,在南方军政府内部特别是高层间引起了一股暗流。

有的认为这是谭嗣庆进一步拉拢爱将;更多的人却认为这是大帅为少帅掌权向“洋派不好;而有的则认为这是杨震飞和谭少轩关系有了改善的表现;甚至有人认为这是杨震飞向谭少轩靠拢的信号毕竟少帅年轻,宁曹之战又表现强势,他杨震飞总不能妄想在大帅之后取少帅而代之吧”

所以,对于这次双方邀请了什么人士,将会有什么样的信息传递出来,各界都极为关注。但是,因为蕊园是骆家的私产,而且这是私人宴会,各报纸媒体就是再关注也没办法得到最确实的内部消息,因为大帅府派出的警卫已经将上山的路全部封锁蕊园附近更是防卫严密,没有请束,连只苍蝇想进去都困难。骆羽杉却没想到这次赏菊品蟹的拜“干妈”之礼会被人这样关注。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和眉姨娘商议着请了一些内眷和亲朋,想到左元芷的情形,骆羽杉直觉应该请她,于是便亲自派了请柬。左元芷笑着接过去,看着她没说话,骆羽杉笑笑“我觉得你做媒休,多认识一些人应该没有坏处。左元芷笑着问道:这么相信我。”骆羽杉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握了握她的手,笑着说道,“,“以我从小对你的了解,那必是有道理的事。”左元芷不再说什么两人默默相视而笑。不管真实的原因是什么,反正军政府的要员们心里都明白,一个巴掌拍不响这结亲一定是双方都乐意的,能恭逢其盛必是锦上添花的好事。是以纷纷动用自已的关系,或是通过二夫人、四夫人,或是找到骆家的人,都想拿到一纸请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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