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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夜(20)

说完,人群里噼里啪啦暴雷似的鼓起掌来。谭嗣庆停了停,目光在人群中闪过,接着笑道:“今日诸多亲朋光临,招待恐有不周,请大家多多原谅!晚上还有好戏和电影,请大家尽兴。谢谢!”说完,微微点头鞠了一躬。大家又是一阵掌声。

之后,骆羽杉被引到休息室,暂作休息。一会儿,傧相又把她引领着走进了旁边一个客厅。男女老少约有一二十位,大家说说笑笑较为随便地坐在那里。中间一把太师椅上,便是谭嗣庆,两旁是二夫人和四夫人,骆羽杉便明白,这是谭家的家人了。

傧相把骆羽杉引领进去站定,谭少轩从后面转出来,对她笑了笑道:“这是父亲和二姨娘、四姨娘。”说完,声音放得低低道:“你三鞠躬。”

骆羽杉依言鞠躬,礼还没有行,谭嗣庆身边的二夫人和四夫人赶紧站了起来,笑着伸手虚扶。

给谭嗣庆行完礼,其余的便都是平礼,彼此一鞠躬相见。大家介绍着行完礼,谭嗣庆道:“大家都休息休息,等会儿还要去教堂,也都累了。”二姨娘便对谭永宁道:“带新娘子到新房去罢。”谭永宁一笑,领了骆羽杉往后院去。

转过几重院子,绕过两道走廊,便进了一栋白色的小楼,装饰倒也中西合璧,四周衬着些红绸彩带,透着隐隐的喜庆。

上了二楼,走进中间的一间套房,外面是客厅,放着沙发、多宝架等物,中间一个木雕的月亮门,垂了素色轻纱,里面应该是卧房。

谭永宁笑着招呼她走进去,倒了水捧到骆羽杉手上,骆羽杉抬头微微一笑说了“谢谢”,谭永宁道:“一会儿还要去教堂,二嫂好好歇着,等下让她们来帮二嫂换婚纱。”骆羽杉点头,没再说话。

喝了几口水,便有四个丫头来给骆羽杉换婚纱,换好女傧相便也走了上来,大家帮手,花童牵起后面长长的白纱走了出去。在楼前上了花车,一行人直奔汉弥尔登大教堂。

又是人山人海,车子到了教堂的内院,骆羽杉被引领近一个房间,稍坐等候。

行礼大厅里,地毯两侧的长椅上装饰着鲜花和丝带,圣坛上装饰着蜡烛,营造出圣洁浪漫的婚礼氛围;六个小男孩在负责接待宾客,引领宾客就座。新娘的家人、朋友坐在左边,新郎一方则坐在右边。

婚礼进行曲响起来。神父已经站到了讲台后面,穿着大礼服和白纱的伴郎、伴娘、六个小男孩和六个小女孩捧着花在祭坛旁站好,一身黑色大礼服,白硬领衬衫,戴黑领结,手捧黑呢高帽和白色手套的谭少轩也走到了祭坛前,等待着自己的新娘。

骆羽杉挽住父亲的手,从铺了鲜花的红地毯上走向祭坛。身后四个小女孩挽着那从门口一直拖到祭坛的长长婚纱后摆。

骆世璋陪着女儿走到祭坛前,把女儿的手交到谭少轩手中,然后就座,骆羽杉微微抬眉,和谭少轩一起踏上祭坛。

洁白的婚纱,芬芳的鲜花,在父亲的陪伴下,走向心爱的人,然后许下终生相守的诺言,这是多么神圣而浪漫的婚礼。可是,自己是怎样的一种心境?骆羽杉有些心潮起伏。

正在这时,谭少轩拉了拉她的右手,骆羽杉回神,原来神父已经问完谭少轩爱的宣言,在问自己了:“骆羽杉女士,请你以爱情的名义宣誓,你愿意嫁给面前的这位男士谭少轩做你的丈夫吗?”

骆羽杉迟疑了一下,低声回答:“我……愿意。”

神父温润有力的声音接着道:“无论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是贫穷,健康或是疾病,你愿意和他终生相伴,不离不弃,爱他,珍惜他,直到天长地久吗?”

骆羽杉咽了咽口水:“我,愿意。”

神父笑了:“既然你们都用心灵做出了爱的承诺,那就把你们各自爱情的象征,赠予所爱的人吧!请新郎、新娘交换佩戴结婚戒指。”

下面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谭少轩从戒指童手中拿过钻戒,深深看了她一眼,套进了骆羽杉戴着白色手套的左手无名指上。

“把这枚小小的指环套在爱人的手指上,意味着你们从此把自己的心交到了对方手中,愿你们互敬互爱美满一生,从现在起你们正式结为夫妻,把你们最真心的拥抱和最甜蜜的吻献给自己的爱人!阿门,让我们祝福他们。”神父的话又换来雷鸣般的掌声。

骆羽杉僵直着身子被谭少轩搂紧怀里,在唇上轻轻一吻。

仪式结束,宾客步出教堂,排列在教堂门前的两边。谭少轩拉住骆羽杉的手,一起点燃了第三根“同心烛”,然后走出来,宾客们向新郎新娘抛洒花瓣。骆羽杉将手中的花束抛出,被谭少轩拖住手上了停在门前的花车。

“杉儿,告诉我,”车门关上,谭少轩微微凑近了一点低声问道:“你,在害怕?”

[第一卷 九夜销魂:第二十八章 新婚夜(1)]

骆羽杉扫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谭老二,她已经坐得尽可能的远了,可是,总觉得不够,那双闪着灼灼光芒的黑眸令她心里极度不安。

“杉儿,”他的声音很低沉,带着令人心慌的粗哑。

骆羽杉看着他修长的手慢慢穿过两人中间的分界,卷住了白色婚纱的一角,慢慢摩挲着。

骆羽杉的心急急跳起来,有些慌乱地看着那双闪着火焰的黑眸,不由自主的向旁边退了退,身子紧紧贴在车门上。

“杉儿,不要躲着我,”谭少轩松了松领结,专注的眼神直直盯着面前的佳人。

呼出来的微微带着酒意的热气向骆羽杉蔓延过来,她有些紧张和震惊地看着那双手慢慢抬起来,伸进了白纱中,抚上了自己垂在肩背上的青丝。

谭老二想干什么?骆羽杉的心猛地一颤,却见那双黑眸浓密的睫毛扬起,谭少轩越过了座位,向着她的腰肢伸过了臂膊。

骆羽杉已经没有了退路,她僵直了身子,心在狂跳着。一种恐慌的感觉在心中升起,膨胀,好像要把她的淡然和镇定撕个粉碎。

闪闪的黑眸紧盯着她,薄唇微扬,勾起一个带着好笑的微笑,轻轻的话音提醒道:“杉儿,你手上戴的,是婚戒。”

骆羽杉强行驱逐着心中的害怕,低声说道:“二少,我嫁你,你知道是被逼的,我既不喜欢你也不爱你……”

谭少轩冰冷的黑眸紧紧盯着她,身体优雅的滑回了原处,脸上的线条绷得有些紧,忽然从嘴角浮起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二少?”

那笑容让骆羽杉有些熟悉的感觉,一边否认着心里的惧意,一边咽了咽口水。

傍晚时分了。夕阳已经西下,街上有些霓红灯已经参差亮起来,红红绿绿地从车窗闪过。

这不是回大帅府的路,骆羽杉后知后觉的想到。

车子驶过一条弯弯曲曲的路,从窗帘的下脚看到远处隐约是浩瀚的水面,这里是江边?正想着,车子转弯进了一所戒备森严、灯火通明的别墅。

穿过树木和草坪,转右,是一道太湖石垒成的假山屏障,假山下有金鱼池,再转弯,见到一道镶嵌着漏窗的花墙,花墙中部,绾着一座小巧的月洞门,门内是一片花圃,尽头有绿色的雨廊,雨廊顶端是一桩三层的洋房。

车子停下,夏汉声站在台阶前,疾步上来拉开车门。

骆羽杉一抬头,看到亚玉竟然也站在一旁。

亚玉看到骆羽杉急忙笑着上来,帮忙挽住长长的白纱,几人一起走了进去。

这栋房子装有电梯,到了三楼,走出来,骆羽杉发现这房子不同寻常的奢华,花窗装着比利时的彩色玻璃,大吊灯是法兰西最新款的,地板是细木条柚木拼花……

“帮四小姐沐浴更衣,然后略略休息一下,到二楼餐室吃饭。”谭少轩对亚玉吩咐道,亚玉答应了,带着骆羽杉走进了房间。

这里倒是比大帅府的新房更象新房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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