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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夜(23)

她觉得自己浑身都是烫的,连脚趾都已经羞红。男人的身子又压了上来,霸道地吞着她的唇舌,让她有一种仿佛要被吞噬的错觉,耳边似乎响起他低沉暗哑的私语:“你是我的,我的……!”

身下人儿的青涩和倔强令谭少轩激情高涨,颤抖不已的娇躯令他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愉悦和享受。大掌有力地扣住了纤腰,舌头吻上了精致的锁骨和耳垂,舔弄着,流连着,强硬地分开她的双腿,把身躯置放其间,握着纤腰的手往下一扣,一个前挺,一阵剧痛袭来,骆羽杉忍不住一声低呼,几欲晕厥。

看着羽睫下眼角的泪如同花瓣上晶莹的露珠,无声落下,谭少轩心悸,放开了扣住她腰肢的手,轻柔怜爱地拥住了温润如凝脂的身子,手指、舌尖着意温存,让她宣泄痛楚,等她慢慢适应和放松了,才开始放任自己的动作,或紧或慢地调弄,逼迫她与自己一起起舞。

骆羽杉紧闭着双眸,无力地将脸埋进了床上的锦褥中,柔软地低泣,微微地颤抖,谭少轩温柔怜爱的亲吻着,更狂猛迅疾的攻城略地……

凝脂般的腮颊透出了撩人的绯红,双目紧闭,秀挺的眉头拧紧了,柔弱无骨的身躯宛如雪花溶化于春水,如瀑的青丝随着床和她的身体波浪般地起伏……

漫天的烟花盛开,脑海中一片空白……毁天灭地的快感瞬间冲了上来……一声低低的嘶吼,喘息和低吟慢慢平息。

谭少轩擦一把额上的汗,长长舒了口气,把身旁细软的娇躯拥在了怀中。

骆羽杉脸上透着绯红,青丝洒在枕边,双眸紧闭,还在平复自己凌乱的呼吸。

谭少轩把头埋进那一堆青丝中,眷恋着那淡淡的暗香浮动。从那次伦敦一面,日思夜想,终于掬在手中了。

自己今晚有些忘情,不顾她是第一次,不顾她的求饶,有些癫狂地要了一次又一次,面对着杉儿,自己实在很难控制。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羽睫,谭少轩扬起唇角,心里很是愉悦。想着想着,拥着怀中人沉沉睡去。

身后传来谭少轩匀称的呼吸,骆羽杉悄悄睁开眼睛,眼泪慢慢的无声流了下来。她真的不想面对现实,真想把刚才的一幕当作一场梦幻。

自己读得是医科,明白身体的欲望和反应不受理智控制,他在自己身上用尽了调情的手段,但自己的反应依然令她羞愤------高潮后的身体酸痛却还遗留着欢愉的影子。

恨着,痛着,无奈着,流着泪,夜实在是深了,疲倦的身体慢慢把骆羽杉也拉进了沉沉的梦境。

仿佛半梦半醒,骆羽杉睁开迷蒙的眼睛,发现眼前一双深沉的黑眸正定定地看着自己。

一惊醒转,想到昨夜,骆羽杉又羞又怒地侧转了脸。

看着一脸倔强且迷惘的佳人,谭少轩扬唇轻笑,俯身在她的脸颊轻轻吻了一下,随即起身下床,一边拿了衣服往浴室走去,一边笑着说道:“若是累了,就再睡会儿;如果不想睡,就起来吧,用过早餐还要回帅府去,那边还有不少客人等着见新娘子呢。”

骆羽杉也知道,昨天借着西式婚礼跑掉,没有在帅府给人闹新房,已经是异数。今天若是不早些回去给谭嗣庆敬茶,和来参加婚礼的一帮谭府亲朋打招呼,说不定会被人怎么议论呢。

于是等谭少轩梳洗完毕,从浴室出来后,便也抓了一件外衫裹在身上走了进去。

浴缸里已经放满了温热的水,骆羽杉微微一声叹息,放低身子滑了进去,热气浮起来,她闭上了眼睛。

昨夜的一幕依旧那样清晰,心里说不出是哀痛还是愤怒,力气仿佛被抽干,只剩下一片沉重的无力感。骆羽杉不想再去回想已经发生过的那些,叹息一声,把自己埋进了水中。

过了很久,有人敲门,骆羽杉一惊,把手中的毛巾挡在了胸前。

“四小姐,是我,”亚玉轻轻推来了门,手里拿着一套水红绣金的旗袍。

想到自己身上那些羞人的印记,骆羽杉有些不自然地往水里沉了沉,低声道:“……我自己来就好……”

亚玉看了看她,无声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擦干身子穿了衣衫,骆羽杉拿冷水浸湿毛巾按在脸上,半天方拿了开去。昨夜流泪,眼睛隐隐有些红肿,今天还要见客人,千万不要露了什么把柄给人才好。

把长发披在肩上,低着头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亚玉拿了梳子,细细给她挽好头发,看着洁白的后颈上那朵朵的红莓,偷眼看着骆羽杉有些红肿的明眸,心里暗暗轻叹。抬眼瞧了镜子里的四小姐,眉宇间反倒有着往日没有见过的一抹风情,不禁呆了一呆。

细细收拾好,刚要起身,谭少轩走了进来,看了骆羽杉一眼,登时再也移不开眼睛。

素日骆羽杉不喜奢华,都是素衣淡容。今天却是盛妆,烟眉秋目,凝脂红唇,一身水红色菱缎绣金旗袍,衬得肤若凝脂,颊上梨窝浅浅,羽睫轻扬处娇艳动人。

骆羽杉微微侧身避开了流氓灼灼的目光,谭少轩不动声色微微一笑:“车子已经等着,可以走了吗?”伸出手来欲挽住佳人的纤腰。

骆羽杉悄悄向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手。

谭少轩一愣,随即扬唇一笑,看了她一眼便向外走去,骆羽杉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婚礼之后,谭老二走的确是迅速,等谭少轼等一班人想起来,看着车屁股后的一路烟尘大叫上当,新娘和新郎都不见了,这洞房还闹什么?

到了晚上,大帅府比白日更显热闹,各处的电灯、宫灯,明明亮亮,一片富贵光华,笑嘻嘻的人群穿梭一般,赴宴的,听戏的,看电影的来来往往。没有了新人的新房里,也是灯光如昼,男男女女满屋的人,嘻嘻哈哈,说着谭老二竟把新娘劫持了去,连洞房都不许人闹,实在是不地道,明天回来了说什么也不放过,一定让他交代清楚,花烛夜滋味如何。

[第一卷 九夜销魂:第三十二章 闹房(1)]

大帅府熙熙攘攘直闹了一夜,天刚放亮,仆役、丫头等就开始走动,为主人和客人作着各种睡醒后的准备。

谭少轩和骆羽杉回到大帅府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车子开进大门,一群男男女女便笑着拥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说着:“二少,您还舍得回来?春宵一刻值千金,竟然起得这样早?”

有几个世交家的少奶奶围上来把刚下车的骆羽杉堵在了车门前,笑嘻嘻说:“二少夫人,二少欺负了您吧?等会儿告诉嫂子们,大家帮你收拾他!这家伙不地道……”

那些一直看到脸上来的眼睛,目光灼灼看的骆羽杉粉面晕红,偏偏这几个惯会调笑的少奶奶一直拉住她的手,追看着她低垂的脸,还一本正经地说:“二少夫人不必替他掩饰,昨天婚礼就跑路,连二少夫人的面也不让大家见,洞房也不许闹,实在是过分,今天啊,大家可是鼓着一肚子劲呢……”蕴满笑意各怀心思的一双双眼睛直看上骆羽杉的粉面。

众人哈哈笑着,骆羽杉又羞又窘,直恨不得遮了颜面,左转右转闪避众人紧跟的眼。

谭少轩只是淡淡含笑,穿过人墙,走到骆羽杉面前,伸手揽过她的腰肢,一边向外挤出去,一边说道:“好好,既然是我对不住大家,等会我给大家赔不是,现在先去见老爷子,大家高抬贵手。”

众人也明白,新妇次日一早,是须先见翁姑的,所以虽然仍旧说笑着,却也让出路来,拥了二人向上房走去。

谭嗣庆已经起身,拿着翡翠烟嘴坐在外厅吸着一截雪茄,听下人报说二少和二少夫人来了,凌厉的眼神一闪笑着抬头看过来。

谭少轩站住,叫了一声“父亲”,谭嗣庆点点头,转了视线去看新妇。

骆羽杉低眉垂目站着,一鞠躬,半晌也低低叫了一声。

谭嗣庆看着儿子脸上的笑容,又看了两眼端庄里透着娇俏清纯的儿媳,也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冲里屋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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