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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夜(79)

谭少轩看也没看他,环视一周,朗声说道:山东是孔子的故乡,是中国的圣地也就是所有认为孔子是圣人的人心中的圣地,理所当然是不容侵犯的。日本侨民在圣地被不公平对待了吗?竟然需要贵国出兵保护?!

佐藤伸显想不到谭少轩转了一大圈竟然这样把自己堵在了“孔子门前”,不由有些尴尬地哑口无言。

谭少轩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说声“失陪拉了骆羽杉的手去和其他各国使节打招呼,敬酒。谭嗣庆则和佐藤伸显打着“哈哈”转圈气氛,老二年幼,出言无状,这香槟不错佐藤先生请。”

骆羽杉被他刚才的义正词严“唬得有些愣神儿,风流不羁的谭老二经常出人意料、词锋锐利。三言两语说的佐藤无言以对,自己听了心里也不禁为之自豪,所以被他拉住手竟然忘了挣脱,回过神来时却感觉到他的手有点轻微的颤抖,于是心里明白,背上的伤对他的影响并不像看起来的这般轻松。于是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谭少轩的手,随了他向各国使节敬酒。

从楼上下来的威廉姆在楼梯。看到了这令自己难以置信的一幕。他的眼睛被那两个身影刺痛喉咙仿佛被人扼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男子英伟,女子俏丽,他的左手紧握着她的右手,而且他们靠得很近走的很慢时不时男子便微侧了头,很是疼爱地注视她一眼,而她,眼中满是关切,有时甚至自觉得向他靠近了此,不管从哪里看去,都是一对璧人

威廉姆只觉得自己的心碎了。他有些不敢相信,susie是见弁思迁的轻浮女子,就算和自己无缘她也不会没有一句话交代啊,这让自己如何去相信相信这个残酷的现实,佳人有夫,嫁得不是自己。

威廉姆只觉得自己在冰与火的深渊中挣扎着,真的想冲上去问个明白你给我个解释啊,但是却只能握紧了自已的拳头,自己是大英帝国的外交官,要顾及国家的脸面。

站在楼梯上半晌威廉姆终于平息了汹涌的心潮,慢慢走进了宴会厅。谭少轩和骆羽杉正在与查尔斯公爵聊天,少帅的英俊绸傥、少夫人的美丽端庄和留学伦敦大学的经历,都令查尔斯对这对夫妻刮目相看。

原来是他。那个在泰唔士河上双目炯炯注视着susie的二少,想不到他就是南方军政府的少帅!susie的回国和闪电般的出嫁,可是他在后面操纵?要说susie那么快、那么容易便喜欢上他,自觉对骆羽杉有些了解的威廉姆觉得自己说什么也无法相信。

威廉姆微微皱起眉头,从侍者的托盘里端了一杯香槟,慢慢走了过去。

骆羽杉先发现了他的身影,看着威廉姆脸上淡淡的笑容,心里一跳,下意识地想从谭少轩手中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谭少轩感觉到了她的变化,微微侧目,视线从她脸上扫过便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威廉姆。

握了骆羽杉柔荚的手上一紧,唇角轻扬在查尔斯拉过威廉姆作出介绍之前,谭少轩淡淡一笑:好久不见,威廉姆先生,欢迎来到中国来到凌州。”

“记得读中国的诗词,有句话在下记忆深刻,谓之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威廉姆微笑着看了看骆羽杉,susie,这句诗词还是我们谈论东方文化博大精深时所讲,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它的深意,花落多是无奈,燕子却依然可以归来,susie,请告诉我燕子归来之后的遭遇可好?

谭少轩闻言依然淡淡笑着“威廉姆先生的中文造诣令在下佩服,中文中的确有这句千古名句,但是却也有,欲去寻春去罗迟,绿叶成荫子满枝的句子,季节已过,如之奈何”威廉姆先生既然来了,不妨好好研究研究中国的文化一定能有新的体会。”

你小子在杉儿这里学了不少东西啊来我这里显摆?谭少轩挑眉看了骆羽杉一眼,花落去就是落了,再想着什么燕子归来,小心老子一生气百发百中了他!杉儿,自觉注意你的眼神儿,别有的没的桂在那洋鬼子脸上,二少我不够英俊吗”

骆羽杉被他灼灼的目光看的不由自主轻轻移开了视线。这两人各自话里有话她自然听得明白但是,这样的场合,他们那样的身份,自已能说什么?一片芳心千万绪,人间去哪里找个安排处?唯有趁谭少轩不防备时悄悄将手抽了出来,稍稍退后一步,不动声色看了一眼他的背,心里低低叹了口气。

谭少轩看向骆羽杉的眼神,让威廉姆微蹙了眉头;但susie抽出手来的动作却让威廉姆心里忽然轻松起来,他曾与asusie相恋,自是明白心中有爱的骆羽杉会是什么样子。原来自已的猜测是真的,不是susie变心,而是其中另有缘故?想了一想看着骆羽杉温暖一笑,转头说道:查尔斯,这是我在伦敦时就认识的好友susie小姐,以后请多关照。

查尔斯正在一旁笑看着几人用中文对答,威廉姆突然的介绍令他恍然大悟的同时心里又有了新的迷惑,威廉姆拜托自己关照这位少帅夫人?这话听着似乎别有一番味道啊。

谭少轩的脸色如常,鹰一般的视线转瞬即逝。心里却低低哼了一声,我二少的媳妇要你献什么殷勤?

不管心里想着什么,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接下来两人的神情越发地自然起来,三个男人似乎谈笑烦欢地说着对东方的感受,唯有骆羽杉有些坐立不安。威廉姆关切、探寻的注视谭少轩似有若无带着笑意的目光,都令她极不自然。于是便微低了头,不再理会,只是轻轻抿着杯中的香槟。

“susie,好久不见,敬你。威廉姆微笑着举了举手里的酒杯,susie我知道你定有难言之隐,我就不信,凭我大英帝国外交官的份量还怕了他少帅不成。英国人自有英国人的坚持和倔强,我不会这么容易便认输放弃只要你愿意,我很快便会弄明白这中间发生的事,回到你身边来

骆羽杉抬头,看着威廉姆温暖的眼神,若有所悟带了一些喜悦和坚持的神态,轻轻一笑,淡淡举杯。威廉姆,人已成各,今日非昨,但愿你能想得开,不要为了已经过去的曾经影响你的前程。

susie依然还是上次送她上船时的susie,只是温柔的明眸中多了几分沉郁,眉梢眼角多了似有若无的淡淡风情。威廉姆忽然觉得平日喝在口中浓甜馥郁的香槟,此时多了一抹飘然而逝的苦涩,品着那份苦涩,看着骆羽杉他的心意却更加的坚定起来,都怪自己,susie回国自己只顾了公务竟没有关心和关注她,以至有今日之痛。

谭少轩一边和查尔斯聊天,一边似是无意地看了骆羽杉一眼。自已看的很明白,这威廉姆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在杉儿心里,是有一定份量的,自已想拥有整个的她,她完整的心还需时日和努力。

酒会后,大不列颠使领馆还安排了舞会,谭少轩以军务在身为由,提前退场。看了看骆羽杉,谭少轩淡笑着问道“杉儿你和我一起走吗?

谭嗣庆闻言瞥了一眼儿媳,却没有说话。但骆羽杉已经明白了这爷俩的心思,一个一定要拖着自己,一个心疼儿子,若是自己不走,就是自寻烦恼

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威廉姆,无声点了点头。灯光下那个身影那样清晰,而且因为脸上信任和理解的笑容使得周围似乎也变得明亮起来。

谭少轩若有所思地扬起唇角,又握了她的手,两人一起走了出来。

谭少轩向车手里坐进去的动作有些缓慢和不灵活。因为他拉了骆羽杉一起,旁观者便以为是小夫妻在耍花枪。光天化日之下也要这般暖昧,骆羽杉心里很是不悦,等到坐下去抬头看到了潭少轩额上冒出的细细汗珠时,才顿悟他拉了自己一起是为掩饰因为受伤而造成的僵硬。

车子启动后,谭少轩依日坐得笔直,骆羽杉看着他紧抿的薄唇不由自主地低声问道“……很痛吗?”

“还好”,谭少轩低声回答看到她有些担心的眼神,似真似假地又加了一句“没有看到那个燕归来时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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