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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夜(95)

小丫头已经开了灯,见骆羽杉上来便殷勤上前服侍,骆羽杉笑笑,示意不用,自己进去洗了手脸依日拿了书坐去窗边……号声已经听不见,那些学生或许已经回家了吧?今天的经历给了骆羽杉很大的冲击,令她置身其中直面国家被侮辱被侵略的现实,心里的感慨很多,对“家国”二字也在猛然间有了新的认识。令她不由自主想起和谭少轩一起时他说到国家富强、民族强盛时的渴望,觉得对某此时候少年老成的谭少轩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人只有自强、自立才能被人尊重,而一个国家也只有繁荣、富强才能挺起自已的脊梁,骆羽杉现在对曾看到过的刚刚起步的空军,正在建设中的海军充满了盼望,原来年轻的谭少轩早就有了这样的认识,并将它们付诸了行动。

想着,看着,夜幕已经深沉,从窗帘中望出去,一片黑沉沉,只有路灯坚强地为黑夜送来光明,大帅府的巡逻卫兵似乎增加了不少,胸前持枪一队队无声地从路旁走过。云层厚厚地压下来,有些象暴雨前的沉默,没有一丝的风村叶纹缘不动。

那些在日本领事馆前静坐示威的学生不知道有没有回家?如果今夜下大雨,他们会不会淋雨”骆羽杉略一想,便给左兀芷打了电话。吴妈说小姐还没有回来,骆羽杉有些失望地挝了电话。

突然想起来日本国领事馆的办事处就在英国领事馆附近,威廉姆或许能知道那里的情形,于是稍微一迟疑,拨了他写给自己的那个专线电话。今天来自国内外的电话一直没有断绝,所以电话铃响了几声,很快威廉姆便拿起了电话。骆羽杉说了声铡心,威廉姆一愣,旋即有些惊喜地道,“是你吗?“怎么,想请我吃中国菜”

你……还没有用晚饭”骆羽杉有些意外地问道,看了看自鸣钟,现在都几点了?

威廉姆有些无可奈何地笑着摇摇头摊了摊手:今天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为了日本出兵山东?还是为了今天的示威游行?”骆羽杉有些好寿对这件事,英国方面是什么态度?如果英、美等国一起施压,日本方面一庄会有所顾忌。

“是的很头疼,威廉姆叹了口气“中国强烈的排日情绪,我认为不仅重创了日本军国主义者的扩张企图,在国际上也已经引起了大英帝国年美国等国家的戒心和警觉日本的强硬态度直接损及大英帝国在华的既得并存,我们不会坐视不理的。骆羽杉闻言微蹙了眉头,威廉姆的话让她心里生出微微的反感。他的口气是典型的外交官说话方式。当然,就算和自己,他说的是国家间的事,片这样的语气也无可厚非。但是他似乎把自己也当作了英国人,竟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被侵略的国家,是自己的祖国。他反对日本出兵的原因,也不过为大英帝国的既得利益受到了损害,而不是正义、真理都在中国一方。骆羽杉突然不想再谈下去,于是淡淡地问道:“你能看到在日本领事馆前静坐示威的学生?他们还在吗?”

威廉姆微微侧首,朝窗户里看了一眼,然后回答说,“有些人已经离开了,到下的似乎军警正在劝说他们离开骆羽杉谢了他威廉姆对骆羽杉打电话来只说了这几句,似乎很是因惑,susie,你最近过的可好?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见面?

“谢谢你,威廉姆,我还好。骆羽杉没有回答见面的话题,今天发生的事让她觉得没有闲聊的心情,于是便很快说了再见。威廉姆烦为失望地挂上电话,有些不明白susie突然的冷淡究竟是为了什么。

实在定不下心来看书,骆羽杉便把老中医赵文源教给自己的针灸图拿出来,将针头消过毒后,在自己身上的足三里、丰隆等穴位上尝试针灸的手感和感觉。因为是刚学不久,所以一会儿便沉浸其中,慢慢静下了心来。

一直扎到手上的合谷穴,正为自己找到了一些手感而欣喜,忽然门一样,一个声音猛然喝道,杉儿,你干什么”!骆羽杉正聚精会神地运针,闻声吓了一跳,一抬头,看到衣服湿了大牛的谭少轩正疾步走过来,微微怔了怔旋即回神,忙说道:,“没事没事,我学针灸,练针

学针灸?谭少轩皱起眉头,“学针灸就要扎你自已?你不会,骆羽杉有些好笑又好气地看着他,学针灸要在自己身上试针找感觉啊,你想让我怎么办。你不会找个人往他身上扎?谭少轩眯起眼晴,以目示意。找个人?找谁?不能往自己身上扎,就可以往别人身上扎”你什么逻辑”骆羽杉斜了他一眼。呃,谭少轩瘪瘪嘴瞥了瞥自家媳妇,伸了伸胳膊,实在不行扎我,骆羽杉低了头,偷偷一笑,傻瓜,

见她低头似乎偷笑了一下,谭少轩微微挑起了一条剑眉,看了骆羽杉一眼,一把拉住她伸出来正扎了针的新藕般的左臂,骆羽杉一急,急忙道你干什么。”

“我看看出血了没有

谭少轩头也没抬,一本正经地说道。骆羽杉抬头瞅了他一眼,什么出血你看不见啊?因为针夷时要放松,一紧张卡针就麻烦了,所以骆羽杉不敢挣扎,只好任由无赖拉了自己的左鬃左看右看不放手。

看他越看越近乎,最后竟然不止看还伸出冰冷的手摸了上去,骆羽才不禁红了脸有些羞恼地低唱“你……“快放手,我要拨了,

“哦”,谭少轩这才如梦方醒地把手拿开,唇角露出的狡黠的笑影让梨羽杉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还不快去洗澡衣服都湿了,脏死了”也不怕感冒

虽然是低低的、恶狠狠带着埋怨的话,却让谭少轩听得心里喜悦顿生,杉儿可是开始关心自己了?想着唇角扬起来,黑眸似笑非笑地直直看着骆可杉,直看的正拨针的某人情不自禁羞红了脸。拨完针,一边收拾桌子上的东西,一边飞了把眼刀似恼非恼的看了谭少轩一眼:“有什么好看谭少轩低低一笑,伸手拉了骆羽杉的手。杉儿今天的薄怒轻嗔实在让他有赏心悦目的愉悦之感,这是不是杉儿对他亲近的表示?自从嫁过来两月有余,素性沉静的杉儿还是第一次对他有了如此明显的情绪反应呢。如此一想,谭少轩因为政事颇是沉重的心里顿时有些乐不可支起来:杉儿外面下雨了呢,嫌我脏,那你帮我洗干净啊,

最后一句话谭少轩说得很低很柔,却调笑意味十足,惹得骆羽杉情不诗禁又红了脸。

“不过夜深了杉儿也累了,就算你愿意我却金不得呢。”谭少轩看着她俏脸的晕红,把嘴巴贴了上去骆羽杉侧头闪避开,顺势白了他一眼儿:快此去些澡,感冒了我可不管。”骆羽杉没有注意到自己语气里若隐若现的那一丝薄填和撤娇的意思,但谭少轩却耳尖地听了出来,心里不禁开出一朵大大的喜悦的花来。

第二卷 妾意郎情 第十五章

很想拥了心爱的人儿到怀中,可是看看自己身上半湿透的军装,谭少轩摇头苦笑,斜看了骆羽杉一眼,挑挑眉,先放过你,小丫头;转身进了盟洗窒。收到谭老二的示意,骆羽杉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不予理会径自走去收拾东西。

收拾完了,看到茶几上放着今天的报纸,骆羽杉端了杯水,坐过去拿了起来。谭少轩快手快脚地洗完噪,舒舒服服披了一件睡袍,一边擦着滴水的头发一边走出来,看到骆羽杉还在灯下看报,便走了过去。灯光下的骆羽杉神情凝重,眉头皱得紧紧的,拿住报纸的手握得用力,细小柔美的关节处有些发白,似乎看到了令她很是不高兴的什么东西。谭少轩从后面看了一眼,明了地低低出了口气。日本侵占山东后,把中国人不当人无恶不作的行径着实令人愤慨!骆羽杉抬眉看了他一眼,很是郑重地低声同道:这件事,南北两地政府怎么看?”谭少轩看了看她,在沙发一端坐下来,蹙起眉头,很认真地说“昨天,日本驻凌州公使馆公使佐藤到大帅府求见父亲,妄图想得到南方军政府对出兵山东的支持。并让人转告,承诺包括无条件借款、供给军火,帮助南方军政府向北拓展版圄等优厚条件,作为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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