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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色天下(16)

“五弟,恭喜。”齐王第一次笑得阳光灿烂,“得此美人,夫复何求?”

靖王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今日春暖,原来竟是大哥笑的这般阳光啊。”

呃,说我发春么,阳光、春暖?齐王的笑容滞了滞。

“赵家小姐的确惊才绝艳,刚才那三首词连不喜欢读书的父皇都夸赞说明白如话,情真意切,现下恐怕已传遍京城了吧。”太子淡笑的话从背后传过来。

“伤春悲秋,微末小技”,靖王鼻子里哼了一声。

“怎么,五弟对这倾国倾城的未来王妃似乎不甚满意?”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笑意的赵王问道。

“轻薄桃花逐流水,癫狂柳絮随风起。有什么可满意?”

啊?任赵王自诩机变多才也愣了一愣。这老五竟是嫌弃未来王妃貌美如画招引狂蜂浪蝶?怪不得不见他那张冷脸有点温度,还越来越阴阳怪气,竟是这般心思?

再看一眼已被纯儿从人群中拉出来,正和自己兄弟几个王妃聊得笑意浅浅的大美人,呼吸一滞,ND,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样的美人儿就算拥在怀里片刻都是骨头酥软的享受,真TMD的不公平!

听到靖王的话,看着那张冷脸,诸人打着哈哈,各怀心思。

被救出包围圈的木含清长出了一口气,还是应酬各位王妃好了,毕竟是熟识皇家礼仪的人物,当面锣对面鼓,眼睛该不会毒得把自己杀出个窟窿般吧?

没令木含清失望,几位王妃环肥燕瘦,但对她的态度一概温和大方,让她放下心来。

一行人边走边看树上的花枝和诗句,或轻笑或低语,相处愉快。

“哎唷……”顾着折桃花的赵王妃不小心,让树枝勾住了头发,拉扯间疼的低低叫了出来,手扶发髻,眉头紧皱。

木含清转身急走两步,赶在侍女前面伸手过去:“我看看”,一双纤细玉润的柔荑,轻轻抚上发髻,小心的摘开树枝:“好了”。

摆脱了羁绊的赵王妃一抬头,正对上木含清一双清澈如水、似笑非笑、亮闪闪的的美目,呆愣了一下,“啊呀”一声登时粉面飞上浅红。那一瞬间,年轻的皇子妃听到了自己砰砰的心跳。她自诩美貌,但面前这个比自己美上几倍的女子的笑容,却让她猛然有看到了云破天开,红日初升的感觉。

明明是个女子,何以,她的笑容能让自己听到自己心儿的悸跳?

“原来几位王妃和赵小姐都在此啊,”笑靥如花的丽妃娘娘携上河城第一美人分花拂柳而来。

“陛下正派人四处寻赵家姐姐呢”,孙梦兰巧笑嫣然的说。

第十九 陛下宣召

啊?皇帝大人找我?木含清心里一沉,那能有什么好事?两位美人姐姐,小女子不想得罪二位,我也尽了力啦。

和孙家姐妹客气的打过招呼,众人慌忙走出花林,陛下召见,谁敢迟延?

俯身下跪,山呼万岁,隆德帝摆了摆手:“都坐吧”,脸上没什么笑意,显然天阴。

不是因为没找见我吧?被安置在静平公主座位旁边的木含清,低头心虚的左右溜了两眼。

一众皇子大臣各自归座,一些文人才子却是在太子的带领下跪在御驾前,气氛冷肃,完全没有了开宴时的轻松融洽。

看样子不是自己的缘故,木含清松了口气。是谁逆了皇帝的龙鳞?正琢磨,隆德帝发话了:“朕高位厚禄养着你们,关键时候却一筹莫展,实在令朕失望!而你们,”陛下的龙爪指了指跪着的一群:“不是自恃有才、整天高谈阔论么,写啊,画啊,给朕答复漠北小儿!答复祖家啊!看看,看看你们唧唧歪歪了些什么东西!”说着,一把把面前的一摞纸扔到了几案前。

悄悄看去,可能是一些诗词和画,隐约可见画的是马匹吧?木含清暗暗猜测着。

隆德帝声音洪亮,这一怒就更有气势,没有人敢出声,现场一片寂静,只听到林中鸟儿婉转啾鸣。

“现在,都给朕下去,半个时辰为限,重写重画”,皇帝发话,众大臣和跪着的一干人等即时领命散去。

一头雾水的木含清被静平公主拉着走到了一旁,还没等她发问,公主已自行开了口:“今日漠北国派遣使臣,送来国书,说近来马贼横行,要求两国合力清剿。”

木含清心里一突,马贼?不会是木樨他们吧?应该不会。听说北疆的马贼有多个团伙,既有漠北国的大盗“一枝云”,也有安澜的山贼张凤坡,木樨他们只不过是生活所迫,并不是最猖狂凶恶的一伙,应该不是。

稍稍定了下神,看向静平公主,示意她接着说。

“恰好今日父皇在此,使臣便说久慕南国衣冠风流,既是流觞花会,可有好诗好词容他拜读?父皇命人把大家作的诗词选了好的,结果使臣见了竟哈哈大笑,嘲笑说,原来这些卿卿我我、花花草草就是安澜的文采气度,他们大漠只认识大雕、弯弓、骏马、长剑。”

原来是皇帝陛下觉得丢了脸面,怪不得拉着脸。

“送了使臣去驿馆,父皇这才下令一定要挣回脸面”,静平公主看着木含清。

木含清不解,挣回脸面是应该的做法,可,可找自己干什么?

看出她的疑惑,静平笑着说:“刚才是贵妃娘娘说,既然是求好诗好词,不如让女眷也参加,这里不是还有几个才女么,不妨也试试,陛下答应这才让人找姐姐和郑姑娘几个呢。”

看着正走过来的纯儿和郑点点,木含清无奈的笑笑。现在自己已深深明白穿越姐妹们被迫抄袭的苦衷。穿成大家闺秀,被逼习练琴棋书画,可前世一窍不通,又不能说不会,只有抄袭一途。一句谎言要一百个谎言去掩饰,抄了一次,就要抄几十次,可不都是穿越逼的么?

“那日见面,姐姐才华横溢,令小妹自惭形秽,今日既然陛下有旨,姐姐不拿点真才实学出来,妹妹也不依呢”,给公主施完礼,郑点点笑看着木含清说:“姐姐藏在花林,可是有了妙词好句了?”

和郑点点客气着,木含清挨公主坐下来,粉面低垂静默无声。于她,代赵家小姐来京城,自是越低调越不引人注意越好,但事情的发展似乎在向完全相反的方向而去。一张脸皮已是水欲静风不止,惹了百般麻烦;究竟怎样做才能恰如其分?这样下去,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脱身远走?

漠北是马上民族,木含清自然明白在使臣眼里什么的才是好诗好词,自己嘴边也挂着金戈铁马的传世名作,可真写出来,自己不是找麻烦么?安澜有名的才子都在,怎么会写不出来呢?

木含清没有想到,文人写诗作词讲究心情和氛围,要不怎有“李白斗酒诗百篇”的说法。今日流觞花会,怎么会有人写大漠长河?现在再加上皇帝雷霆之怒,心神忐忑,更是连正常的水平都难发挥出来,又怎么会有绝唱佳作?

静平温柔的眼神、对面郑点点期盼的目光,令她不安、思虑重重。

“写诗就写诗了,那画是怎么回事?”纯儿受不了这静默的气氛,大声问。

木含清也抬起头,看着公主。

静平公主叹了一口气:“哎,也是多事之秋。近来漠北对边市的骏马交易查的很严,安澜可买的军马大量减少。”

安澜、漠北一直有断断续续的边境之争,漠北倚仗骏马、劲弓之力,令安澜很是头疼。改良军马,一直是朝廷上下议论的话题。优良军马的养育一直是西北部落的不传之秘,安澜人不擅养马。

前几日,齐王奏报说寻得世传善于养马的祖氏后人,且已谈妥,每年为朝廷进献良马三千匹。祖氏唯一提出的条件是,请朝廷将所要马匹的标准用图绘出来,祖氏好依此为依据。

这个要求说难似乎不难,说容易也的确不容易。具体到马匹的身高、身长、精神、胃口?根本不可能。一幅画要能表现的东西实在有限。负责弘文馆的太子和手下绞尽脑汁,今日仍被骂得狗血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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