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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色天下(18)

亭以九曲桥连接书斋旁的青砖路,据说是东宫最不能随便靠近的地方,没有主人的吩咐,甚至太子妃都不能擅自进去。所以里面究竟什么样子,很少有人能说的清。

眼下,就在这清净的亭里,舒适的春风却没有吹开太子额上紧皱的眉头。兵部尚书秦昧和左相、帝师郑永流侧座相陪,两个人一个看着亭外的荷叶发呆,一个紧盯着碗里的茶叶,都没有出声。

安澜兵马势力三分,最大的当然是北疆的几十万铁骑,再来就是定国将军孙遗策手下的南疆人马,势力第三位的则是掌握在皇帝手中的京畿卫戍部队和兵部的六万城防队伍。

太子当然明白能和祖家建立良好关系的重要性,骏马是作战、运输和通讯最为迅速有效的工具,强大的骑兵也是保持地区安定不可缺少的军事条件。

弘文馆这帮蠢货实在可气,一张画竟然毫不办法!

看太子益发的郁闷,秦昧转回了目光:“殿下,这赵家丫头就真能完成陛下的旨意?事情还得看如何收场呢。就算齐王得宠、赵王由丽妃支持,可靖王背后还有北疆呢。”

“哼,老五?你看他象扶得起的那个?”

“也是,这靖王爷也奇怪,从那个倾国倾城的美女进了京,似乎玩的更欢了,也不想想未来老丈人的看法。”

“依老夫看,殿下暂且稍安勿躁,看清陛下的想法才是首要的。这良马暂时只是进给朝廷的,倒是要尽快弄清齐王是怎么和祖家联系上了?是何关系?”郑永流拂着长髯,一字一句的说。

倒是便宜了老大,这几天可以名正言顺的对着那朵娇花了,太子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哼。

醉花阴雅间的靖王刚刚送走了那个一早就给他送来了好消息的客人,慵懒的歪在软榻上,看着花魁盼盼在镜前梳妆。

果然,这着棋走对了,投其所好,把这么有诱惑的东西往这一放,就不怕你们不动心。三个已经有两个行动起来,看来另外那个也要加把劲了。

看着镜子里打扮后益发变得人媚花娇的花魁,靖王眼前忽然浮现出那张艳色无双的脸,这次的题目,她可能叫大家都满意?很令人期待呢。

这两天木含清还是烦恼,看着桌上画得那张画,沉鱼从市集上搜刮来的各色小吃也没让她打起精神。

自己曾是个骑警,马匹对自己来说不止是代步工具,就如同自己的一半和孩子一样,是家人和亲人,所以对马匹的了解,甚至培育、饲养、改良,也无一不是熟悉的。很可能,其中的一些技术这个时空、这个靠马匹纵横天下的冷兵器时代还完全不了解。

这张画必然可以交了皇差,但此画一出,也必定轰动。已经惹了太多的麻烦,自己完全无意加入这个杀人不见血的战场,再轰动一回,会不会更加泥足深陷?到时怎样才能全身而退啊?

正烦恼不已,青柳来报:“赵王、赵王妃来访。”

呃?皇帝大人安排给自己的顶头上司好像是齐王啊,这……赵王伉俪?

急忙迎了出去,赵王和年轻貌美的王妃已在碧荷的引领下笑着走了进来。

“见过王爷、王妃”,人家是皇子、皇媳,自己还是不要失了礼节,木含清紧走几步准备施礼。

却被赵王妃一把拉住:“姐姐快快请起,切勿多礼,那日姐姐出手相助,妹妹还没谢过呢。”赵王妃想到自己那日的些些失态,微红了脸。

三人坐下来,问了安好,聊了些家常,摆上了礼物,齐王雍容儒雅的笑着问:“小姐大才,文惊天下,前儿个父皇又把画马的差事交了下来,不知大作可是完成了?”

又一个关心画的。木含清心想,眼睛不由的看了看放在纸张下面的画,淡笑着回答:“多谢王爷关怀,尚不曾完稿。”

“哦?可是有什么想法了?本王不才,愿为小姐参详参详,”赵王眼睛一亮,热切的看着木含清,很是热心的样子。

可自己还没有想好是拿不拿出来呢,木含清略一沉吟。

“赵小姐可是暂时不想说出来?”赵王步步紧逼,似乎非要看到画不可。

“皇弟今天这么得闲?居然跑来替兄长我分忧啦,”一个满含笑意的声音由外面传来,赵王面上淡淡的笑着和赵王妃一起站起身:“皇兄。”

四人打过招呼,相让着坐下来,说了些不咸不淡的套话,齐王说:“这几日本王身体略有不适,所以没有过来拜访赵小姐,实在失礼;父皇交下差事,还得仰仗小姐大才呢。”

木含清逊谢,对眼前的这些凤子王孙实在犯怵,个个皮笑肉不笑的脸,看着就觉得浑身发冷。

“刚才听皇弟说小姐已经有想法了?父皇派人问了两次了,所以今日不得不登门,请小姐见谅。”齐王的眼睛紧盯着面前低垂眼帘的花颜,脑海中浮现出那棵满树清幽的玉堂春暖,还真是百看不厌。

木含清心里叹一口气,这些王爷看来是不容自己再拖下去,今儿个一定要交卷了。也罢,我命由天不由我,交了了(liao)了,其他的再说吧。

遂起身,把画拿了过来:“思路闭塞,所知不多,请两位王爷指教。”

看了一眼,齐王、赵王脸上的笑容均瞬间逝去,二人齐声惊呼:“妙,妙啊!”

齐王急急站起身:“皇弟,我们马上把画给父皇送去!”

二人匆匆冲了出去,赵王甚至都没有和自己的妻子说一声,剩下木含清和赵王妃面面相觑,一幅画让两人这样激动?!

御书房,看到画儿的隆德帝也不禁拍案叫绝,连声说:“好,好,画得好!这丫头实在不简单!”

看着面前宫里的眼线临摹的那副画,靖王也少有的呆愣着。

画者匠心独运,大胆的构思,浪漫的手法,给人惊心动魄之感。

那个倾国绝色又一次令他震撼!

陛下和几个王爷的反应,令朝廷内外议论纷纷,人人都想知道,那究竟是一副怎样的画?

第二十二章 色女

画上是一匹正昂首嘶鸣、撒开四蹄飞奔的骏马。躯干结实四肢修长,体态矫健,昂首甩尾,头微微左侧,三足腾空,只有右后足落在一只展翼疾飞的飞燕背上。粗壮圆浑的身躯显示着它强大的力量,但动作又如此轻盈,以致于观者似乎忘记了它只是通过一足就将全身重量放在了一只小小的燕儿身上。它嘶鸣着,额鬃、尾鬃迎风飘扬,充满了“天马行空”的骄傲;飞燕似乎正回首而望,惊愕于同奔马的不期而遇。

这汉代雕塑艺术的稀世珍宝“马踏飞燕”的形象,前世作为骑警的木含清和战友们天天摆在桌案上的唯一一件装饰品。

这样的“天马”是冷兵器时代任何一个有野心的人的渴望吧。

据说画作被送到了祖家,祖家长老也是拍案叫绝,并送上公函表达对之前要求的歉意,这样的“天马”也一直是养马世家所渴盼的,已派出亲信送来良马千匹以为赔罪,要求见到画马之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

画作之事渐渐被漠北国使臣所闻。本来,对安澜以与祖家签署协议,警示漠北:没有你们的骏马,我安澜照样可以有强大的铁骑,表示嗤之以鼻。因为所有和祖氏谈过良马的人都知道祖家这个怪异的要求,从没有人让祖家满意过的要求,从他们那里得到良马?哼,做美梦吧。

可安澜居然有人画出了令祖氏叫绝的天马,安澜的算盘成真,等于给了漠北一个响亮的耳光,慕容楚飞的脸色有些失了平日的循偱儒雅。

毕竟,事情就发生在自己出使期间,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看来,那朵艳色无双的娇花,有着非同一般的才华和杀伤力;祖家的千匹良马谁能说不是为此人而来?

慕容楚飞第一次叫来了自己不轻易动用的卧底,细细把安排嘱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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