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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色天下(38)

木含清愕然抬头,这个侍女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她在说什么?救谁?

“姑娘请起,你是……”木含清轻声说道。

“奴婢轻雪,求姑娘救救我兄长。”轻雪没有起身,反而给木含清连连磕头。

木含清站起身,走到轻雪身边扶起她:“姑娘,请里面来慢慢讲。”二人走进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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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楚飞拿着木含清画好的《烟雨江南图》以最快的速度进了皇宫,又以她意想不到的速度回了王府。

看着他脸上、眼里似欢喜似犹疑、似为难似不甘等复杂难言的表情,木含清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以目询问。

耶律楚飞坐在她面前,半晌没有出声,只是一直紧紧盯着她的脸,直到木含清觉得很不自在,微微转头,他才低低叹了口气:“对不起,或许是我连累了你。”

此话从何说起?木含清又看了他一眼。

“我母后见了《烟雨江南图》激动的热泪盈眶,她定要见你。”耶律楚飞低声说。

哦,原来是皇后要见画者,木含清心里暗暗叹口气,但愿只是见见而已,拜托千万不要节外生枝了。

有了在安澜的经历,木含清倒也不再怎样紧张,跟在耶律楚飞的身后走进了气势不亚于安澜的漠北王宫。依然是那样的高墙,依然是一道道有些刺眼的红色大门,只是宫殿多由巨石建造,更显的恢弘大气,偶尔有的宫殿全由实木搭建,既高且广,雕栏玉砌,飞檐走阁,也很是雄伟。

下了辇轿,耶律楚飞示意到了皇后居住的景坤宫。但见与前面的宫殿又有不同,亭台楼阁、雅致婉约,小桥流水,粗犷中显着精致,园中叠山池水,花木桥廊,宛然江南园林,玲珑剔透温婉别致,看来这位来自三吴的皇后对江南故地有着很深的感情。

几个女官站在景坤宫门口,见到耶律楚飞纷纷行礼,眼睛却看着他身后的木含清,一个个睁大了眼睛细细打量,有一个笑着疾步走了进去禀报。

耶律楚飞看了木含清一眼,两人径直走了进去。

木含清低着头,进门后微微抬眼,看到正中的扶手榻上端坐一人。头戴金黄的毡帽,流苏顺着优美的耳侧轻轻垂下,绚烂夺目。身着一袭金色的胡式长裙,丝袍上绣着翩然飞舞的凤凰,高贵优雅,裙摆长长的拖在地上的毡毯上,拖出一道美丽雅致的影子。

木含清照耶律楚飞路上教的礼节行跪礼:“外臣木含清拜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快快请起。”雍容尊贵的声音透着柔和温婉。

木含清站起身,微微抬头,便看清了漠北的端静皇后。按说儿子已经长大,已是中年妇人了,可眼前的女人依然风情万种,眉目如画,体态丰腴,举止优雅高贵,只是眼神紧盯着木含清略显困惑。

看了一眼施礼毕站在一旁的儿子,皇后淡淡笑着问道:“烟雨图是公子所绘?公子去过江南?”

等木含清回答了,方叹道:“本宫思念故土,公子之画令本宫大慰相思。”说着,指着挂在一旁木含清以米点山水手法所画的《江南烟雨图》,低低声念道:“江南好,少年应在江南老。春风路迢迢,一棹碧波,烟雨画桥。公子真好才情。这图上所绘之景,本宫觉得很是熟悉,难道公子曾到过昔日的三吴皇城?”

木含清摇摇头,答道:“外臣不曾去过。”

“不曾去过?”端静皇后有点奇怪的看了木含清一眼,接着问道:“那木公子这笔飞云是何人所授?”

第四十六章 身世之谜

木含清看了一眼画上的题诗,原来这种飘逸如行云的书法叫飞云?这似乎是这个身体的记忆,觉得合适就拿来用了,何人所授?自己实在弄不清。

皇后目光灼灼盯着她,木含清踌躇了很久才说道:“外臣,外臣不记得了。”皇后娘娘,我是真的不知道。

皇后没说什么,低头沉思了片刻,笑着道:“难得木公子来漠北,又画得江南烟雨,本宫除了金银珠玉无以表达谢意,来人,赐马奶酒一瓯。”

说着向身侧的女官施个眼色,女官答声“遵懿旨”转身去了。

一会儿,便捧了一只方形的玉瓯回来,径直走到木含清面前,蹲身施礼:“请公子接赏。”

看着那么大杯酒,木含清溜了耶律楚飞一眼,无奈的伸手出去。也不知是女官放手太快,还是木含清接的太慢,两人双手相交间酒瓯倾倒,满满一杯酒全洒在了木含清身上。

女官急忙跪了下来磕头,颤抖着声音:“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见她惶恐无措的样子,木含清心生怜惜,忙施礼道:“是小臣失手,请皇后娘娘不要怪罪这位姑娘。”

端静皇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官,笑了笑:“既是木公子为你求情,暂且饶过,起来吧。”

女官又磕了头方站起身,瞟了木含清一眼,好看的秀目中流露出的该是感激的目光吧。

“还不快带木公子去把湿衣换掉?”皇后温柔但威严的声音又响起来,木含清微微一愣,忙推辞道:“外臣谢过皇后娘娘,不必麻烦,不必……”

耶律楚飞也是一急,换衫不就暴露了佳人的女儿身?忙准备开口帮忙,谁知皇后仿佛知道他想说什么,警告似的一眼狠狠横了过来,把他嘴里的话硬生生压了回去。

女官站在木含清身边,木含清心跳急速,看了看耶律楚飞又看了看座上的皇后,心里哀叹,真是多灾多难,这皇后似乎是在查探什么,自己的女儿身怕是掩不住了。

无奈跟在女官身后,慢腾腾转进了侧殿,看一旁的侍女放下帘帏,木含清想了想,对女官施礼道:“请姑娘禀报皇后娘娘,外臣恳请独自面见。”

女官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那请公子稍后。”转身走了出去。

一会,端静皇后走了进来,挥手让侍女出去,笑着问道:“公子有何事要单独面见本宫?”

木含清跪了下去:“请皇后娘娘恕罪,在下,我……”实在不知怎么说出口。

“公子有难言之隐?”端静皇后低声问道:“但讲无妨,本宫不会难为公子。”

非得逼得我直说?木含清暗暗叹气,伸手把头上的纶巾取下:“娘娘……”

黑发如瀑流泻,女儿娇态毕现,端静皇后恍然:“你,你是女子?”说着站起身,径直来拉木含清的衣领。

木含清一惊,伸手覆上肩头:“皇后娘娘!”

端静皇后似乎情绪激荡,收回手急急问道:“姑娘肩头可有一双绯色蝴蝶暗纹胎记?”

木含清倏然抬头,这皇后怎知道自己身体的秘密?

看着她惊异的神态,端静皇后颤抖着声音问道:“真的?”

话音未落,珠泪先流,猛的把木含清抱在了怀里:“苦命的孩子啊。”

木含清僵直着身体,如坠五里雾中,这,这是怎么回事?

端静皇后扶起她,轻轻擦了一下眼角:“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怎么不来找姑姑?国破家亡,姑姑也曾派人到处找寻你们,可是我三吴皇家原本就人丁不旺,城破又死伤殆尽,这些年竟一无所获,每每想起,姑姑就心疼不已,孩子,你终于来了……”

啊?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皇后会认定自己是她的侄女?

看着她迷惑的眼神,端静皇后低低叹了口气:“孩子,没有人和你说过吗?我三吴的嫡系皇族不论男女,自出生身上就有这样的双碟胎记啊。”

原来如此,这身体居然还是亡国的公主,哎,怎么这么多弯弯绕啊。穿了一回,碰上这么多麻烦,还偏偏穿了这么个背后都是故事的身体,真是叫人无语。

“孩子,你终于来了,这下姑姑可算找到亲人了……”拉着木含清坐在软榻上,端静皇后絮絮长谈,半晌才放了她,喊侍女侍候她去沐浴换衫:“你可是我们三吴的公主,姑姑一定好好打扮打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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