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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色天下(50)

回到景坤宫,端静皇后也没说什么,只是怜惜的看着她的脸道:“出去了这半晌,你也累了,回去歇息吧。”声音里淡淡一丝宽慰和放心。

木含清施礼告辞,回到凝光殿沐浴更衣,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腰间多了一块碧绿澄澈的小小玉佩,温润莹洁,雕工精致,中间镂空雕刻的是一匹飞驰的骏马。

看了半晌,一湾碧沉就像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坚定,执着,有着淡淡忧伤。

看了一会儿,木含清突然轻轻叹了口气,嘱咐晴雪把玉佩好好收了:“但愿有朝一日能还了回去。”话里带了感慨和无奈。

人生如同行路,走着走着,便有心甘情愿或者不得不背到身上的东西,越走越远,背负的便也越多,渐渐弯曲了腰身,劳累了心神。难道自己这个来自异时空的魂灵也不能免除?

回到凝光殿略略休息,心情却有些难以平静,实在想不出那个冷面的男子为何那样执着于自己,说不放弃又会有怎样的行动。拿了书册在手,上面的字却看不进心里,有些烦躁的放下,刚想起身去花园走走,晴雪走了进来:“公主,雁南王爷来了。”

第六十三章 耶律兄弟

木含清抬头,一身常服、俊雅飘逸的耶律楚飞正站在不远处温暖的笑着。

木含清裣衽为礼,打过招呼,耶律楚飞看了看她仍在一旁的书册,笑着说:“表妹读书可是有些倦了?去园子走走可好?”

木含清点头,二人走进了花亭。

花茶香气袅袅轻飘,看着眼前人黛眉如画,翦瞳似水,又偏偏在柔婉中深藏着寒潭般的清澈凛冽,那清澈入骨的沉定从容,让他自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不同,宛如一个诱人的迷,令自己不能自拔。

耶律楚飞有一丝心神恍惚。

两个人都没有讲话,一会儿,耶律楚飞想起什么似的,从袖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笑道:“那日琬云送了流云过来,却忘了拿这本剑法,我今天顺便给表妹送过来,有空不妨翻翻。流云剑法以柔婉见长,柔中有刚,适宜女子习练,表妹就当强身健体也好。”

耶律楚飞说的淡然,木含清却清楚,在这样冷兵器时代,不管是流云剑还是剑法剑谱,都是极其珍贵甚至是不传之秘。眼前的男子的一片心意自己焉能不懂?

炙热的目光下,木含清只好接过剑谱假装翻阅,自己拿什么回报这番心意呢?摧眉折腰,实非所愿,自己并想不在这碧瓦红墙中长留。

一个看书,一个看人,亭中正静寂,唯有鸟雀啾鸣伴着落花悠然飘下。

忽然有人轻笑出声:“表妹、王弟好兴致。”

两人抬头,一身红装似火的耶律楚雄不知何时起站在了那棵鹅掌楸树下,背负双手,微微侧首,桃花眼眯着一丝轻佻的笑,唇角扬起漫不经心。

木含清不动声色把剑谱放入袖中,二人起身施礼,耶律楚雄曼步走过来,盯着木含清看了两眼方笑道:“表妹可是大好了?本王很是辗转牵挂,今日特来探望。”

木含清淡笑着谢了,各各落座。

看了一眼案上的玉杯,耶律楚雄一双桃花眼扫过木含清的丽颜:“听母后说,表妹做的花茶别有风味,今日倒是本王有口福了。”说完,端起面前木含清曾饮过的那杯,轻轻抿了一口,意犹未尽似的,伸出一点红舌在杯沿轻舔了两舔才放下。

木含清微抬的玉腕慢慢放下,要阻止的话咽了回去,心里掠过微愠的不自在。

看她的神色微微有异,晴雪机灵,借着上来添水加新茶,悄悄把玉杯都换了下去。

耶律楚飞的脸色微白眸底温冷,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出声。

耶律楚雄浑然无事,仍旧细长眼睛微微眯起,嘴角邪邪一抹笑意:“听说表妹去拜访过靖王,不知聊得可还投机?”

木含清脸上玉色轻柔,垂眸不软不硬的答道:“救命之恩,理当面谢,谈不上什么投机不投机,表哥多虑了。”前面投机两字格外一顿,还特别加重了音调,听着着实怪异,却又说不出怪在哪里。

耶律楚飞的唇边便也多出来一个隐约的弧度。

耶律楚雄没有答话。木含清微微抬眸,见他的手正轻叩案几,目光沿着手臂而上,却见他眸光迷蒙似在深思一般,目不转睛的正盯着自己。

木含清侧了首,低头拿起茶杯,径自饮茶。

“上次感谢表妹题诗赠扇,表哥一直想好好表达谢意。”耶律楚雄盯着木含清执杯的玉指十分亲昵的说。

木含清心里一阵别扭,这人怎么这样颠倒黑白?明明是用哀兵政策使自己不得不在扇上题诗,现在这么暧昧的一说,好象两个人有多么亲密似的。

微蹙了黛眉,既没抬头也没搭话。

第六十四章 锋芒

看着那滑腻白皙的柔荑,耶律楚雄眯了眯眼睛,薄唇扬起一条轻佻的弧线,声音更加柔婉宠溺:“可惜那些寻常脂粉珠玉都配不上表妹的倾国容颜,表哥也不敢再唐突佳人。前几日上林苑遇险,表哥一颗心都生生都吊起来了,过两日便是赛马盛会,所以特地给表妹送来一件护身之物。”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大不过手掌的锦囊,斜睨了面无表情的耶律楚飞一眼,伸手向木含清递过来。

也不放到几案上,就那样手悬在半空,扬眉而笑看着木含清,明显是要她伸手去接才会放下。

“多谢表哥记挂。几句诗文算不得什么,表哥毋须如此厚赐。”木含清凤目沉静,淡淡抬头和他直视,那熠熠幽深的后面是无形的清锐,竟使得耶律楚雄微微一怔,想不到淡定柔弱如水般的佳人也有铮铮刚性。

“赛马盛会人多繁杂,表妹平安为上,这件金丝软甲乃不可多得的异宝,能避刀剑烈火,表妹还是收下,穿在身上也是表哥一番心意。”以为木含清不知道锦囊里是什么,所以推辞,耶律楚雄笑着解释道,越说话语越是柔情,听得木含清一阵恶寒。

恼他故意暧昧不清,木含清用柔雅恭谨却不带多少感情的声音说道:“表兄一国亲王,永乐不过蒲苇弱质,实在不值得这样的异宝,还是表兄用合适些。”

竟这般不给面子,耶律楚雄眸光转暗,扫了一眼一旁低头饮茶的耶律楚飞,似笑非笑的道:“可是有人和表妹胡说了什么,以致表妹这般错会表哥的一片好意?”

一旁的耶律楚飞一凛,身上滑过一缕怒意的气息,但很快便消逝无踪,恍如无闻般径自低头喝茶没有说话。

木含清淡淡笑道:“永乐每日幽居深宫,耳目闭塞,表哥此话从何说起。”

耶律楚雄眯眯眼睛,薄唇微扬:“既然如此,表妹为何连一件金丝软甲都不肯收下?难不成表哥的心意就不是心意?还是别人的面子大些?”

这人,从见面起就让人感觉不舒服,那眼中、话里的张扬霸道总是咄咄逼人,木含清眉梢轻轻一挑:“既然表兄这样误会,那臣女收了便是。”既然这样挑衅要我收下,那就暂且收了,把它送给你母后总可以了吧。

闻言,耶律楚雄扬起薄唇,眼中媚光闪过,缓缓把手中的锦囊放到木含清伸出的掌中,说道:“那就谢表妹收下了。请表妹记得,本王想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说着,桃花眼盯着木含清清丽如花的素颜,若有所指。

“自信也是好事,小弟祝王兄心想事成。”放下手中玉杯的耶律楚飞长目微挑,脸上温雅中含着锋锐,淡笑着说道。

想不到他会插了这样一句话,耶律楚雄微微错愕,然后桃花眼一眯,笑得很是张扬:“借二弟吉言。有些东西为兄志在必得,还请二弟见谅。”

耶律楚飞淡淡哼笑了一声道:“王兄客气,小弟奉陪便是。”

二人皆取杯饮茶,没有再说话,临去也不过拱手而已。看着他们的背影,木含清垂眸暗叹,漠北太子一事没有明确结果,所以朝廷上下已是暗流汹涌,刚才兄弟两人简单的几句话,又那里只是为了眼前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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