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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色天下(7)

纯儿这才明白过来:“啊,原来是这样,赵姐姐你懂的好多啊,我这就去告诉表哥。”纯儿急冲冲的下车走了。

青柳沉鱼她们三个也才明白小姐为什么要穆将军买这些东西,看木含清的眼神又多了惊讶和钦佩。

青柳碧荷是北安王特意从府里挑出来的家生仔丫环,聪明机灵,身有武功,最重要的是一家几代都跟着自己,忠心耿耿,不会泄露李代桃僵的事。两个丫环初初看这位木小姐,确实被其美貌所震撼,有了王爷的嘱咐、自己立下的重誓,也尽心尽力的侍候。但显然,这位木小姐越来越多的让她们不解、好奇和惊讶了,她学识渊博,懂的东西非常多,待下人温文有礼尊重有加,气势风度又绝不输于任何大家闺秀名门淑女。她,只是个马贼的女儿?

听纯儿讲述完毕,靖王的眼里多了一些不解和疑惑。一个王府千金、闺阁弱女她怎么知道这些连自己这个男人都不明白的东西?北安王是怎么教育他的掌上明珠的?初初听纯儿描述这位未来表嫂的美貌,说的天花乱坠,靖王只是嗤鼻一笑,皇家最不缺的就是美丽的女人。纯儿亦是眉目如画,过多几年,不也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权势面前,女人的美貌算什么?点缀还是筹码?

这个总戴着面纱的女子让他好奇却不是因为什么美貌。她知道索桥,知道从周围的事物观察防患于未然,她从哪里学来这些知识?对每一件事她都如此聪慧明白?世上还有这种不一样的女子?

推开腻在身上的美人儿,靖王第一次想认真看清一个女人。

他叫住车外马上的肃王,商量后吩咐手下去准备那女子所说的物品。

……

第二天下午,他们果然走进了雨区。

雨还在下,不是暴雨,但雨势依然不小,且停停再下,绵绵不绝。道路泥泞一片,车已经无法通行。市镇上的房子坍塌了不少,多亏天已不太冷,但露宿的百姓依然冻得脸色苍白嘴唇发紫。道路难行,且到上河城还有几天路程,朝廷的救援还没有到,只有当地官府手忙脚乱的救灾。

木含清让穆秀叫士兵砍了一些树枝,用车上带的防雨用品在地势高处搭起一些帐篷,吩咐军士把带来的干粮分给当地百姓,然后带了穆秀骑马在这个被称作黑石的镇上转了一圈。

好笑的看着穆秀因为她骑马的优雅娴熟,惊讶的合不上的嘴巴,木含清没有任何解释,只问了一句:“将军忘记我是北安王的女儿了?”穆秀若有所悟的点点头,木含清一笑策马前行。

这是一个不大的小镇,屋舍都建在官道的两侧,镇子右边就是细柳河上游,称为黑河,镇子左边是几座丛林茂密的大山。往南骑马大约三个时辰,就是当地官府驻地青戈城。

细细观察了一下,木含清便知道,当地的救灾很忙乱,没有形成紧急机制,甚至没有头绪,看得出官府没有什么经验,当下和穆秀回来驻地。

然后详细的写了一份建议书,让穆秀看完派人给当地主事的送去。

穆秀答应着施礼转身刚要出去,纯儿从外面冲进来,一边脱着身上的雨具,一边说,“多亏了姐姐有先见之明,要不可惨了”。

木含清闻声抬头,却见纯儿的两个表哥正站在帐外,忙吩咐穆秀请他们进来。

自己也站起身来。

靖王走进来,看着简陋的帐篷和面前柳眉弯弯的女子,“帐篷简陋,我看还是另外找个地方让赵小姐歇息,老六,你派人……”话未说完,已被木含清笑着打断,清丽明媚的声音说:“多谢这位公子,还是不要了,大雨成灾,此地民众生活甚是疾苦,帐篷足可安身,不必再惊扰他们。”

靖王深深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说:“我弟兄冒昧过来,是想看看小姐对救灾有什么想法,若有我等能做到之处,还请不吝赐教。”

“不敢,只不过有些小建议,我已写成书面文字,刚想派人送到管事者那里,那,先请公子过目。”

穆秀递上那张建议书,一笔灵秀的飞云体,靖王抬头又看了看木含清,飞云体是流传在三吴的一种书法,笔势流畅字形优美,曾盛行于宫廷,三吴国灭后,写的人逐渐少,飞云体也不多见了,这女子会写飞云?

再一路细细看来,越看越讶异,这女子究竟是什么人?!

第八章 崇安又遇

一笔流传三吴宫廷的飞云体书法已是怪异,这份建议书更是不同凡响。简洁的文字、清晰流畅的思路,面面俱到的救灾事项,从灾民安置、救济、到公共卫生、灾后疫症等等写的清楚明白切实易行。甚至比自己在朝堂曾听到的那些肱股大臣的奏报更为细致周到。

靖王半掩的黑眸毫无表情的看着她,木含清觉得有点慌乱,急忙转开视线,低声说,“只是一些小小建议,思虑不周,公子莫要见笑。”

靖王没答话,把建议书递给肃王:“老六,派人抄写几份,抓紧时间送到上面和官府。”

……

晚上,雨还在下。快半夜的时候,外面突然人声喧哗起来,木含清也被吵醒,刚拢着被坐起身,碧荷匆匆走了进来:“小姐,说是青戈府官员来拜望王爷。”

“王爷?哪个王爷?”木含清犹未清醒,这里有王爷吗?

“听说是纯儿的表哥。”

纯儿的表哥?王爷?木含清突然一愣。记起纯儿喊五表哥、六表哥,那,那岂不是五王爷、六王爷?死了,竟然碰见他,赵木兰的指腹为婚!

看她发愣,碧荷急忙走过来,把她塞进被子里:“晚上还冷呢,您快躺下吧。”

木含清没吭声,乖乖躺下来,却再也难以入睡。回想一路上看到的那个冷面如霜的男子,想着几次见面和接触,那双深如碧潭没有感情波动的眼睛,心里一阵发慌,这绝对是一个心机颇深、对感情冷漠的男人,去惹这样的人自己岂不是在找麻烦?

早晨起床,头一阵发晕和疼痛,半夜没睡,能有什么好精神?木含清叹口气,用完早餐派青柳招来穆秀,告诉他既然有朝廷亲王在此坐镇,我们还是尽快赶路吧。车和不能带走的不紧要的东西就先留在这里,派五十个军士守候,等天气转晴道路可行时再慢慢上京,其他人等全部骑马好了。

看她突然那么着急赶路,穆秀有些奇怪,但没有多问,答应着去安排了。

换了一套军士的骑马装,戴好帷帽,木含清骑上马,再次回头看了看旁边安澜国亲王那人来人往的帐篷,挥挥马鞭,去了。

黑河河堤上,面无表情的靖王看着那抹越来越远去的身影,辨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昨夜收到建议书的府丞来拜,自己知道旁边帐篷里的女子定也会收到消息,还禁不住猜测知道自己身份后她会如何反应,却不想一大早那里整顿行李和马队,竟是绝尘而去,似是不愿与自己搭上关系一般。

很奇怪的女子呢,靖王心里竟有点期待再次见面会是什么情形。

……

靖王的期待竟很快成为现实。

在青戈城又呆了两日,和当地官员理顺救灾事宜后,靖王、肃王也带了大部分人骑马进京。第二天下午便到了京城的门户崇安,从崇安再有不到两日的行程即可到达上河城了。

天色已晚,一行人匆匆忙忙去了崇安城最大的客栈连云楼。刚拐过街角,眼尖的纯儿已经叫起来:“表哥,你看,北安王府的人马。”

靖王仔细一看,可不是吗,他们明明比自己早行了两日,算来应该可以进京了,怎么还在这里?出了什么事?

下了马,靖王把安置的事给了弟弟,自己向军士问明穆秀的去处径直过去。

已经清楚靖王身份的穆秀按规矩给他行了礼,靖王没有客气,直接问道:“穆将军,可是出了什么事?”

“启禀王爷,是我家小姐生病了,可能骑马路上劳累,受了风,头痛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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