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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色天下(79)

对北安王的安排,靖王明显喜出望外,看样子真恨不得叫一声泰山,再三致谢方才离去。

北安王送了靖王出门,想一想不意有此意外收获,乐得直想哈哈笑他三声。

走进书房,心腹军师赵亦能摇着把羽扇慢慢走进来:“王爷,属下觉得靖王的表现有些突兀。”

“哦?”北安王侧目而视:“军师此话怎讲?”

“这靖王真的只为一个女子?”赵亦能躬身施礼,一边落坐一边提出疑问。

北安王带着笑意,有些不放在心上的说:“本王例是相信,一来这靖王的名声,上河城谁人不知靖王风流放荡,堂堂亲王白日竟也宿在青楼,据说还和花魁有了骨血,要不陛下怎么会让公主自行择婿?实在也是觉得这样的王爷配那样的女子,令天下人耻笑;二来,军师不曾见过那无双公主,木兰的容貌与其有六七分相似,已算万里挑一,那绝对是艳色无双,倾城倾国,据说是三吴仪纯佳皇后那一代绝色红颜之后,连本王看了,都不由心动动啊,哈哈哈……”

赵亦能微微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倒也有可信之处,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一旦两国起干戈,坐镇北疆的北安王绝对有雄起之机,千万别因为这个风流王爷坏了大事。

过了不久,上河城批下了北安王的折子,除痛责靖王不务正业甚失联望外,对北安王所请,建北疆靖王府、任命靖王为安北军督军全部照准,并盛赞北安王识大义,明大理,赐北安王府千金、御封无双公主为靖王正妃,适当时间回京成大礼,并殷殷嘱托北安王,既为长辈,则有教导之责,好好教导五皇子习文带兵,勿失朕托付厚望。

收到旨意的当天,靖王又来访,这次的态度更加恭谨,并执子婿之礼,乐得北安王即刻带他出去,在大将军府和北安王府之侧选定了一片有山有水的土地,用于兴建北疆靖王府。

很快,朝廷派下来大批的能工巧匠,靖王的大营也从漠西草原移到了边城,兵士变成了劳工,靖王府在一片叮叮当当的打石声中奠基起建。

一座以木含清为未来女主人、占地广大的靖王府拨地而起,而传说中的女主人一无所知。

草原收起了夏季的丰饶,走过火一样的炽热之后,沉淀出金色的深秋风景,草原明殊安昌城收获的季节。

漠北朝廷的气氛却越来越凝重压抑。

都蓝帝病重,诏旨停朝。后一月余,疾病加剧,移驾武英殿……或许是因为陛下病情反反复复之故,朝廷上下一片安安静静。但明眼人都明白,这安静下面才是激流。

最是愁云惨雾的,当属太医院。陛下病势沉重,日渐昏迷不起,无人有什么良策。

又半月有余”端静皇后懿旨,为陛下祈福计,责内廷司清查内宫所有妃嫔、女官、侍女,凡妃嫔未侍寝者、女官、侍女未侍寝且年逾双十者皆放出宫去,各归家门自行择配。

越五日,端静皇后又下懿旨,襄王府千金审密云凤秀钟华阀静肃琼章,贞媛和孝德灵毓秀,赐婚镇北王为正妃。

半月余,红妆十里,嫁仪倾城,襄王千金嫁入镇北王府。

因为陛下病重,这桩冲喜的亲王婚事现模较往常似乎小了一点,但其他各方面的规格如皇家送来的嫁妆等却非寻常可比,进一步说明,皇后对这个儿媳是十分重视和满意的。

新婚次日,镇北王与王妃进宫谢恩,端静皇后安排了小范围的家宴,笑语嫣嫣拉着审密云凤的手:“凤儿快快免礼,既是一家人以后就不要这般客气。大婚安排时间上紧促了些,凤儿勿怪。”

审密云凤仿佛一夜间长大”没有了小女儿的狡黠、调皮情态,变得端庄大方沉默寡言,闻言施礼道:“谢母后,儿媳不敢。”除去脸色略略有些苍白,与镇北王站在一处,确是郎才女貌新人如玉。

“王府住得若有不合意的地方,只管和母后讲,千万不能委屈了母后的媳妇。”皇后关切的笑着说。

“母后居然与儿臣抢媳妇?凤儿可是镇北王妃呢。”耶律楚雄故意和皇后开玩笑,看皇后别有意味的看着两人,亲昵的侧首对审密云凤宠溺的笑了,完全是一副新婚小夫妻卿卿我我的情态。

端静皇后笑得很是欣慰。

平日总是多话的三公主耶律琬云今日却很是沉默,除去和新皇嫂端正的行礼,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二皇兄眼神有点忧郁。审密云凤低眉垂目,唇角微扬,看上去有着新妇的娇羞和端庄。

耶律楚飞坐在一侧,新皇嫂看过来的眼神令他略觉异样和不安,所以家宴毕便转身长步离去,孤傲的身影很快诮失在渐行渐深的高墙大殿中。

审密云凤只是微微抬了眼帘,脸上波澜不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沿着两排飞龙腾云的深红色盈柱走去,层层叠叠的罗帷悄然静垂,跨过一道道雕金嵌玉的高高门槛,眼前便是画角飞檐的武英殿。

耶律楚飞在高高的台阶下站住身形,负手而立,静静看着大红的殿门口中午的太阳,拖出他短短的身影。

那夜审密凌风半夜来过,对云凤的婚事无语长叹。可惜自已也没办法帮上忙,何况,其中还和自已有关。她就象自家的妹妹,心疼,但却只能无奈的看着。

武英殿侍卫和内监、侍女静立无声,殿常侍上前微微躬身,耶律楚飞点了点头,迈步进入了寝殿。

都蓝帝静静躺在龙榻上。耶律楚飞他从未想到老病袭来,人竟是那样的脆弱,与几个月前父皇殷殷拉着自已的手,细说出兵漠西时相比,竟判若两人。那一向威严有加、充满智慧的眼眸紧紧闭着,眼角深深显现着岁月的足迹,就那样无声的躺着,恍如一床败絮。

寝殿里令人屏息的寂静。风吹过,拂动层层罗帏,平添几分凄凉。

看了许久,耶律楚飞轻轻叹了口气,漠北是父皇剑建的基业,尽管手上还有一些筹码,但让它平生烽烟,也非自己所愿,或许皇兄也能认真慎重对待吧。

那夜和审密凌风谈过,自己也拜访过左相,争个鱼死网破只会两败俱伤,因为父皇州准备栽培自已,但并没有留下诏书,现在母后一心向着皇兄,形势一看即明。

“王爷,您慢走。”半垂的云幄轻轻被拨开,殿常侍轻轻走了进来:“王爷,襄王在殿前等候。“耶律楚飞微微一愣,想不到襄王竟在这里等自己。

微微点了点头,耶律楚飞眉眼温润,转身慢慢走了出去。

武英殿外,头发露出一丝花白的襄王站在殿角,耶律楚飞微微侧首,想起他和父皇一般,都已是年过半百的人了。

襄王转过身来,等耶律楚飞走到自已面前,慈爱目光落在他温润如玉的脸上:“怎么也无法相信陛下病痛至此,看到陛下,老臣就想起当年一起并肩挥戈铁马的岁月,哎”比如尚在昨日一般。”襄王抬手轻轻拍了拍耶律楚飞的肩膀,语出感慨。

耶律楚飞自是知道襄王和父皇不同一般的生死交情,下意识抬起了眼帘,心底长长叹了口气。

两个人相视无语,一前一后向奉夭门走去。

“今日老臣有些话要和王爷说,若不嫌弃,请至舍下小坐。”襄王出言相留。

耶律楚飞微微一愣,襄王素日和自已不远不近,更少有独处的时候,今天居然于众目睽睽之下在武英殿外等待,并邀约自己去襄王府,究竟是为什么?

襄王府后园,远香堂北面有小山一座,上面遍植树木,深秋时节枫叶红透,枫叶丛中的待霜居,乃是襄王的书房。

二人落座,侍女奉上香茶,襄王挥挥手,侍女随从轻悄退出口看了看耶律楚飞,襄王站起身,自书案下拿出一卷画轴递过来。

耶律楚飞询问的看了他一眼,接过来,打开口只见画轴上绘着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风髻露鬓,淡扫娥眉,肤色如温玉柔光若腻,樱唇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轻垂平添几分风情,眼眸灵动慧黠,几分顽皮,几分娇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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