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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宝宝不要爹(210)

一见陛下有怪罪之意,薄姬起身连忙施礼,急急说道:"陛下,上将军他……"

如愿看到薄姬着急的表情,萨云萝不由"扑哧"一笑,斜睨了薄姬一眼,口气似乎很是不满的说道:"这还没嫁过去呢,就知道胳膊肘朝外拐。唉,朕失算了,都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朕的薄学士还没嫁出去,竟然帮着他人说话了,失算呀失算。"

薄姬看着陛下似真似假的叹息感慨,一脸可惜的样子,不由心里感动,起身走到御案前,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轻声说道:"陛下救臣于深宫,如今又为臣的姻缘费劲心思,臣无以为报,只愿追随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再抬眼时,眼里已经蕴满泪水。

萨云萝收起脸上的调笑,连忙走过去把她拉起来,怜惜地拍了拍她的手,轻声说道:"朕也是女人,女人不帮女人又帮谁?上将军是我大唐有勇有谋的将军,也会是个合格的夫君。有情人终成眷属,各得其所,朕也开心。"

按照萨云萝的想法,初蒙是大唐的开国功臣,他和薄姬的婚礼应该大操大办,谁知她一提出,薄姬便连说不必,还认真说道:"那日,上将军和臣商量过,一起参加曲江池的集体婚礼就好,不必再行操办。一是免了口舌是非,二是臣与上将军都不是那般计较这么繁缛细节之人,恳请陛下允准。"

"可是时间上非常紧,还有那些三媒六礼的程序,卿也要和薄大人、薄夫人说一声,这……"萨云萝自己本身不在意这些事,可一旦到了他们身上,便觉得怎样复杂都不为过,而且,初蒙和薄姬身份非同一般,还真的想替他们大操大办。

薄姬低头红着脸轻声笑道:"既是陛下赐婚,哪里还需要这些?陛下不是常说,婚礼本事两个人的私事,何必做此浪费?"

萨云萝见薄姬已与初蒙讲好,很是坚持,便也不再多说,只是放了她的假,让她回到薄府待嫁。并于次日正式下旨赐婚。薄清光和薄夫人本想女儿能混个女学士就不错了,这辈子怕是与官为伍,想不到女儿不但出嫁,还是嫁为上将军之妻,不由喜极而泣,只叹女儿苦尽甘来,直呼女帝万岁。

八月中秋,金桂飘香,月圆花好。

长空澄碧,秋风送爽,曲江池畔放满了鲜花,天地间飘着芳菲,花儿五彩,蜂蝶留恋,浓郁的花香铺迭明艳,丛丛簇簇,绚丽张扬。大街小巷挂着大小不等的红灯笼,写了百年好合、佳偶天成等祝福语的红飘带给整座帝都带上了盈盈喜气。

长安街中轴直到婚礼现场,皆被红绸铺覆,一眼望去一派富贵喜庆遥遥铺展,晴空下映出金光淡淡,华美飘逸。曲江池更是华灯结彩,布置得十分雍容喜庆。礼部和城守府安排的各级人员奔走忙碌,热闹非常。

曲江池周围,人头攒动,护卫的虎贲卫、礼部仪仗外,处处都挤满了百姓,笑着闹着,长安城万人空巷,只为看等着看大唐女帝亲自主持的大唐第一次集体婚礼。

华盖雍容,金伞华贵,天家仪仗庄严肃穆,内监和宫廷女官静静肃立。喜乐声中,明黄御轿稳稳落地,御前女官俯身打起轿帘,伸手扶出一脸喜庆的大唐女帝。

萨云萝唇含淡笑,端庄大雅穿过为婚礼特地铺设的青色地毡御道,万众瞩目下踏上平台。女帝一身华服,绛紫罗衫上装饰着细密的云纹,发髻上高踞一直展翅的金凤,下垂晶莹剔透的步摇,颈上一串莹莹项链,与步摇相辉,既透着皇家气度不凡,又彰显女帝的妩媚从容。

在天台处站定,桃花眼扫过早已列在两厢的诸位大臣,眼神示意可以开始,礼官一声"吉时到",整个长安城中钟声鸣响,沉雄浑厚的金钟大吕,庄严地慢慢荡漾开来,绵绵不断。钟鸣一刻,在犹自颤动的尾音回响中,鼓声缓缓响起。追着钟声的回响,慢慢地滚地而起,钟鼓声里,细乐轻飘,流水般滑过曲江池。

看着眼前万花齐放般的一幕,萨云萝满心愉悦,不由深深呼了一口气,忽觉身后有人,便转身看去,红玉悄悄从身后附上来,在萨云萝耳旁低低说了几句,还没听完,萨云萝便急急的眨了眨桃花眼,抬头向地毡另一端看去,微微一怔。

一名大楚侍卫正躬身掀起轿帘,大楚大王楚云飞一身黑色礼服,尊贵霸气,高视阔步地走了出来,看了看现场,碧蓝海微微眯起,便很自然地向平台走了过去。

桃花眼忽闪了半响,萨云萝暗自撇嘴,愣是没想明白,自己主持一场大唐的集体婚礼,虽然重视,却算不得大事,这大楚大王刚刚收了大魏不久,不忙于国事,怎会连声招呼也不打的就突然来长安了?再看大冰山一身正装的模样,看来还是打算参加婚礼的,大冰山吃饱了撑的出来消食?

不仅大唐女帝没想明白,就连旁边分列而立的大唐诸位大臣也不由悄悄相互递眼色,怪了,这大楚大王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婚礼现场?没有听说陛下发了国书啊?

楚云飞龙行虎步直接到了萨云萝面前,微微拱手淡淡而笑,沉声说道:"朕在江州,听闻中秋佳节,陛下为新人主婚,以为花好月圆之贺,此来一为祝贺,二位沾点喜庆,陛下不会不欢迎吧?"

当然不欢迎。萨云萝笑的勉强到抽了嘴角,可是,这欢不欢迎您老不是都来了吗?但人家好歹是一国之君,而且漂亮话说的一溜一溜的,也只好讪笑着说道:"大王驾临,蓬荜生辉,怎么会不欢迎呢?"

看江上的喜船已经到了预定位置,眼角余光斜了眼大冰山,萨云萝无奈只好抬手示意礼官按步骤继续。

细乐声声,礼炮齐鸣,几只张灯结彩、披红挂绿的楼船从曲江池中驶过来。近了,船头一对巨大的描金彩绘龙凤喜烛,插在修长的美人型烛奴上,无数盏垂着金色流苏的八角薄纱大红宫灯,悬在两侧,一派新婚气氛。

船停稳,在喜娘的搀扶下,一对对身着喜服的新人从踏板上走下来,男子帽插宫花,新娘凤冠霞帔,喜帕是红色轻纱,半遮半掩着一张张娇颜,温柔明妍不可方物。

头一对正是上将军初蒙和大唐第一女学士薄姬,二人相扶从踏板上往下走,初蒙走的稳妥便对有些心惊的薄姬轻声说道:"薄学士小心……"话未说完,便接到薄姬半娇半嗔的眼刀,不由委屈一愣,自己这可是不折不扣的关心啊!

薄姬看到他委屈的眼神,不由低头一笑,半响才轻声说道:"还……还叫薄学士?"

于是,初蒙一边小心的扶住薄姬下船,一边在心里酝酿着"娘子",终于在下船之前,憋红了一张脸,在薄姬耳边轻声说了句:"娘子小心……"

听的薄姬心里甜丝丝却也满面粉红,所幸丝帕盖头,无人看到。二人相扶走到预定位置站定,身后新人们也陆续上岸。

薄姬微微抬头,看到不知何时大楚大王竟站在陛下身后,一个神采奕奕风神俊朗,一个千娇百媚倾国倾城,那一黑一紫的身影站在那里,竟是格外的和谐,大楚大王不像是客,站立位置与陛下前后相错,倒像是帝后共同主婚。

薄姬看的分明,不由会心一笑,若隐若现的薄纱丝巾后露出的如花笑颜落在初蒙的眼里,不由微微眯起眼睛,扬起了唇角,露出一丝笑意。

知道这位在御书房内总是低头不语,尽心尽力做事的薄学士是个才女,也知她曾经久住深宫苦闷不已,却不知她心性本开朗,也有报国之志,听陛下平时所言,便知对她极为满意,有这样的女子为妻,夫复何求?

斯人已逝,自己向前看,过的更好更快乐才是对已亡人最好的慰藉,身边的女子便是自己未来的精神寄托,到现在才明白为何每次陛下遣她离开时,自己总是习惯的看着她的身影消失才转身。原来不知何时,她的倩影已悄然走进了自己的眼中,不知不觉中占据了心里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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