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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昏君召唤玩家来复国(183)

季薄情隔着吴人美与他对视,丝毫不怵他的对视。

他看了良久,终究只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很快,裴宗之便收回了手,吴人美身上却因为痛苦出了一身的汗。

季薄情:“怎么样了?”

无力躺在榻上的吴人美也艰难地睁开眼睛,看了过去。

裴宗之:“确实是难解之毒,这种毒是用很多种毒结合在一起,达到一种诡异的平衡,然而,除了毒以外,最难以解决的其实是那人打进去的内力。”

“内力在经脉中游走,一点点摧毁经脉,会让陛下一天比一天痛苦,而毒则会在陛下龙体上开出最艳丽的花。”

裴宗之:“何等诡诈的手法,何等艳丽的绝招啊。”

他竟在此时忍不住笑了一下,好像有些佩服研究出这个绝招之人。

季薄情:“奇怪了,裴大人为什么看上去有些愉悦,还有些欣赏?”

吴人美眉头紧皱,虽然没有说话,但已然不悦。

裴宗之笑道:“实不相瞒,我对毒颇有几分兴趣,因为毒也是一种美,如此华丽的毒,我平生少见,忍不住有些着迷了。”

季薄情笑了,“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裴大人一直以来就了解此毒呢。”

“甚至在没有把脉出这是毒之前,就已经断定陛下中毒了。”

吴人美神色倏然狠厉,“何意?”

季薄情抱着胳膊,笑容懒洋洋,如同毒药一般艳丽,“此毒不会像其他毒药似的,让人一把脉就能摸得到,只有看着这毒在皮囊上开花,才会了解到此毒已经种在了身上。”

“可奇怪的是,为何裴大人刚一摸到陛下的脉搏,就知道他中了毒呢?”

季薄情好像真的只是在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这可是玄衣郞的绝招,称作笔墨点杀啊,裴大人又是从何处知道的?”

“像是玄衣郞这样孤傲的人,应该不会轻易把自己的绝招泄露给不相干的人的。”

季薄情朝裴宗之笑了笑,“莫非裴大人昔日与玄衣郞有什么交情吗?”

吴人美按着长榻,慢慢坐起身,他阴沉狠厉的目光却没有离开裴宗之的身上。

季薄情扶起吴人美,将散落一榻的衣物披在他的身上。

吴人美盯着裴宗之道:“裴宗之,你就没有话想要说的吗?”

裴宗之付之一笑,“陛下,玄衣郞袭击陛下一事,臣确实不知情,臣与玄衣郞也没有什么交情。”

他背脊笔直,双肩端正,神情泰然自若。

吴人美没有从他身上发现任何不对之处。

裴宗之看了季薄情一眼,缓缓道:“不过,这毒……臣确实是见过的。”

他将挽起的袖子重新摘下来,“那已经是多年前的事情了,好像偶然听一位行医之人说起过这种毒,那个行医之人还给调制这种毒药的人提供了不少建议,我后来也自己研究了一下此毒的药方,却实在没有想到此毒完成后竟然是这样一个效果。”

“如今想来,那位医者所遇到的人便是当年的玄衣郞了吧。”

季薄情听着这话倒是有几分靠谱,好像她记忆中模模糊糊有些相同的印象,不知道是不是从哪里听到过。

裴宗之:“若真是玄衣郞的笔墨点杀之毒,臣的确不能通过诊脉诊断出来,可臣诊断出来的毒并非笔墨点杀之毒。”

他坦然一笑,“陛下脖颈处与身后所中之毒看似相同,实则不同,脖颈处之毒完美到让人无法诊断出来,然而,后背之毒却粗糙的很,好像是粗制滥造赶造出来的。”

季薄情瞬间后脊背一凉。

她没有想到裴宗之的医术竟然如此高,能够一眼看破她伪装出来的笔墨点杀。

可偏偏……偏偏……

季薄情死死盯着裴宗之。

自己却偏偏看不到他身上的游戏面板。

这个人为什么她看不透!

裴宗之以袖掩面,轻咳几声,才缓缓道:“这样子可就奇怪了,为何陛下身上会有这样两处看似相同,实则不同的毒?”

“是谁想要蒙蔽陛下,让陛下以为两次下毒者都是同一人,又是谁想要将罪名嫁祸给臣呢?”

他此时没有看季薄情,但字字句句都已经指向了季薄情。

季薄情抱着胳膊,懒洋洋地靠着长榻,似乎并没有在意他的怀疑。

她此时心乱如麻,却只能作出这种姿态。

只有能争取到吴人美对他的信任,她就没事。

即便争取不到,以吴人美多疑的性子,恐怕也只会将她和裴宗之一起怀疑上,不会尽信裴宗之的话。

吴人美垂下眼睫,沉吟不语。

如今这场无声的战争,吴人美算是瞧明白了。

裴宗之怀疑楚贪狼的身份,楚贪狼则认为裴宗之与下毒的玄衣郞关系匪浅,而裴宗之又指出他所中之毒可能跟楚贪狼脱不了干系。